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个蠢货,我不仅有公鸡脑子,我还有猪脑子……我好后悔……怎么办?我该怎么做?娘……娘……我错了,你别生儿子的气……儿子以后肯定会努力……”
神志不清的沈世子向慕容朱雀忏悔完,又开始前言不搭后语地给沈夫人忏悔起来,只是抓着女子手腕的手,一直未放开。
朱流连上前,“小姐,奴婢试试掰开他的手。”
“行,你来吧。”
慕容朱雀把手腕递了过去,朱流连掰起来。
沈世子用了很大力气,哪怕是朱流连,也掰了好一会,才把沈世子的手指掰开。
慕容朱雀从空间里拽出一件拘束服,“怪我了,很久没给人做全麻,竟然还忘了这个,来,把这个给他套上。”
“是,小姐。”
朱流连配合小姐,把那件古怪的衣服给沈世子穿上。
惊讶的发现,那衣服很是神奇,穿上后没有捆绑的伤害,沈世子还无法挣扎。
“好神奇的衣服!”
“嗯,专门给精神病人穿的,叫精神病拘束服。”
“??”
哪怕被固定住,沈世子嘴里依旧没停——
“我怎么……这么蠢呢?怎么会没看出来……利用我?我以为表姐对我是有心的,我以为……是因为和慕容麻雀的婚约,才拆散我和表姐。”
慕容朱雀伸手又扇了男子两嘴巴,“别胡说,谁和你有婚约?和你有婚约的是慕容烟冉。”
挨打后的沈世子依旧神志不清、颠三倒四,“我是京城的笑话了……所有人都能笑话我……我不活了……我要去死……”
慕容朱雀掏出一只帕子,塞沈世子嘴里。
“朱二,你盯着他,如果他鼻塞呼吸不畅,就把帕子拽下来。”
“是,大哥。”朱流连回答。
将丢人现眼的沈舔狗扔给朱流连后,慕容朱雀便出了处置室。
一出大门,吓了一跳。
却见不知何时,门口被一群身材魁梧的男子团团围住,有几个,她还有些眼熟。
“地鼠?你们来这做什么?”疑惑道。
“……”王府暗卫们——慕容姑娘,您礼貌吗?
角落里,正在和石军医说话的李云池见慕容姑娘出来,急忙上前,焦急道,“朱大表弟,世子的情况怎样了?”
“哦,刚手术完,得再观察一个时辰。”说着,把李云池拉到一旁,“你们怎么来了?那些不是贴身保护王爷的暗卫吗?他们来,王爷谁保护?难道是横山城有什么意外?”
李云池急忙回答道,“您放心,横山城一切安好,他们……是王爷命我带来的,不带不行。静心居那边还有一些暗卫,虽然武功不如他们,但横山城全城戒备,治安倒是很好。”
战事期间,基本上没什么小偷小摸,一旦有危险,那就是攻城这种大敌。
“王爷听说您接手沈世子的治疗,怕沈世子死后,他们为难你。”说着,从怀中掏出了睿王的令牌,“还交代属下,一旦您被为难,我们就亮身份。”
慕容朱雀看着李云池手里的令牌,微微一怔,心底也猛然一暖。
“原来如此,放心吧,这种外伤只要不是脏器破裂或者失血休克,我都能救回来。与这种外伤相比,我怕的是艾滋那种破病。”
李云池不解——艾滋?那是什么东西?
石军医被暗卫们挡在外面干着急,不断对慕容朱雀的方向招手,希望引起对方注意。
慕容朱雀转过身,“进来吧。”
见慕容姑娘发话,暗卫们这才把石军医放了进去。
石军医苍白着脸,声音也抖着,“朱……公子,世子的情况……怎样了?”
慕容朱雀,“生命体征平稳,应该没什么大碍。”
石军医吃了一惊,“真的!?”
“当然,人就在处理室里,我还能骗你不成。”
“不是……那支箭穿透了世子胸膛,竟然没大碍?”
“对呀,”慕容朱雀笑道,“沈世子的生命力超出我想象,原本我都做好组织你们献血的准备了,没想到那狗东西竟然扛了过来,真是人品不咋样,命倒是很长。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还是有些道理的。”
“……”
众人——慕容姑娘果然记仇,都这时候了,还不耽误骂。
慕容朱雀发现周围没什么人,也比较安静,问道,“他们人呢?”
石军医解释,“回朱公子,是这样的。因为世子身份特殊,所以为谨慎起见,我便把这一侧的处理室都搬走了,搬到西院。”
慕容朱雀了然。
她看了一眼略有空房的正厅,知道石军医这么安排,肯定有其道理,便也没指手画脚,“这样也好,哦对了,药房那边,‘药’还够吗?”
“按照这个速度,‘药’还能用上半天,”石军医声音带了哀求,“朱公子,小人没求过您什么,就求您一件事!这段时间您别去药房,也别去治什么人了,就专心为世子医病吧!世子……真的很重要!”
慕容朱雀噗嗤一笑,“行,我知道了,这段时间我会亲自守在这。不过,你给我搞一些药碾子来,我再给你们做一些药。”
经验还是得蹭的!
“是,朱公子稍等。”
石军医急忙带人去搬药碾子去了。
石军医走后,慕容朱雀便对李云池道,“沈世子应该没有性命之忧了,所以你带人回去吧。”
“这……”李云池面露为难,“求您别为难我们了,王爷的脾气看起来很温和,实际上倔得很,现在横山城没危险,就让我们留下吧。”
慕容朱雀见李云池这么说,便同意了。
很快,药碾子搬来,慕容朱雀也没把大家当外人,给每个暗卫都分了活,有的碾药片,有的加工混合药,众人便在处理室的门外忙乎开了。
……
是夜。
沈子炎幽幽醒来。
睁开眼,竟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房内弥漫着药味。
“我竟然……没死……?”
他清楚记得,那支箭从他后背射来,刺穿了胸膛,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
这时,身旁传来一道声音,“沈世子,您醒了?”
沈子炎转头看去,却见是一名梳着双髻、皮肤黝黑发黄的少年,看眉眼——有些眼熟。
这时,又一名梳着同样发型的少年迎了上来,将手放在其额头,凝眉道,“不好办啊,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