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城里东西比较多，沃正青顺便捞了两条新裤子放进包里后，来到了放吃食的货架，还没拿几个便看见老方站在身后，眼巴巴地盯着他手里的东西。
沃正青没理，转身继续搜刮物资，接下来他走一步，老方跟一步，从架子这头跟到了那一头。
“……你到底想干嘛？”
老方两手空空，唯一比较多的大概是上面的褶皱，见沃正青发问，他慢悠悠地站定，“给点？”
沃正青沉默地看他一会，半晌把手上的面包丢了过去，老方毫不客气地接过，转头就对跟在后面的林澜说道，“你知道什么最快乐不？就是别人主动把食物放在你的手上。”
林澜拿笔记下来。
“主动”给食物的沃正青：“……”
“有你这样教人的吗？”见不得老方这么教这个姑娘，他捏住林澜正在写字的笔，在对方看过来时认真道，“这样子是施舍，要想过得好，得靠自己努力。”
“诶，你别听他瞎说，人活一世，有人施舍你最好不过了，”老方笑眯眯地扯了下自己的胡子，“现在可是个吃人的世界，有人愿意可怜你，多幸福啊。”
沃正青：“……”
学到了的林澜拿着纸笔，跟在了唐和硕身后，“给点？”
听到全程的唐和硕：“……”他默默把怀里的饼干递给林澜，然后转身去货架上拿新的物资。
林澜亦步亦趋跟在后面，认认真真念着台词，“给点。”
沃正青看得傻眼，他朝林澜那边挥挥手，“我也能可怜你啊，为什么老跟着那个人？”
老方吹了下手上的灰，“喜欢她啊？”
这语气轻飘飘的，仿佛下一秒就能被风吹走。
“没、没……你瞎说什么！”沃正青随手拿起货架上的果冻，扔到了老方怀里。
“以前认识？”老方收好果冻，依然跟在沃正青身后晃荡。
沃正青身形一顿，随即又继续拿食物，“和你没关系。”
“那你怎么不知道她的名字。”
老方说话随意，却往沃正青心口上插了一刀。
“操，你他妈吃软饭还吃得这么硬。”
唐和硕给什么，林澜便拿什么，等提着的袋子装得差不多后也就不跟了，她拎着食物站在角落，认真看纸上的内容。
老方看她一眼，又收回目光。
尽可能地多拿了些物资后，几人准备撤离。老方路过窗户时往外看了一眼，随即怔住。
底下是乌压压的丧尸群，数不清有多少只，他们的头随意摆弄，有些身体扭成一个诡异的弧度卡在尸群里，严严实实地包围了整个商城。
窒息的感觉扑面而来，隔着窗户仿佛都能闻到下面的血腥与腐臭。
“他们怎么聚过来了？”唐和硕皱眉，下意识握紧了手上的木棍。
这么多丧尸，似乎不是他们几个人可以对付的。
老方眉头紧皱，这只是普通的包围圈，他不担心出不去，但不明白为什么丧尸突然围了过来。
按理说，今天丧尸的五感虽有进化，但绝没到主动发现人类的地步。
他隔着玻璃看向路上其他的店铺，有些能明显看出来是有人居住的地方，但丧尸偏偏只围在这里。
沃正青甩着木棍晃到林澜面前，挑着笑道，“叫我一声哥哥，或者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带着你杀出去，怎么样？”
他随意地抹了下脸上的灰，指尖噼里啪啦地闪着电火花。
林澜：“你的异能不是变裤子吗？”
“……你能不能别老听这老头乱说，给你的裤子是我的珍藏！”沃正青瞥了眼老方，“可是你都不穿。”
都他妈被这人拿来蹭地上的灰了。
唐和硕手指拢紧木棍，听到声音后看过来，听不出喜怒，“你手上是什么？”
老方摆摆手，“异能，你也有，自己感受一下，那什么所谓的真气啊穴位啊自己找一找，找不到就再找，反正是有的。”
唐和硕：“……”
五分钟后，唐和硕指尖窜着火苗。
“你怎么知道这些？”
“啊，我随便说的，”老方蹭着裤腿，头都没抬，“那些小说里不都这样写吗？我来时还看过一本嘞。”
沃正青懒洋洋地靠在墙上，“练好了就走吧。”
他看了眼林澜，漫不经心地笑笑，“真不喊哥哥啊？”
话音刚落，老方迅速卧地，唐和硕一顿，下意识想跟着做，随即便见这人抽搐着在地上抖动。
而林澜拿着纸笔坐在旁边，没有要上前帮忙的意思。
“走不了……走不了……”老方翻着白眼，嘴巴一歪，“……药……药”
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他又撑着地站起身，“不好意思，刚刚发病了。”
沃正青、唐和硕：“……”
“你这是病还是瘾？”沃正青嫌弃地看他一眼。
“都一样，都一样。”
下面的丧尸太多，沃正青打开窗户朝下面丢了几道雷网，丧尸受了点皮外伤，行动变得缓慢，唐和硕带着几人跳了下去，一落地就迅速在他们和丧尸之间立了一道火墙。
“快走……”
唐和硕话才说到一半，身后便传来倒地声，老方浑身抽搐，在沾着血迹与腐肉的地上乱蹭，他的皮肉随着动作一晃一晃，仿佛下一秒便会整个掉下来，露出里面的骨与肉。
“这个时候你还在玩什么！”
老方躺了一会，又慢腾腾地爬了起来，“要是我真有病呢？”
沃正青把蹲着的林澜拽起来，闻言嘲讽他，“我看你是脑子有病。”
说完后又看向林澜，小声嘟囔，“下次他躺地上你就自己跑，等他干嘛？”
火势渐小，在丧尸出来前他们回到了仓库。
门刚关上，唐和硕便把木棍对着老方，语气沉沉，“刚才的事情，给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