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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虑到人言如刀、人心太恶,那批女子本来是要统一安置的,想着共同的经历也能叫她们彼此做个依仗,团结起来轻易没人敢欺负!位置都划好了,就在东南边靠南城门边,一片不算太小的区域,

但个人有个人的缘法,所求到底不同。

三分之二的人都选择了再入牙行,求一份安稳。

剩下十数人到底少了些,便先安置在了安王府才置办下的庄子上,想着再偷回来一批两批的一起搬过去,人多些也能叫人放心。

可这些留下的是一个赛一个的有骨气,不愿意叫安王府养着,直接抢起了庄子上伺候的活计!管事儿的没法子了,总不能叫买来伺候的就这么养着吧!

于是管事儿的就颠颠来请示主子了。

正赶上那日余闲吃撑了想散散步,就顺便去了前院给祁绥送吃食,给听见了,她就把几个吃食的方子拿出来送出去了。

祁绥也缺银子,但这般占下总有一种花媳妇嫁妆的羞意,张嘴就定下与余闲五五分账。

余闲是不吃亏,但也自认不是土匪啊!就说六三一的分,祁绥出钱出人占六,她出方子占三,铺子里管事儿的、厨子、跑堂的一起占剩下的一份。

于是,沧州乃至周边三州就悄悄开了几间铺子,有热乎乎的火锅,甜蜜蜜的奶茶,软绵绵的蛋糕···

陶娘子能说会道、人也麻利精明,就与安王府签下契约担起了沧州火锅店的老板娘,与她搭配的是庄子里的一个汉子安虎,安虎人有些憨,嘴也拙,但他味觉非常敏感,在厨艺上也有两分天分,学的特别快。

这俩人很快就将摊子支开了,生意从清淡到热闹,不止腰包鼓起来了,这朝夕相处之下,也日久生了情。

陶娘子过去遇到的人都不是好的,如今能遇到一个眼里只有她一个的,哪怕憨点呢!又如何?何况这人还有一技傍身,两人性子也算互补。

余闲看着这两人,她是真的希望陶娘子能幸福的。

这边府兵叫的锅子才上桌,也到饭点了,客人越来越多。

一时间屋子里热气氤氲,哪怕冬日里窗户都支起了缝。

“真他娘的痛快!”

“可不是!想想咱们后日就回,还当真舍不得这口。”

“都叫你小子别提了别提了!平白叫人闹腾。”

“有的吃还堵不上你这张嘴!”

说话的是余闲西南方的那桌,四个中年汉子,都在三十往上,肤色略黑,身着素面夹棉袍子,配饰也不见精贵,素银而制,还能见到久带的磨损,但一个个坐着的长条凳子上身侧的位置却都仔细叠放着内里缝了上好皮子的披风,桌面上光羊肉就摆了十盘。

商人一贯好以‘服饰’分人,自个儿自然也少不得在这方面格外注意,而眼前这四人却与之有很大不同。

牙商!

余闲与祁绥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得到了相同的答案。

可是牙商出自牙关四州,本身地理位置就处于边关,素来靠与北燕通商吃得极饱,如今怎会大老远出现在沧州定关?

那四人可不知余闲的疑惑,这会儿还低声唠着。

“后日就回,年前还来得及再跑一趟!嘶~这趟吃的”说话的那人伸出手,掌心向上五指分开,翻过去复过来又翻过去的比划,一双眸子晶亮。

“这雪都快埋脚脖子了!西漠扛不住的。”

“就算抗的住咱们也不能再来了,这趟可差点出了岔子!沧州不是以前的沧州了。”

“滚滚滚!你一天天的怕这怕那的,没种的货~!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你赶热乎的去吧!”

“你他娘··”

“老六!”

“六哥,我觉得四哥说的对,自古撑死的都是胆大的!咱们奔的是活,多少是多啊!”

嘶~

余闲无奈地看向祁绥,她跟他是不是八字犯冲啊!为什么每次跟他出来总能遇上点事儿!

祁绥没看懂这人的意思,怎么就突然嫌弃他了?他做错什么了?

略迷茫甚至隐隐觉得心中别扭的祁绥强压下去这种陌生的感觉,扭头对楚无归比了个手势,楚无归利落点头,然后对着身边人低声嘟囔两句,后又看向自家主子点头示意安排好了。

余闲跟祁绥到的早,点的菜也少,吃完的自然比西南那桌早,便留下四人后带着剩下的离开了。

两人沿着街道慢步逛着,七八岁的小男孩背着比他高的柴火灵活的从他们俩身边跑了过去,十来岁的男孩弓着背背着麻袋从他们面前走过,八九岁的小姑娘胳膊上挎着竹筐,里头放着满满的荷包络子沿街叫卖,头发花白的老汉推着木推车步履蹒跚的迎面走来,口中喊着‘糖炒栗子!’道边盘腿坐着一个老太太,只占了一米见方的地方,身前铺着一块小布头拼起来的布,上头摆着各种草编,大到虎龙小到蝶蜂,精致而可爱···

他们大都穿着挽着打着补丁且极不合身的单衣,脚踩着草鞋,偶有几个衣服鼓囊的,也不是塞了棉,而是塞了柳絮。

棉花种子,高产的棉花种子也不能少!

余闲一路走来,身后跟着的怀里都大包小包抱了不少,五大包糖炒栗子,包圆了所有草编和荷包···

老七看着王妃,心中叹气,他知道这位是个心软的,可这世道就是如此,能救得了一时可救不了一世啊!

余闲感受到了老七欲言又止的目光,她明白老七的意思,可一时又如何?最起码今天这些人可以早早回家去,赚了银钱心情也是好的。

有事儿挂挂着,余闲和祁绥没有逛太久就打道回府了。

才进书房,热乎乎的甜汤就送到了手边,屋里火道烧着,极为暖和,熏得人都发困。

没等余闲起身回去补眠,楚无归就禀告道:人带来了。

随之一众府兵压着十三人进了书房。

楚无归张嘴就报出了这些人私贩粮食、食盐入西漠的数目,随着一个个数字被报了出来,一个人接一个人软趴倒地。

一看就知道没有差错。

余闲难得开口夸他:“不错呀楚无归,这回差事办的利索。”

“嘿嘿,主要是他们窝囊废,都不用动刑,两锤子就都招了,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余闲好笑地看向楚无归,这人这会儿模样极为嘚瑟,都要抖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