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青一句话惊住的水溶猛的摇晃起手里的兔狲: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怎么会绿呢?”
小青晕晕乎乎的扯出大屏幕:
【不信你看,功德点全线飘绿啊。】
原来是这个绿啊,水溶抹了抹冷汗,真是虚惊一场。
“哦 ——”
水溶神色漠然的说道:
“不用管,随他去吧!这个就像买股票,涨涨跌跌,起起伏伏才是常态,不到生命画上句号的时候,谁也不知道最后是亏是赚。
看一眼上火,看两眼心塞,干脆直接不看,还能眼不见心不烦。
啥时候真的负数了,你再喊我。”
小青哭唧唧,功德点啊,就算不是它的,看着功德点一直跌,他也心痛心疼心肌梗塞啊。
【咱们就不能不做掉功德的事吗?】
水溶耸耸肩:
“哪有那么简单!
人不是机器,人生也不是单纯的加减法,不是什么都能用利益得失来衡量的
人生在世,总要做一些得不偿失的傻事儿。
八旗这事,做的时候我就做好心理准备了,罪在当代,利在千秋,掉一些功德是必然的。”
【那任务万一凉了,咱俩也得一起凉凉了。】
水溶盘了盘手下的毛茸茸,勾起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来。
“可这是人生,不能只为了任务而活。
若是做什么事都要算一算得失,功利的将事情分为有功德和没有功德,那人生在世,又有什么意趣。
也许一开始我还能把这次穿越只当成是一次任务,一次机遇,一次必须完成的投胎前摇。
但是后来,随着在这个世界生活更久,我已经不能将其他人当成是简单的npc。
人的感情是一种最复杂多变又难以捉摸的东西,如今,这就是我的第二次人生。
这辈子的父母也是我的亲生父母,这也是我之前宁肯欠下巨额的贷款也想救父王的原因。”
再次提起父王,水溶已经没有曾经的痛彻心扉,时间久了,留下的不再是生离死别的痛苦,反而是在一起度过的那些幸福的时光。
小青惊呆了,此时的静静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
“对我关爱有加的师长亲人,同我肝胆相照的兄弟挚友,越来越多的人走进我的生活,让我难以割舍。
如今我又有了心爱的妻子和人生中最好的礼物——我们的爱情结晶。
所以,我想要保护好他们,保护好这个有他们在的世界。
小青,你有没又听过一句话?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没有见过光明。”
水溶轻轻的叹了口气,眉目之间却带着难以动摇的坚定:
“我想要活的潇洒,活的精彩,活的无忧无虑,活的自私一点。
但是我更想为这个世界做些什么,我想让这个世道变得更好。
我知道人人可以平等,世界上可以没有贱籍和奴隶,可以人人有饭吃、有衣穿、有书读。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寒门贫家也能有一个翻身的机会。
见过那种世界,我又怎么能安于高床软枕,庸碌浑噩的在地府的保护之下虚度光阴?”
“小青,小青?你怎么不出声?”
【我,我被浓浓的鸡汤淹死了。
死机两天,有事烧纸。
俺精神上支持你哦,干巴爹!】
……
轻烟仿佛有灵性一般,?袅袅娜娜地缭绕开来,?为四周披上了一层朦胧的轻纱,衬得这宝灵宫更加神圣缥缈如仙家圣境一般。?
可惜,一些不和谐的声音却打破了这一份宁静。
“还是姐姐有闲心,不像妹妹,日日伴驾,来这宝灵宫都是忙里偷闲。
可惜,求神拜佛乐可求不来恩宠,我劝姐姐还是不必做白工了。”
胡婕妤上下逡巡了一圈,在那半旧不新的衣裳上停留了一瞬,语气带上了几分轻蔑:
“啧啧,贤妃你这是多久没得圣恩眷顾了,是不是底下人伺候的不妥帖?若是尚衣监的人不长眼色,妹妹也可以去帮姐姐你说上一说。您皮糙肉厚老胳膊老腿的受点委屈也就罢了,公主堂堂金枝玉叶可不能委屈着了。” 薛宝钗连眼神都没动一下,自顾自的拜完了最后一拜,这才施施然起身,将长命锁从供桌上取了下来。
“胡妹妹,我以为衣服只要干净、得体就好,实在没有必要过于奢华,尤其是陛下和娘娘倡行节俭,如今又是在这宝灵宫,神佛之前,不施粉黛总比浓妆艳抹要多几分诚心。
况且妹妹你尚且没有子嗣,自然不了解这等为人父母的烦恼,诚心祈祷的时候哪有什么心思去梳妆打扮!”
