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多多书院!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靳老是农门出身,过过苦日子的。

幼年时,他家中就那么一身棉衣,还是那种补丁摞补丁、棉花结成团的,冬日里,谁非得下炕出门就穿上这身,家里其他人呢只能躲被里,被也不是棉被,是那种絮了柳絮的补丁被,根本不暖和,还得再在上头摞衣裳,没有衣裳了就摞干草,再加上男的挨凑一屋、女的挨凑一屋,就这么硬抗。

他家老爷子还有小侄女儿就是没扛过,走的。

后来老家受了兵祸,一大家子死的死散的散,他被师傅收留做打扫小子,到后来做学徒,再到成为亲传弟子,日子是好过了,但过去那些苦却是从没忘过的。

因为这些,他对能护得一方平安的平西军、元家自来钦佩不已,也因为这些,当初他才与元老爷子一见如故。

“这两个孩子都是做实事儿的人,他们是想方设法的叫百姓的日子好过些,前有沧州盐,后有沧州皂,老哥哥,您当这两项实施下去容易吗?

施富于民不过是简单的四个字,可从上到下有多少声音,有多少人不愿意,又有多少找机会谋私利的畜生!

可这事儿就叫他们给做成了!

还有那些个昏官贪官恶霸,自从这俩孩子来了,处理了多少哦!

闹市口最热闹的时候那青石板上的血都洗不干净了!

都说重杀重罚那是暴戾会失人心,可满沧州城问去,谁提起安王不是左一句我们王爷,右一句我们王爷,没有一个不好!

哈哈哈!老哥哥诶,我呀,这辈子没服过几个人,头一个,是我那大师兄,傻的。”靳老说着,眼中似沉浸在了过去,泛起了泪,大手拍着胸膛,啪啪作响道:“他傻的我服气。

第二个,就是老哥哥啦,镇守定关四十载,从未叫西漠铁蹄践踏咱们中州一寸河山,我呀是打心眼里佩服!

第三个,就是这俩孩子,他们在世未到二十载,明明皆出身显赫,一个该高居庙堂,一个该锦绣华裳,却皆所得苦比甜多,还存得一副天下心肠,我,服气!服气啊!”

随着话落,靳老又自行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啪的一声把酒杯砸落在地,道:“定关是离不得元家,可这天下,非祁绥不可!”

说完,靳老扭头离开,出院之前没有回头,却道了一句:“十八年前,我应你作约,你与我救治方,我护祁绥十八载,如今十八载已到,你我再作一约可好。”

虽口中说是‘可好’,但靳老却没等元老爷子开口,就继续道:“待你我人鬼相隔,人敬鬼一等席面一场!”说完,就大步离开。

元老爷子低垂眉眼,半晌一口饮尽杯中酒,低笑道:“靳兄弟你这是要与我生死不复相见啊!”

“靳老回来了。”老七一得了信儿就飞快进来禀报:“瞧着脸上没有什么不好。”

“靳老那儿不必盯着。”祁绥无奈地瞥了老七一眼,他之所以特意叫人将事儿传给靳老,是因为他清楚靳老对元老爷子的敬佩之心。

“只是想叫靳老如愿,毕竟是心心念念这么多年的偶像呢!但靳老是自己人,他不会做出不该做的事儿的。”这边余闲也窝在榻上一边撸猫一边跟久乐解释。

“元老将军···有在收敛。”久乐犹豫着开口,然后慢慢解释:“他对元三爷、元大公子下手瞧着重却极有分寸,未损半分筋骨,对奴三个瞧着狠厉也收着内劲。”

她后来瞧过楚无归的伤势,飞出去那么远再加上直接砸在石凳上,若非收着内劲,楚无归这小子如今且起不得身呢:“而且,单瞧主子与他对峙便能瞧出他的实在气力。”

这些日子她已经对主子的气力大概有个了解,可以说北燕第一勇士比起主子来都多有不及,完全可以说是天生神力!

“主子天生神力,元老将军这般岁数还能与主子僵持那般久,不愧沧州战神之名!”

你可闭嘴吧!

余闲猛地起身一把捂住了久乐的嘴,悄声道:“咱们能不提嗯嗯嗯力那件事儿吗?”她都不敢将那四个字清晰的宣之于口,只能含糊轻哼两声代替。

提起这个,她就两个大字后悔!

当初她怎么就一时手欠舞了那板长柄巨斧呢!她舞就舞了为什么还要往一边的树上劈呢!

好家伙,树直接给她表现了一个应声倒地,正好被久乐这丫头瞧见了。

然后可不得了。

这丫头直接放弃练鞭子了,一天天的就跟那板长柄巨斧耗上了,这用鞭子和用长柄斧能一样吗?这丫头越学不会,瞧她的眼睛就越亮,都不知道她的小脑袋瓜里都瞎想了什么东西。

后来直接给她扣了个天生神力的帽子!真的是说都说不听。

她这明明是练得内力好吗?

久乐瞪圆了眼睛,被捂着嘴也不反抗,只乖巧的任主子捂着,还是等主子放开手才继续道:“主子,奴能估量出元老将军的气力,元老将军定然也能估出您的。”

所以您天生神力的事儿怕是要瞒不住了。

余闲一瞅久乐那丫头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这个梗是过不去了是吧!无奈地揉了两把这丫头的头发,才道:“我既然当众出手,就有法子解释。”借力打力,非太极莫属。

久乐听主子这么说,立马就放下了心,然后就转移到吃上了:“主子,您中午就没用,是要提前晚饭还是您先吃些什么垫垫?”

“叫烤些串送来吧!照我常吃的安排,再备一份轻辣的给前院书房送去。”估计祁绥也没用午饭。

“好嘞。”久乐就窜了出去,对刘顺德一嘱咐,然后又在院子里舞起了那板长柄巨斧,边舞还边‘嗬!哈!’出声。

李嬷嬷见了直往后躲,然后飞快进了屋子,对余闲道:“王妃,您瞧瞧久乐那丫头,原先舞个鞭子也就罢了,多少还剩两分女儿家的样子,如今可倒好,天天舞着一人高的巨斧,谁家姑娘这个样子啊!这还怎么嫁得出去哦!”说着便愁的皱了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