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下?怎么在这个时候,你不是要出京去办差吗?”
赵婉岫可是记得水溶之前来说过,他去平安州是带着兵马的,这时候家眷哪能随意出京!
水溶拿起‘美人拳’给母妃敲了敲肩膀,带着点得意的说道:
“陛下可是已经答允了,这万事都有个先来后到,我先上折子求的这件事,陛下也应了,平安州的事可是后来才发生的。
陛下金口玉言,总不能言而无信呐,所以母妃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若非这平安州的差事突然落到了我头上,我还想着磨一磨陛下,请假和母妃您一起去玩呢!
怎么样,母妃你惊不惊喜!”
赵婉岫自然是惊喜又感动的:
“圣上隆恩甚厚,你可要记在心上,好好办差。
倒是你这孩子,也不提前说一声,让我有个心理准备,这惊喜差点就成惊吓了!”
水溶眉飞色舞的讲述着:
“我都和外祖父说好了,母妃到时候可以先去和他汇合,多陪陪外祖父,这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十里荷花,烟柳画桥,首推还是西湖。
我在姑苏买下了个园子,年前已经修整好了,母妃和外祖父就去那东园里住着,来了兴致,就去赏玩一下拙政园、沧浪亭、狮子林……
端午的时候,可以去嘉兴游游船,尝尝那烟雨楼的粽子。
过了暑热,到了桂花飘香的时节,还能一览钱塘江大潮。
一气连江色,寥寥万古清。
唉,我可是都做好了计划了,可惜,临出发了,自己有事不能去。”
系统空间里的小青瘫倒在地面上,意识体都似乎已经从光球的嘴巴那里飞出来了:
你有个屁的计划啊,前几天熬夜搜集的旅游攻略的都是我啊,是我啊!
赵婉岫拍了拍水溶:
“你啊,说得像真的似的,我可不信陛下能放你在外面疯个一年半载的。何况,某人真的能忍住那么久不见自己心尖儿上的人吗?”
水溶眨眨眼,心里的话没有说出来:
谁说见不到了,如果真能成行,到时候把敏姨和黛玉一起拐走也就是了嘛!
反正敏姨和黛玉又不用上班!
可惜,他如今的老板是个工作狂,请假恐怕是有亿点点难!
……
寿安堂,
自从水溶搬到了前院,去祖母的院子就更加的锻炼身体了。
因为距离太过遥远,年事高的,或者身体弱的女眷,在自己家里都得坐轿子或者套车。
老太妃徐氏戴着老花眼镜,坐在罗汉榻上,见水溶来了,慈和的一笑:
“和你娘说过了?”
水溶行了礼之后,也不和祖母客气,直接往榻上一歪,坐在了老太妃身旁:
“祖母真的不去吗?坐官船南下稳得很,也不累人!”
徐老太妃笑着摇了摇头:
“我这把老骨头就不跟着凑热闹了,叫你娘好好玩儿,是咱家对不起她,她年轻的时候可是活泼爱玩的性子,为着那个没良心的,硬生生困在京里那么些年。”
水溶摇了摇老太妃的手臂,反驳道:
“母妃可是说了,咱家好的很,最好的就是有个好婆婆,别家哪有这样开明的,您瞅瞅贾家那位,如今还叫儿媳妇伺候着用饭呢!”
徐氏闻言也无奈的摇摇头:
“那位史妹妹啊,年轻的时候自己明明吃过了当媳妇的苦头,等到自己当婆婆了,却做起了同样的事情,又不是没手没脚不能动了!
何况,咱们这等人家还缺伺候的人吗?”
水溶给自家祖母竖了个大拇指:您老是这个!
水溶凑近了看了看眼镜,问道:
“祖母用着可好,会不会压得鼻梁不舒服,或者往下滑?”
老太妃拍了拍水溶,满口都是夸赞:
“好,好得很,看字看东西都清楚多了,多亏了溶哥儿孝顺!”
水溶有点小奸诈的微微一笑,说道:
“那祖母可得帮我多做做宣传,咱家眼镜店就等着祖母当代言人了!”
徐氏扶了扶眼镜:
“哦,这个带,带盐人又是个什么新鲜的物什?”
水溶解释道:
“祖母认识得可都是有钱的诰命太太,到时候祖母一出去,人家一看。
嚯,这老太太俊得很,戴着眼镜,一派端庄优雅,就更加好看有气质了!
而且这眼镜看东西清晰,用起来轻便,可不就都跑到咱们眼镜店里来下订单了!
那些上了年纪的老爷子、老夫人们哪个没有老花眼啊,咱家眼镜店还愁没生意吗?”
徐老太妃了然的点点头:
“这老花的眼镜再拿一些,放在各家的节礼中,也能给王府增色不少,还能给你的眼镜打那个广告,是叫广告对吧?
广而告之,是为广告,这说法虽然新奇一点,倒也合理。”
水溶再次给祖母点了个赞:
“您真是最会赶潮流的老太太!我送来的麻将和新的叶子牌玩着可好?”
老太妃提起这个就更加眉开眼笑了:
“那个麻将做的精致,竟是用玉石雕的,太靡废了!
这麻将玩起来同‘碰和牌’很是有些相像,如今我每日都要叫她们几个陪着玩上几把呢!
那新的叶子牌和以前的样子规则竟都有些不同,玩起来倒是花样多变、很是有些趣味呢!”
徐氏说话得时候还指了指屋里的丫鬟嬷嬷们。
叶子牌
水溶心道,那是当然,叶子牌样子类似扑克牌,但是玩法类似麻将。
他送来的这个可就是按照扑克制作的,玩法当然不一样,叶子牌或者麻将一般要四个人打,扑克却没有这个限制,三四个人玩可以,五六个人玩也行。
不过,只和丫鬟嬷嬷们玩到底没什么意思,丫鬟嬷嬷可不敢赢过主家,玩起来难免束手束脚的。
于是水溶建议道:
“您可以叫其他玩得来的老太妃、老诰命们一起来家里打牌呀!我看其他人家的老太君可是见天的宴会,那位南安王府的老太妃不就特别爱到处串门子吗?”
水溶深觉自家祖母放在现代估计也是那种宅女。
不爱开宴会,不爱去别人家凑热闹,不爱去拜佛上香,连水溶之前想养些小戏子组个戏班子给祖母打发时间都被阻止了,因为祖母嫌闹腾。
徐老太妃微微摇头,说道:
“罢了,我那几个老姐妹也都上了岁数了,哪能让她们三天两头来打牌?
还是等将来,孙媳妇进门了,咱们一家人自己关起门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