说话间,薛宝钗的眼神在胡婕妤违章建筑一样堆了满头的金钗上,还有大红配大绿花里胡哨到辣眼睛的衣裙上停留了几瞬。
陛下的审美自来雅致高绝,宝钗觉得胡婕妤伴驾的时候定然不是这种打扮,不然圣上怕是会直接抬脚走人。
也不知道是谁要害她,任由她这般打扮的,不过薛宝钗也不会好心提醒她。
宝钗那仿佛在看蚊子蚂蚁一般视她若无物的目光,看的胡婕妤格外的恼怒。
“你——”
胡婕妤好似被戳中了痛脚,胸膛剧烈的起伏:
“不过生了个女儿罢了,女儿有什么用?”
薛宝钗心中怒意高涨,目光蓦然凌厉许多:
“妹妹慎言,无论男女都是皇家子嗣,不是你我可以臧否的。
我曾经也认得一位姓胡的妹妹,不过她可不如妹妹,只是个才人。”
胡婕妤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说这个做什么?”
薛宝钗清浅一笑,明明是毫无波澜的脸,却偏偏让人感觉到几分压迫:
“胡才人当初也同妹妹一般意气风发,可如今却失了圣心,在宫中了无痕迹。
我只想告诉妹妹,这宫里……从来都不缺美人,正如这花园里从来都是百花齐放。
你方唱罢我登场,没有谁是能一直盛开。
唯有明礼守德,才能长长久久。”
香火缭绕,?佛光普照,此时的宝钗面容竟然和身后的菩萨有了几分相似。
但宝钗前脚离开,胡婕妤后脚却狠狠地“呸”了一声,骂道:
“就她假清高,装的一副菩萨样子,背地里还不知是什么蛇蝎肚肠,这宫里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安分随时。”
回了宫中,莺儿有些不忿的嘀咕道:
“不过多见了几次圣驾,有什么了不起的,娘娘你只是没有向外张扬罢了,又何必忍让这种浅薄轻狂的。”
薛宝钗不在意的轻笑:
“你也说了她不过是个轻狂的种子,我说真的和她一般见识,岂不是同她一样浅薄了?”
薛宝钗拿起长命锁:
“好了,别提那扫兴的东西了,你帮我挑个匣子把这个好好的收起来,等陛下给北静王府送赏的时候就一起送出去。”
莺儿蹙了蹙眉:
“这可是娘娘你在佛前供奉了七七四十九日的,我还以为您是给咱们公主准备的呢!
咱们和北静王府似乎没什么交情,为何送这种重礼?”
薛宝钗目光沉沉:
“从荣国府算,我和北静王妃拐着弯的也能沾上几分关系,咱们也不求攀上王府,只求能让不明内情的多几分畏惧罢了。”
薛宝钗心知,她不过就是个安抚勋贵的棋子。如今勋贵已经被削了又削,舅舅王子腾也没了,她如今能依仗的唯有陛下的些许旧日情分。
但是情分这东西是越用越薄的,何况陛下的心尖尖上站的密密麻麻,大半还都给了前朝,分到她这里的不过薄薄的一丝。
想要护着公主平安长大,活的畅快肆意,这可不够。
薛宝钗可没有忘了之前险些闹出了和亲的事情,皇家的公主历来就是和亲的棋子。
如今陛下是个例外,但是谁知道下一任陛下是如何想的呢?
薛宝钗恨不得立即给自己的女儿里三层外三层的拴上无数的保障。
这北静王府的世子就不错,看北静王府的势头,可以说深受荣宠,最不济有个爵位也能安享富贵。
如果能旁敲侧击的让陛下许婚,那公主的下半辈子她也不必担忧了。
至于公主比世子要大上几岁?
没关系,女大三,抱金砖嘛!
司徒景看着托盘中的金项圈,金手钏,玉如意,玉麒麟,总觉得还差了点什么。
左右看了看,忽然灵光一闪,褪下手上的帝王绿的翡翠手串放了进去。
舒服了!
“就这样吧,一会你去问问皇后,到时一起赐下去。”
夏守忠挂着笑脸,自然丝滑的对着皇帝夸道:
“陛下您可真厚待北静王府,这已经是这个月老奴送的第三回赏了!”
“哈哈哈,你这老货还嫉妒了不成?
朕既然将来要把人家的凤凰蛋拐进宫来,可不得提前给点好处费!”
司徒景将碧玺的扳指一丢,打趣道:
“朕也厚待你,这回满意了吗?”
夏守忠谄笑着连连点头,脸上故意带上了几分得意之色。
“要么人都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呢。”
承治帝笑道:
“既然如此,还不快滚去传旨!”
水溶还不知道他的好大儿才出生,上到皇帝,下到妃嫔,已经有很多人都算计上这小崽子了。
如今,他正加班加点,处理积压的事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