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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办法救世子?”安大夫似乎在赌气,“那你想啊!别看我,我没办法。我也不想管!”

鱼晚棠心说,分明是管不了。

她轻声道:“我相信您为了救世子,该做的努力都做了。”

“你的意思是我无能?”安大夫对着她吹胡子瞪眼。

随后他气呼呼地道,“是,我无能。我现在就看看你,怎么能把他救出来。”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但是我不会放弃。”

鱼晚棠对着安大夫拜下,“只是我初来乍到,什么都不知道,还请您把知道的告诉我。”

到现在,她只知道,安大夫对继妃下手没成功,还知道了安大夫怀疑先王妃的死因。

她一度担心霍时渊回来会开棺验尸。

这件事情如果真的发生,并且被人抓到把柄,那这罪名,也和弑父差不多了。

鱼晚棠还怀疑,这是继妃的阴谋,专门给霍时渊挖坑,希望他身败名裂。

所以自霍时渊走后,她没有一日不担心的。

等看到霍时渊把所有身家都托付给她,她的担心更是到达了顶点。

现在终于来了,感觉离他很近,突然又冒出来一个“奸淫母婢”。

说句不要脸的话,前世今生,除了自己,霍时渊就没看上过别的女人。

鱼晚棠并不觉得自己倾国倾城,那是霍时渊对她的特别偏爱。

所以,她来回报他的偏爱了。

霍时渊,你等我!

“……如果不是真的处境危险,世子是不会那般替我安排好以后的。”

“他,他竟然把全部身家都给了你?”

安大夫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鱼晚棠点点头。

“疯了,他真是疯了!他这是要拿着命较劲,我……”

安大夫再也坐不住,在屋里来回踱步。

鱼晚棠垂眸,“事到如今,我和您一起努力,把世子给救出来。”

“我没办法,那是个倔种,还是个情种!”安大夫越想越气,“我看顾他这么多年,他还没说怎么安排我,真是只白眼狼!还有他师父,他满心都只有你。”

安大夫自己带大的孩子,觉得全世界的女人都配不上。

鱼晚棠却丝毫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感到被冒犯,继续道:“他牵挂我,所以或许他能听我劝。您得把知道的事情告诉我,我心里有数,才能营救世子。”

安大夫显然不乐意。

他有点小孩子脾气。

但是他也明白,现在最可能的突破口,就在鱼晚棠身上。

那小子虽然不是他的儿子,但是痴情随了他。

所以尽管心里别扭,还有点嫉妒,但是安大夫还是把事情始末说了。

他们还没来得及开棺验尸,就被察觉。

所以,安大夫现在也怀疑,这是继妃挖的坑。

“我从来没见过那般厚颜无耻,又阴险毒辣的女人。”安大夫提起继妃就咬牙切齿。

事实上,他比表现出来的,更加憎恨继妃。

“……淮阳王那个狗东西,一声不吭地把人接回王府,我还以为他改了性子,却没想到,是要害死世子。虎毒还不食子呢!他这卑鄙狠毒的东西,狗改不了吃屎。”

鱼晚棠听着他的话,从中筛选有用的信息。

“回去之后,没几天就传出来狗屁‘奸淫母婢’,那丫鬟我还见过,比你长得差远了。他要是见色起意,为什么不找你,去找那样一个丑八怪?”

鱼晚棠:“……”

您怎么知道,霍时渊没有对我见色起意呢?

在这件事情上,提起来她还是害怕。

“淮阳王的眼睛,是让狗屎糊上了。”

鱼晚棠听着安大夫口不择言,疯狂输出,什么也没说,静静地任由他宣泄,自己大脑飞快地思考着。

这时候,情绪的宣泄,根本没有用。

安大夫骂骂咧咧。

等他骂完后,鱼晚棠开口问道:“您为什么要藏起来?您也忌惮王爷?”

“我忌惮他个屁!我,我只是……马失前蹄……”

原来,他在给淮阳王继妃下毒这个环节,就已经暴露了。

从霍时渊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藏身此处了。

鱼晚棠闻言道:“那是谁把世子的消息传递给您的?”

“你倒是不笨。”安大夫哼道,“是霜戈。”

“世子被抓,霜戈没事?”

“难道他们还要给霜戈一个同样的罪名?她又不是霜戈的娘。”

鱼晚棠:“……”

如果淮阳王和继妃想给霜戈安排一个罪名,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安大夫,霜戈可以完全信赖吗?”

安大夫顿了下,“比你值得信赖。”

“那就好。”鱼晚棠垂下视线,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也挡住了眼中所有的情绪。

安大夫想从她眼神中探究出点什么,却终究没看出来。

他又怀着微末的希望,试探着问道:“你想怎么办?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他终究妥协了。

他没有办法,那他配合有办法的人,哪怕这个办法,成功率并不高。

他该试的,真的都已经试过了。

“……我之前让霜戈给他带信,让他想办法越狱,他都不肯。”

“是不肯,还是做不到?”鱼晚棠又问。

“废话,自然是不肯。”安大夫觉得鱼晚棠这个问题,是在侮辱霍时渊的实力。

霍时渊有什么做不到的?

淮阳王府,不是没有他的人。

淮阳王那种昏聩的玩意儿,还找不到他破绽?

继妃那个娘们虽然难对付了些,但是她不是还有个不成器的儿子吗?

只要想出来,总有办法。

最难的是,霍时渊现在破罐子破摔,好像一个愚孝的儿子,任由淮阳王处置。

他这是拿着命赌气呢!

鱼晚棠听安大夫说完却在摇头:“我不认为世子是在赌气,他肯定有自己的想法。我来想办法,我要去见见世子。”

他们若是能想到一处,她配合他。

若是想不到一处,就看看谁的主意更好,就听谁的。

鱼晚棠觉得自己并不是个坚强的人,她松散懒怠,不想承担什么责任,也没有什么野心。

但是事情既然已经降到头上,就像前世倾巢之祸,就像这一世霍时渊之危,她都能以空前的冷静沉着来应对。

这大概就是人骨子里的潜力。

而且现在,她还有霍时渊这个师父的多年教导加持。

“你想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