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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怎么了?”靳老摸着胡子哈哈大笑:“人家是一力破十会,比你们熬干心血来的利索来的痛快得多!”他就喜欢这种刚莽的,光瞧着就痛快畅快得很!要不他也不会与那沈老头成了朋友,一天天挂挂着老的不够,还得忧着小的,真是活欠他们祖孙俩的。

这边靳老只觉得畅快,回了前院的余闲却只觉得腹中空的厉害,顾念着身子虚,就叫了鸡丝粥。

许是她在前院大杀四方的事迹传到了大厨房,送来的鸡丝粥是又快又好,米粒软糯,粒粒开花,细品下带着鸡汤的鲜香,鸡肉细嫩,香菇滑爽,叫她连用了两碗才停了口。

“主子。”

“回来了。”余闲对着久乐指了指大厨房一道送来的点心,燕窝糕瞧着不错,就是她这会儿吃不得糯米,好东西,别白瞎了。

久乐受的自然,抱着整碟往脚凳上一坐,道:“主子,世子可会管?”

毕竟在北燕时明明都是嫡亲的骨肉,世子却只与大郡主交好,对她们主子自来只有无视的,一年都说不上两句话。

“由不得他。”如今她代表的是北燕,她受委屈,没闹到段干雄飞面前他自然可以装不知道,可若是都揭到他脸前面了,他再不做什么可就显得北燕畏惧中州了。

她就是明目张胆地算计他段干雄飞,光明正大地借北燕的势借煊赫军的势压他中州皇帝!

“那···世子会生气吧?”久乐小心翼翼地瞄自家郡主。

“生气就生气,与我何干?”余闲懒散地歪着道:“对了,一会儿你再跑趟前院,不用动手只盯着便是,大嬷嬷棍五十发卖,今儿在前院围人的,还有府门前跟你动手的一律棍三十发卖。”

“若是有人手下留情?”嘴里含着燕窝糕,久乐吐字都不大清,但却不耽误她的手蠢蠢欲动地摸着腰间鞭子。

“关起来,换人行刑。”

“明白!”

“还有,发卖那些人之前,你去前院寻楚无归,就说王爷身子不好,我想放些人出去给王爷积福,就是府中都有谁我也不晓得,他是老人了,给我出个名单吧!只要好的,积福嘛~”余闲懒洋洋地眯着眼,享受着夕阳的美好。

她可不愿意活在别人眼皮子底下!至于那个便宜丈夫,就让她试探一二!

要是能合作最好,要是由她在前头顶着这位还猫着,可就不要怪她到时候把人撇开了。

“王妃,靳太医来了,说是奉王爷的命来给您请平安脉。”

“···”还挺有始有终,行吧,面上该遮就遮遮,余闲理了理衣裳,坐正了身子:“叫进来吧!”

第二日一早,楚无归就候在正院门前。

“什么时候了?”被叫醒的余闲两眼迷茫。

“马上卯时啦~”

‘卯时啊~’余闲闭着眼由久乐伺候穿衣,半天才反应过来。

快卯时?快五点?

原打算睡到日上三竿的余闲:不是,都这么卷的吗?

“您要的名单。”

看着楚无归眸中难言的兴奋,余闲勾唇,看起来还是能合作的。

接过来随意一瞅,嘴角抽搐。

这单子少说列出来四十人了吧?再加上昨儿前院拦人的,府门口动手的,好家伙,府里一半都是拿双份工资的!这么爽的吗?

“昨儿夜里,皇后娘娘被禁足凤鸾宫,二王爷奉旨重回皇家书苑读书,今儿一早,陛下的赏赐就入府了,主子只留了药材,其他的首饰料子金银都给您送过来了,这会儿都在院子里您可要瞧瞧?还有靳太医,现在是奉皇命留在府中了,就是今儿一早又送来了一位宋太医。”

“宋太医?”余闲眯了眯眼。

“宋明安任太医院左院判,极得宫里的德妃娘娘、大王爷信任,若是哪里不适,只寻他,便是大王爷出宫开府了,也离不得。”

“既是这般,我又岂能做那等抢人的小人,久乐,你亲自送宋院判回太医院,记得仔细禀了他上官,解释清楚了不是宋院判医术不好,实在是德妃娘娘与大王爷离不得宋院判,我们做弟弟弟媳的不好抢人的,”余闲懒洋洋地打了个哈西,事儿也说清楚了,她决定回去补个眠:“回来记得把院子里的都入库登记好,对了,得说清楚,我不是说父皇是那等抢人的小人,毕竟父皇日理万机的,定是不晓得宋院判是德妃娘娘与大王爷的人呢!”

“奴定一字不差转告宋院判上官。”

楚无归嘴角抽搐。

这话一出,宋院判算是废了。

既知道这人有主,其他人定不敢再信他,而德妃二皇子为了避嫌九成九会远离他,某种意义上算是坐实成冷板凳了。

可他能说他根本没打算把人赶走吗?或者说他压根就没想过把人赶走,毕竟这人可是御赐的啊!违背那是抗旨!

但···能篱笆扎紧谁愿意有窟窿呢?

就是又烦劳王妃出这个头了,中州不比北燕,女子强悍些少不得要受些唇刀舌剑的,也是他们无用,护不得主子,偏劳王妃以名声相护主子。

这会儿见王妃打算补眠,本就自责的楚无归立马告退。

余闲满意楚无归的识趣,眯着眼打着哈西就摸回床上睡回笼觉。

等被院子里的动静吵醒时,日头已至中天。

“王妃这是···”祁绥瞅着床榻上睡得小脸泛红的人儿,又下意识往窗外瞧,日头正在头顶:“昨儿夜里没歇息好?”

“春日里困乏。”余闲起身,披上外衫引祁绥往外头罗汉榻去:“倒是王爷,怎么今日就起身了?不好生修养两日?”

“已无大碍,”知晓余闲无碍,祁绥歪靠榻上就开始说正事:“今日未时二哥府中喜添一女,送信来说:如今天气还冷凉的紧,洗三便不折腾了,等满月再大办。到时,少不得要辛劳王妃与本王同去。”

洗三不办拖一个月?这是怕被笑话吧!也是,奉旨重读书,他应该是中州皇室第一人?!

余闲毫不遮掩脸上的笑,道:“新添一女?该是四郡主?”

不对,这位唯一的嫡皇子早就是中都一大笑话了,根本不差奉旨重读书这一回。

许是自觉是嫡非长,地位不稳,这位可是拼命抢生,日盼夜盼能借生出皇长孙得到加成buff,只可惜,天不从人愿,死前只连生七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