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教授,您能不能帮帮我?”
穆牧叹了口气:“我不在帝都,最近在偏远山区,你要是想要学,就过来吧。”
方潼知道那个病例是在偏远山区,她等的就是穆教授这句话,别提多开心了。
“穆教授,我明天就到,您等我。”
穆教授:“嗯。”
挂断电话后,方潼就去了张院长的办公室里,请了个长假,旋即就回了家里收拾东西,直接定了飞机票。
她要先去南江市,然后从市区转火车,最后在坐大巴过去。
大概一整天都要浪费在路上。
她走的风风火火的,甚至没有跟任何人说,这也导致,厉司琛下了飞机后,在哪里都找不到她。
在医馆里问了曲暖暖,曲暖暖也不知道,却说:‘厉先生,您和方医生是和好了吧?她今天来医馆后,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至少没看出什么伤心来。
厉司琛拧了下眉,眼底划过一些暗涌。
她都不伤心,还心情不错?
这是真的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吗?
不知为何,厉司琛心里很是难过。
他给林意浓打了电话,结果林意浓也不知道方潼去了哪里。
顿时,厉司琛就慌了。
林意浓被他的问题问懵了:“她应该是在医馆啊,你在医馆没有找到她吗?”
“医馆的人说她在医院里只待了一个多小时就走了。”
林意浓心里咯噔了一下:“她不会是想不开吧?”
厉司琛皱眉:“不会!她不是那样的人。”
林意浓抿了下唇,忍住了骂下去的冲动,而是沉声开口:“你还真是想得开啊,你根本不了解她。”
“等等——你说你在医馆里问过了?你回国了?”
“嗯。”
林意浓嗤了一声:“你昨天干嘛去了。”
林意浓和厉司琛挂了电话,给方潼打过去。
彼时,方潼正在火车上,摇摇晃晃的,她还真有些不习惯,接到林意浓电话的时候,刚好在过隧道,说话断断续续的。
“我要去见一个急症患者。”
“我最近都不会回去了,你不要担心我。”
“林意浓,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我这边信号不好,我就先挂了。”
隧道挺长,信号是一点都没有的。
而她的这些话传到林意浓的耳朵里,完全就变了味。
“我得了急症,不会在回去了,我先走了。”
声音虽然断断续续,可林意浓拼揍起来的消息,就是这样的。
她瞬间从椅子上站起来,在整个人害怕的浑身发抖。
她拎着包就去找了厉司琛,厉司琛还在医馆里待着,正在让人找方潼的下落。
结果,就看到林意浓气呼呼的冲进来,拿着包就往他身上砸。
“厉司琛,你这个混蛋!如果小潼有什么事,我一定第一个杀了你!”
“我要你给她陪葬!”
林意浓急红了眼,憋了一路的眼泪这一刻再也忍不住,直接滚滚而落。
厉司琛听的云里雾里。
方潼是失踪了,又不是死了,他给谁陪葬?
被打一下还能忍,可是接连被林意浓打了四五下,她的包又是硬的,落在身上挺狠的,他忍不住的蹙起眉,直接扣住了她的手腕,狠狠一甩:“你给我冷静一点,到底出了什么事!”
林意浓感觉自己的手差点就断了。
后知后觉的才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咬了下唇,认命的把自己的包捡了起来,抿了下唇,气鼓鼓的说:“小潼刚刚给我打电话说她得了急症,活不了了,现在不知道坐着火车去哪里了,还说再也不见这种话。”
她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厉司琛:“就是因为你!如果不是因为你,她不会得绝症,也不会想要去死。”
“她肯定是不想让我担心。”
林意浓越说越担心。
厉司琛却蹙了下眉,眼底划过一丝不可置信:“你确定你没有听错吗?”
方潼的脾气,会是一个人找个安静的地方去死的人?
可,林意浓在他面前哭的这么伤心。
厉司琛心里动摇了一下。
他让人抓紧去调查了方潼去了哪里,去做什么。
这时,林意浓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低头看了一眼,是方潼,二话不说就接了起来:“小潼,你不要想不开,不就是一个男人嘛,咱们大不了重新找,何必让自己吊死在一棵树上。”
“在说了,你自己就是医生,有什么病咱们去大医院里看,总能治好的,你不要一个人去死啊。”
方潼还没说话,就被林意浓的话雷的外焦里嫩。
她直接就被逗笑了。
“意浓,你在说什么啊,谁说我要去寻死了,谁跟你说我生病了?”
“我刚刚是在火车上,因为我要去偏远地区看一个病人,在隧道里,可能话传达的不清晰,你在瞎脑补什么东西?”
林意浓的眼泪戛然而止。
她沉默了好久,咬牙切齿的道:“你知不知道我刚刚把谁给打了?”
方潼一手撑在窗户上,看着外面的黄土高原,眼底染笑,问:“谁啊。”
“你前夫。”
“……”
“我以为你要死了,我想杀了他给你陪葬。”
方潼无奈了好一会:“你没事吧?快点跑,别让他反应过来,小心他报复回去。”
林意浓打了个冷颤:“我现在跑的话,算不算是畏罪潜逃?”
“嗯,可能吧。”方潼笑的挺开心的,林意浓和她开着玩笑,心情也渐渐放松下来。
她刚刚差点吓死。
简直要命。
“让我和她说。”
厉司琛直接从林意浓的手中拿走了手机,可是刚开口,电话那边就断了。
他对此:……
方潼就是听到了他的声音,所以挂了电话。
不过,他不是在国外吗?怎么会和林意浓在一起?
方潼没有来得及思考这个问题,火车就已经到站了,她拎着行李箱下去,接下来,要坐大巴,坐一天一夜。
山路崎岖,大巴开的也不快,一路上方潼也睡不着,但也不想玩手机,容易晕车。
她有些百无聊赖,只能期待着这一晚上赶快过去。
大巴行驶了几个小时后,约莫半夜三点多,车上一个人,忽然直直的从椅子上摔了下去,口吐白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