保镖小芳有些犹豫:“傅总交代过,无事不出门的。”
娟姨着急:“无事不出门,可你看方菲这样儿,能是无事吗?”
小芳看方菲确实烧得厉害,在又给傅荆川打电话而无人接听的前提下,最终叫了三个保镖陪同,一行五人去了医院。
秋冬季是各种病毒的高发季,流感、支原体、腺病毒……各种疾病引发高热、咳嗽的人挤满了急诊室。
方菲在醉酒和高热的双重作用下,在昏睡中做完检查,等输上液已经是五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因为没有床位,方菲坐在门诊室的椅子上输液,一女三男的保镖把方菲围得十分严实,引得其他人纷纷观望。
保镖们对旁人的围观习以为常,只有小芳不大淡定。
小芳和方菲相处甚久,方菲对小芳挺好,不定时的送小芳礼物,穿得吃的喝的都没少送。
两人是雇佣关系,但私下说是朋友也不为过。
几个保镖中只有她是女的,刚才检查的时候,都是她全程又抱又推的。此时看着方菲高烧不退并开始咳嗽的样子,她着急又没办法。
如果能给方菲找个床位,让方菲躺着输液,兴许会好很多。
想到这儿,小芳拿出手机,见傅荆川还是没有回电,便给小马打电话,问小马有没有和傅荆川在一起。
小马:“没有,我在停车场等傅总。”
“我有急事找傅总,打了电话没人接,你帮忙去办公室找一下傅总吧。”
小马有些支支吾吾的:“傅总……傅总应该是在忙。”
“所以让你去办公室找傅总啊!方小姐重症流感,目前在门诊室坐着输液,急需一个床位。”
“这……这样啊……”
小马吞吞吐吐的样子,令小芳不由火冒:“别给我当复读机,你立马、马上去找傅总。”
“芳,不是我不想去,而是我不知道傅总在哪儿?”
小芳不由提高音量:“什么意思?”
“就字面意思,我现在不在公司,而是在酒店的停车场……”
“大白天的去酒店做什么?”
“肯定是去谈事了,让我在车里等他。”
小芳打电话的时候,方菲从醉酒中醒过来,把小芳的对话都听了去。
脑袋虽然被烧得一片浑噩,但也知道傅荆川去了酒店、令小芳联系不上的情况。
方菲想告诉小芳自己没事,坐着也能打针,没必要叨扰傅荆川,但她的眼睛像是被针缝合上了一样,每次试图睁开,不仅眼皮儿一阵疼痛,连太阳穴及附近的地方,也突突突地疼。
试了几次之后,方菲没了力气,并很快再次陷入昏睡。
在小芳打电话的时候,一个穿着一身素黑西装、戴着金框眼镜、背头狼尾的男人,朝方菲所在的方向看了两眼。
随即附身,对旁边的院长说了几句。
很快,有主治医生亲自来找小芳,说有床位了,可以转到病房去。
门诊部的患者有增无减,很多人连座位都没有,只能挤在过道里打针,就连卫生间门口都挤满了输液的。
小芳以为是那种几人间的病床,没想到去的却是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VIp病房。
小芳以为是傅荆川知道了方菲生病的事情才做的安排,所以当几个专家都前来慰问方菲时,小芳及其他保镖都波澜不惊。
而睡梦中的方菲,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药物开始生效体温降了一些后,才更舒服地睡过去。
酒店顶楼的总统套房里,傅荆川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视野之下的楼群、车流与人海。
几分钟后门响了,乔山把谢沐白带进了包间。
在乔山找到谢沐白,请谢沐白去见一个人的时候,谢沐白就猜到是傅荆川。
谢沐白想过可能,最终还是跟着乔山前来。
当看到在酒店房间等着自己的人,真的是傅荆川的时候,谢沐白还算坦然地冲傅荆川点点头:“傅总,你找我有事?”
傅荆川冲谢沐白点点头,指指沙发示意他坐,乔山则退到门口,把门关上等在门外。
谢沐白往门口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收回视线看着傅荆川:“傅总,你让助理把我约到这种地方,该不会是对我有兴趣吧?”
谢沐白似笑非笑,三分挑逗七分玩笑,傅荆川在谢沐白对面坐下,洗了洗桌上的茶杯,倒了两杯,把其中一杯放到谢沐白跟前。
“谢谢。”谢沐白的食指和拇指,轻轻地端起茶杯,刚送到嘴边傅荆川就言语悠悠的来了句:“我确实对你挺感兴趣的。”
谢沐白刚抿了一小口茶,闻言被呛到,呛得一阵低咳。
傅荆川也不说话,就那样静静地看着谢沐白,谢沐白那颗多年留了傅荆川身影的心,跳得比什么时候都剧烈。
她就知道,好女色是正常男人的本色,傅荆川怎么可能免俗。
他可能对方菲已经腻味了,她得在关键局把握住机会。
机会难得,稍纵即逝……
谢沐白的内心在主动接招和欲拒还迎中挣扎,最终她决定以退为进:“傅总,我很喜欢诚实的表达自己的男人,只是很抱歉,我目前可能没办法给你回应。”
傅荆川起初皱着眉,听完却突然笑了。
傅荆川的笑,令谢沐白一阵发慌。
莫非她会错意了?
刚这样想着,傅荆川就看着她说:“好几年过去,你竟然还是没有变化。”
谢沐白的心漏跳了几拍。
她依稀感觉到,傅荆川在意有所指。
这意思好像是在说,他认出了她之前的身份……
谢沐白的脚趾紧张地勾了勾,面上则是一派天真的笑容:“傅总,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傅荆川还是笑:“听不懂没关系,我可以说直白一点。”
谢沐白故作自然地看着傅荆川,等着傅荆川说话,傅荆川却不按套路出牌,突然起身走到谢沐白身后。
谢沐白想转头,又怕自己的表情和眼神会出卖了自己,只能故作轻松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实则脊背已经慢慢绷直,连汗毛都竖了起来。
傅荆川说着,双手突然扶在谢沐白的椅背上:“我是想说,无论你是蒋楚然还是谢沐白,你好像都对我一往情深。不过因为我心有所属,所以你选择了和我有一半血缘关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