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置了西静儿之后,西域国主一脸的疲惫,摆摆手对众人说:“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江怀景夜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侧过身对乔雪宁说道:“夫人,你说咱们要不要向江老弟一样去周府打一口井?”
乔雪宁哈欠连天,白了他一眼:“随你。”
江怀景满意的笑了笑:“明日,我就去找工匠,去丞相府!”
此时,乔雪宁终于明白,为何江怀景和杜副将的关系能这么好了。
“同道中人…”
江怀景没听清,凑上前问道:“你说什么。夫人?”
只可惜,乔雪宁已经熟睡过去。
第二日下朝后,江怀景拉过周丞相说了自己的打算。
周丞相虽不解,但也点头应下。
江怀景高兴得像个孩子:“既然周大哥应允了,我这就去找工人,咱们丞相府见。”
不等周丞相回话,江怀景一溜烟没了踪迹。
等周丞相回到家以后,便看到江怀景带着五六个匠人在他的院中‘挖坑’。
管家上前想解释,周丞相说:“没事儿,下去吧。”
周景宴任职了吏部尚书以后,每天都为库银的事儿发愁,沈念琛自然也是。
相比之下,江晔这个礼部侍郎就轻松许多。
自从沈念琛当了太子以后,沈则修就在后宫过起了养老生活,每天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陪伴着妻女。
任凭沈念琛忙的焦头烂额,他每日依旧悠哉悠哉,还美其名曰是为了锻炼沈念琛。
沈念琛:我谢谢您!
暗一兄弟三人日夜兼程已赶到了南辽。
南慕晨一身黑金色的龙袍坐在高位之上,看起来既贵气,又不失威严。
南慕晨迸发的眼神中有一股强烈的压迫感,暗一三人跪下:“北墨使者,见过南辽新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南慕晨眼神幽深了几分:“你们真是好胆色,竟然区区三人就敢来我南辽撒野。”
暗一不卑不亢的说:“陛下真是说笑,两军交战还不斩来使呢,何况我们兄弟三人是诚心拜访,而且有事相求。陛下自然不会拿我们怎么样。”
南慕晨嗤笑一声,目光阴冷的盯着三人:“你为何如此笃定,寡人不会拿你们怎么样呢?要知道,你们北墨和我们南辽可是死对头!”
暗一十分平静的回答:“我们也是在赌,赌您绝对不是厚颜无耻之人。”
金銮殿陷入了沉寂之中。
半晌以后,南慕晨起身:“好,你们赌赢了。说吧,所来所为何事?”
“来求药。”
南慕晨不解:“你们北墨这么穷吗,连药材都没有?”
暗一解释道:“一般的药材当然不会来打扰陛下,我们所求的是万年紫参,放眼天下,只有秋丞相手中还有一株。”
一旁的秋水荣心里一惊,没想到他们消息如此灵通,连自己手里有什么药材都一清二楚。
暗一诚恳的说:“还请陛下赐药,您有什么要求,只要我们办得到,都会尽力满足!”
南慕晨想了想:“那、寡人就要你们北墨边界的十座城池如何?”
暗一手心里渗出冷汗:“陛下,我人微言轻做不了主,等我回去和我们北墨陛下商量过了再给您答复,如何?”
南慕晨漫不经心的说道:“那你可要快点哦,寡人耐心有限。”
“是。”
南慕晨吩咐道:“羽卫,带兄弟三人去驿站。”
暗一抱抱拳:“谢陛下。”
暗一等人走了以后,秋水荣问道:“陛下你如此狮子大开口,北墨的皇帝会答应吗?”
南慕晨笑着摇摇头:“都说舅父心思玲珑,乃是在世诸葛,怎么还不开窍了?”
秋水荣皱了皱眉,南慕晨问道:“他是谁的手下?”
“长信王!”秋水荣惊呼一声。
南慕晨冷笑一声:“他可不是长信王了,而是太子了。”
秋水荣问道:“所以、想求参的就是北墨的太子。”
南慕晨点点头:“寡人跟他交手的时候,察觉到了他体内有一股很强烈的寒气,寡人猜测,他必是受了重伤。”
秋水荣心中陡然一惊:寒气,莫非是…
“舅父,您在想什么?”见秋水荣心不在焉的南慕晨问道。
秋水荣搪塞过去便出了宫。
暗一回到驿站后骂骂咧咧:“这分明是趁火打劫。”
暗二问:“大哥,如今怎么办?”
