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茶楼有这样的来历,自然不是这安元纬能放肆的地方,陆铭抱胸看着,完全没有要上前帮忙的意思。
也无需帮忙。
安元纬到底是个孩子,苏浅语就算再怎样,也比他年长许多,比他经历得也更多,三言两语便将其打发走了,安元纬倒是撂了一句狠话,但对目前的苏浅语来说,全然是无所谓的。
陆铭目送他们离开,自始至终都没有上前去。
等事情处理完,他才向着苏浅语鼓掌:“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处理这茶楼的事务,真不错,有几分老板的风范了。”
苏浅语受了夸奖,领着他去后面休息。
另外一边,崔莺莺已经跟上了安元纬几人,主要是盯着那个曾经与江舟接触过的男人。
真真是神不知,鬼不觉了。
……
傍晚。
带着苏浅语回家,安顿好了她,陆铭借故离开了。
有崔莺莺带路,他很快到了郊外的一幢独栋别墅,没想到这人还挺有钱的。
陆铭跳进别墅,瞟了一眼地上的草地。
留下痕迹是无所谓的,反正也不可能追踪到他,不过在这个地方能有这么大的一片草地,看来这人在安家中的位置也是举足轻重的。
“家里没人,保姆在一楼,他在二楼卧室。”崔莺莺已经进去探过了。
陆铭“嗯”了一声,直接跳上了二楼,瞧着还亮着灯光的卧室,一颗小石子顺着窗户的缝隙间飞了进去,打在了男人的肩头。
他什么都没有反应过来,倒在了地上。
“走!”
陆铭跳进房间,随手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领带缠绕在了男人的眼睛上,旋即收进了储物珠中。
……
一盆冰水自头顶浇下来。
男人醒了过来。
他用力挣了挣,直感觉到自己的手脚被紧紧束缚着。
眼前有人。
他明显听到了脚步声,还有一股女士香水的味道。
“你是谁?”
男人的声音明显晃了一下,随即带上了几分警惕。
听得对方没有出声。
男人道明身份:“我是安奎,你对我动手,可得想清楚了。”
“我这么明显的选择目标,难道我会不知道你是谁吗?”
身前。
不远处。
一个妩媚的女人声音忽然响起。
果然是个女人。
“我得罪过你?”安奎思索了一番,小心发出询问。
“没有。”
“我和你有仇?”安奎又问。
“也没有。”
“既然无冤无仇,为何绑架我?如果是想要钱,小姐这样好的身手,我可以邀请你加入我们安家,我们安家家主待人一向宽厚,一定会给小姐最好的报酬。”
“噗嗤!”
空中的崔莺莺不禁笑出声来,幸好安奎听不到她的笑声,否则可能会想要跳起来打她的膝盖。
陆铭给了她一个白眼。
明明是一副温厚的嗓子,却发出一个女人妩媚妖娆的魅惑声音:“不是我想要绑架你,也不是我太过于厉害,是安先生不就是在那里守株待兔吗?你在等什么人呢?堂堂安氏集团的核心成员,居然会没有人保护,家里只有两三个保姆,你要说你不是在守株待兔,你信吗?”
“我想,阁下等得应该是个男人,对吗?”
“呵呵……小姐说得这是哪里话,会有人希望自己被绑架吗?”安奎淡定自若,不紧不慢的笑了起来。
他笑了两声,却就笑不出声来了。
因为有人给他的手里放了一个东西,他小心摸了摸,就知道这东西是缝在他上衣里的追踪器。
“拿这种手段来对付异人,低劣些吧?”
安奎听出了讥讽和嘲笑。
“你的人,现在应该正在满世界乱找,但你放心,这个地方,他们是绝对找不过来的。所以说,就算我在这里杀了你,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小姐要是觉得杀了我,能换来安宁,尽管来杀!”
安奎有恃无恐。
他清楚的知道,这个女人绑架他,也是想要从他的嘴里知道一些事情。
人死了。
可就说不出话来了。
“忘记提醒你了,我会招魂!”
女人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安奎反应都没有反应过来,一把尖刀已经刺入了他的胸膛,刀尖卡在了他的肋骨上,“咯吱”“咯吱”的动了两下。
“我果然不擅长肉搏。”
女人仿佛叹了口气。
“你是紫禁城的人!”安奎强忍着剧痛,生生从牙缝里面挤出来了这么一句话。
对方没有应声。
仿佛默认。
安奎倒吸了一口气,紧咬着牙关,怒斥道:“谭政,你别忘了,你是在谁的支持下才坐上那个位置的!人,不能忘本啊!”
女人叹了口气:“话就到了这里了吗?”
安奎吸着气。
“那就让我送您一程吧!”
安奎明显能感觉到身前的香水气味压了过来,他嘴唇抽搐,连忙道:“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一个人,你见过,在古月茶楼。”
听到“古月茶楼”四个字,安奎明显愣了一下,但很快便掩饰般说道:“我没去过什么古月茶楼。”
“那就当我在这里没见过您好了。”
刀缓缓刺入更多。
安奎疼得直挣扎,但越挣扎就越是疼痛,他只能连声喊道:“我去过,我去过,我去过古月茶楼,但我在茶楼里见过的人太多了,我不知道……”
“呵呵!”
刀更用力刺入。
安奎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沉重,眼皮也越来越沉。
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的人会果断到这种地步。
察觉到即将坠下的眼皮,安奎大口大口吸了两口气,用仅剩的微弱声音说道:“好,我说,你要问得是那个姓江的小子是吧?”
“他姓什么,我并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曾经和他交换过什么东西,就在交换了东西的第二天,他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你能否告诉我,他去了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安奎立刻道。
他真怕又一刀扎下去,让他连生还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真的不知道,我就听从指派,和那人交换东西,别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就连今天晚上的安排,我也只是听从安排,其它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