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戒过后,诸位大臣皆回了各自府中,同时,各地官员也陆续到来。
四月,城门打开,清芸等人站在城门口,准备迎接晚归的故人。
清芸站在最首,身边是颜思渊,随后是陆星辞和莫惊春。
没等多久,就看到了由远及近而来的队伍。
首位是清萧,他骑着马走在最前面,身后是长长的马车队伍。
当到达城门口时,清萧翻身下马,掀开带一辆马车的帘子,伸手将林若初牵了出来。
比起刚离开的时候,林若初瘦了不少,原本就精致的脸蛋更加削瘦,看起来竟有些羸弱。
后面马车内的一些官员也纷纷下车,见到迎接的人后纷纷行礼“拜见九殿下,拜见长公主殿下”。
清芸上前一步将林若初扶起,眼中满是心疼“都起来吧,诸位救灾有功,有被困靳城如此之久,陛下深感有愧。
但大行皇帝还未下葬,不能摆宴接风,还望诸位谅解”。
由裴博然带领,恭敬谢恩“臣等明白礼数,自是体谅陛下难处,救灾乃臣等理应所做之事,算不得辛苦,多谢陛下、长公主挂念,臣等惶恐”。
他们被困靳城,很多消息都传不过去,但是在回来的路上,清萧也是什么都和他们说了的。
事情已成定局,就算有些人不满,也只能憋着。
“裴御史辛苦了,若不是您鼎力相助,林长史也控住不住当时的局面”。
“长公主言重了,林长史敏锐聪慧,不仅第一时间发现了瘟疫,并做出了最优的解决方案,臣也没有做什么”。
清芸点头,再次看向其他官员,一个个的皆面若土灰,经长途跋涉,再加上困在靳城那么长时间,早已被磨的没有心性了。
“诸位,陛下体谅诸位此处辛劳,虽不能大兴封赏,却让本宫传话,凡此次前往靳城官员,无论大小,皆升一级”。
很快,那些官员都开心了起来,面色都变得好了些,齐齐谢恩“臣等,谢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清芸勾唇“如此,诸位就先行回府修养过后,再进宫谢恩”。
“多谢长公主殿下恩典”。
林若初都没有回赵家,直接去了清芸还未修建好的长公主府。
清芸拉着林若初的手不松“都是我,过来那么久才发觉颜帝的不对,让你们白白被困了那么久,还错过了你们的婚期”。
林若初笑的温柔,伸手捏了捏清芸的脸蛋“怎会是你的错?他有意要支开我们,事情没成,定然是不会放我们回来的”。
清萧满脸不悦的在房间内走来走去。
比他还不耐烦的是颜思渊,看到他这个就更烦了,没好气道:“怎么?这是想将自己转晕了,就能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
清萧终于停下了脚步,眼神悲切“你们就不能再等等?等我和柒柒成亲之后再动手不行吗?”。
颜思渊用眼神剜了他一眼“说的好像我不愿一样,就算我们不动手,他就会动手,到那时,丞相府都撑不到你们回来”。
清萧叹了口气,坐到一边独自郁闷去了。
林若初掩唇轻笑“不过是多等几年,怎么连这都不愿意了吗?”。
清萧从清芸手里拉过林若初的手,委屈道:“当然愿意,等多久我都愿意,只是想早日将你娶进门罢了”。
颜思渊啐了他一口,转头眼神温柔的看着清芸“雪儿,看来你也要再等几年才能将我娶回去了”。
清芸无语望天,当没听见。
陆星辞拿着个扇子扇啊扇的,看着眼前的两对痴男靓女发出得意的笑声,伸手将莫惊春搂入了怀里。
“幸好我动手够快,要不然怕也是要等了”。
莫惊春红了脸,嗔了他一眼。
颜思渊和清萧阴沉幽怨的眼神放到了他的身上,吓的陆星辞手中的扇子都不摇了,讪笑一声。
“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颜思渊挑眉奸笑“女子军多久未上边关了?”。
清萧一边附和“好几年了吧”。
“不知道还能不能提的动刀枪剑戟”。
“那谁知道呢?要去边关杀几个敌人才能清楚”。
“正好施凤霁最近在边关疯了一样的挑事,不如让女子军去试试”。
“赞同”。
两人一唱一和,把陆星辞说的脸色铁青“你们两个,当真是‘心细如发’的‘大好人’,连这种主意都想的出来”。
翻译过来就是小心眼的大奸人,陆星辞说的咬牙切齿。
颜思渊和清萧对视一眼,两人同时起身,一左一右将陆星辞带了出去。
“许久没切磋了,走我们去切磋切磋”。
颜思渊说出来的话能气死人,那不叫切磋,叫单方面的殴打,而现在,变成了群殴。他就不该嘴贱的说那一句。
莫惊春看着他们三人离开,笑着摇了摇头。
牵起林若初的手,柔声道:“你刚回来,应该好好歇息才是,赵家人已经在长公主府外等着了,我送你回去”。
“好”,林若初点头,跟着莫惊春离开了。
房间内最后就只剩下了清芸和金水。
金水单膝跪在清芸面前,垂眸“属下未能完成主子所托,护好林小姐,请主子责罚”。
清芸挑眉“若初姐姐这不是挺好的嘛,怎能说你没护好?”。
金水头低的更狠了“主子,林小姐她......”。
“她怎么了?”。
清芸捏着手中的白玉茶盏,眸色不明所以,面上浸满寒霜,让人忍不住寒毛直竖。
金水改为双腿下跪“林小姐差点失贞,是属下没有看好孟闽江,才让他差点得手”。
砰的一声很小的声音响起,清芸手中的白玉茶盏被她捏成碎片,碎片瞬间割破她的手掌,鲜血淋漓,看起来有些吓人。
金水被吓的站了起来,慌忙拿出锦帕去给清芸包扎。
但还未碰到清芸时,手中的锦帕就被清芸抽了过去,随意的缠在自己手上。
清芸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金水愣在了原地,但很快反应过来,又跪了下去“属下僭越了”。
清芸黑眸深邃,波澜不惊“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