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辂根骨极好,又在机缘巧合之下习得了九阳神功和乾坤大挪移,尽管此刻的他已经可以称为江湖高手,可他又怎么会是罗克敌对手?
两人交手仅仅五六个回合,罗克敌已经瞅准时机一掌击在了张辂的胸口。
这一掌不算重,但还是让张辂嘴角溢出血来。
却在这个时候,院外的人群再一次爆发了激烈的欢呼声,想来又有不少人已经人头落地。
这一下完全打乱了张辂的内心。
他顾不得许多,举刀便朝着罗克敌攻去。
罗克敌没有格挡,也没有反击,而是随意躲闪便躲过了张辂的数次攻击。
罗克敌一边闪,还一边说道:“你太过急躁了些,心乱了,这刀也就乱了,这样的你,十个也不是我的对手。”
行刑不会等人,张辂太想救那些无辜的人,这已经成为了他的执念,所以他的刀法自然乱了。
张辂也明白此刻最应该保持平静,可他真的做不到。
他大喝一声,似是在宣泄着内心的不满,也似是在为自己鼓劲。
他运足了内力,一刀朝着罗克敌劈去。
这样的一刀威力是够了,可在罗克敌眼中却破绽百出。
他侧身躲过这威力不俗的一刀,左手直接劈砍在张辂的手腕之上。
而这一下,也让张辂再也握持不住绣春刀。
罗克敌身体转了半圈,右手直接抄过了张辂掉落的刀,他背对着张辂,直接反手将绣春刀刺入了张辂的肋下。
张辂也是直接痛呼起来。
罗克敌就这样背对着他,声音极为冷淡地说道:“你连你自己都救不了,又谈何去救人?”
罗克敌说着,手中又开始发力,他把绣春刀一点点地从张辂体内又抽了出来。
这个过程是极为痛苦的,让张辂疼得连叫声都发不出。
随着绣春刀的抽出,张辂的鲜血也自伤口喷涌而出。他无力地瘫倒在地,他想要看看刑场之上的那些无辜者,但院墙却阻挡了他的视线。
张辂抬了抬手,终是不甘地倒了下去。
罗克敌走到张辂身前,将满是鲜血的绣春刀送还进了刀鞘之中,他这才说道:“只有实力足够强大,才足以保护自己保护别人,实力弱小者,一切都是虚妄。”
罗克敌话音刚落,院外的人群便爆发了阵阵的惊呼。
为大明立下了赫赫战功的蓝玉已经被砍了脑袋,一代名将就这样走完了自己的一生。
随后景川侯曹震、鹤寿侯张翼、舳舻侯朱寿、定远侯王弼、东筦伯何荣及吏部尚书詹徽、户部侍郎傅友文等也纷纷授首。
就在刽子手即将要砍杀那些无辜的家眷时,周围的人群中竟冒出了不少黑衣人,这些黑衣人武功不弱,刚刚跃至行刑台上便大声喝道:“劫法场!”
这一声大喝可是惊到了在场的百姓,刽子手行刑可以看热闹,因为刽子手只会斩杀那些犯人,可劫法场的人却没有那么多规矩可讲,他们都敢来劫法场了,自然也不会在乎多杀几个百姓。
本来围观看热闹的百姓倒也通透,在那些劫法场的黑衣人还没动手之时便已经开始四下逃散。
刑场一下便乱做了一锅粥。
院内的罗克敌听着外面混乱的声响,自怀中取出一块黑布系在了脸上,之后便一跃到了外面。
贾赟仝和孙其月是被朱元璋委派过来监斩的,他俩的存在就是为了预防特殊情况的发生。
眼看有人劫法场,二人对视一眼,直接便越众而出。
两人武功极高,本可应付绝大多数的局面。可谁能想到,前来劫法场的人中也有两个武功极高的人。
而且这两个黑衣人的武功,比贾赟仝和孙其月还要高出一筹。
……
迷迷糊糊间,张辂好像做了一个梦,他回到了心心念念的二十一世纪,这里有手机,有电脑,有网络,最为重要的,是这里的人活得更加精彩,也更加自由。
真正经历了黑暗的人,才知道光明的可贵。
张辂朝着阳光伸出了手,他想要抓住那束难能可贵的光,可那光明明极近,却说什么都抓不到。
张辂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可最后,也只能看着那道光离着自己越来越远。
梦醒了,张辂觉得自己脑袋很痛,肋下的伤口也很疼,但他似乎还在想着刚刚的梦,在大明待得久了,张辂甚至有些分不清梦中的手机,网络是不是自己真实经历过的东西,也许那真的是不切实际的梦?
是不是梦好像都已经不重要了,如今张辂庆幸自己还活着,因为在罗克敌出刀的时候,他真的切身体会到了死亡的感觉。
毕竟师徒一场,罗师父大概狠不下心来杀自己吧,罗师父那一刀看着很重,可却避开了所有的脏器,自己受的最多只能算是皮肉伤,将养个把月也就能好。
如是想着,张辂便想先起来找口水喝,可他的动作似乎牵动了伤口,疼得他整张脸都皱成了包子。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肋下的伤处,尽管依旧十分疼痛,但已经被包扎好,而且血也已经完全止住了。
张辂没有让人伺候的习惯,即便是受伤也是一样,要喝水,当然是自己下床拿。
可张辂才刚刚忍痛下了床,便被下了一跳。
只见张辂面前坐了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木乃伊,刚刚还没注意,乍一看到还真的有些吓人。
张辂忍不住拍了拍自己胸口,道:“吓死老子了。”
“怎么?我很吓人吗?”
这句话是出自眼前的木乃伊。
谁能想到木乃伊会说话啊?丝毫没有心理准备的张辂着实被吓得不轻,他甚至惊叫了起来。
而木乃伊却抬起双手堵在了自己耳朵的位置,嘴里还碎碎念道:“张辂,你嚎什么嚎?你想震死我是不是?”
经过了最初的害怕,张辂也算是冷静了下来,他现在如何还分辨不出,眼前的根本不是什么木乃伊,而是一个被包裹起来的人。
张辂仔细观察木乃伊两眼,这才蹙着眉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