暗三说道:“大哥,兹事体大,我认为咱们应该尽快传消息给主子,再做商议。”
暗一点点头,随后吹个口哨,引来了他们专用的信鸽。
“陛下,不出您所料,他们果然是长信王、不、北墨太子派来的。”羽卫说。
南慕晨邪魅笑了笑:“好戏才刚刚开始,等着瞧吧。”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报!”
羽卫呵斥道:“何事如此慌张,冲撞了陛下,你有几个脑袋?”
南慕晨制止住羽卫,沉声问道:“何事?快说!”
“陛下,小人是上清宫的守卫,今日小人依旧给上清宫送饭,发现,光殿下不见了。
殿中只剩下太上皇和静贵妃两个人…”
南慕晨站起身,揪起守卫的衣领:“话说明白了,告诉寡人,什么叫不见了?”
突然暴躁的南慕晨吓了小守卫一跳,他带着哭腔说道:“陛下,不关小人的事啊,小人只是去送饭,见人不见了立刻就来禀报您了,陛下…”
羽卫按住南慕晨的手:“陛下,息怒!”
南慕晨松开守卫,吼道:“下去!”
羽卫上前说:“陛下,当务之急是要逼问出光王的下落来,不然很难保证他不会卷土重来啊。”
南慕晨不屑道:“哼,就凭他,也配。”
“陛下,防人之心不可无。”羽卫劝道。
南慕晨邪恶的勾勾唇:“既如此,羽卫,你去昭狱找两个行刑的好手,咱们上清宫走一趟。”
羽卫应下,他也不知道南慕晨打得什么主意。但是他知道,每次南慕晨这样笑就有人会倒霉了。
一刻钟后,南慕晨带着人风风火火的来到了上清宫。
推开宫门,南慕晨看到老皇帝,也就是他的父皇头发凌乱的坐在地上,嘴里神神叨叨,振振有词,念着什么‘咒语。’
静贵妃疯了一样扑上来,被羽卫一下子推了回去。
她声嘶力竭的喊道:“狼崽子,本宫当初就应该除掉你!”
南慕晨觉得十分好笑:“你留下寡人,不是因为你仁慈,而是因为你没来得及对寡人动手,秋家的家主就换成我的小舅舅了,不是吗!”
静贵妃被怼得哑口无言,愣在原地。
南慕晨抻过来一把椅子坐下:“寡人今日来是想问问你们南慕光去哪儿了,实像点就老实交代…”
南慕晨话还没说完,静贵妃就狠狠的啐了一口:“让本宫出卖光儿,你做梦。”
南慕晨点点头:“很好,希望你一会儿还能这么硬气。”
南慕晨走到老皇帝面前蹲下:“父皇,你都落到这个地步了,还要继续偏袒他们母子吗?”
老皇帝对南慕晨的话置若罔闻,嘴里依旧振振有词的念着咒。
静贵妃大笑着说:“南慕晨,他疯了,你把你的亲生父亲活生生的逼疯了,哈哈哈哈哈,天下人若是知道了一定会耻笑你!”
南慕晨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老皇帝:“真疯假疯,一会儿自见分晓。”
羽卫摆摆手:“动刑!”
立刻就有几名侍卫冲上来按住了静贵妃,静贵妃全然就没了嚣张跋扈的气焰,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惊恐。
“你们要干什么,南慕晨,本宫可是你的庶母!”
南慕晨笑着说:“你不说寡人都忘了,你也是寡人的杀母仇人呢!
更何况,寡人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给逼疯了,杀个庶母也没什么的吧,你说是不是羽卫?”
羽卫强忍笑意点点头:“陛下所言极是。”
静贵妃骂道:“南慕晨,你小人得志!”
南慕晨喝道:“还不动手等什么呢?”
南慕晨话音一落,立刻有侍卫上前将静贵妃绑到了椅子上。
静贵妃做着无用的挣扎,辱骂的话源源不断的流出。
“寡人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出南慕光的下落,寡人立刻让人解开绳索。”
静贵妃紧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南慕晨假模假样的叹口气:“既如此,你就好好享受享受寡人特意为你准备的大礼吧!”
“去,把她的十个指甲给寡人拔下来!”
南慕晨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平常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