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凡得意的哼着小曲儿,回到了驿站。
想起郑大善人那副惨样,他就抑制不住的想笑。
就当雁凡准备上楼找沈念琛邀功的时候,在楼梯转角处遇见了星儿。
星儿皱了皱眉:“怎么一股子烂菜叶子味儿。”
雁凡大大咧咧地说:“哦,刚才我拉着姓郑的去游街,这才沾染上些许气味儿!”
“你这是要去干嘛?”星儿处着眉问。
“刚处理完郑大善人,当然是要去向主子复命啊!”
雁凡丝毫没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妥。
星儿小声说道:
“你这一身的味儿,也不怕冲撞了殿下和郡主,你应该先回去收拾收拾,再去在殿下也来得及,殿下和郡主两个人单独聊着天儿,你这时候一身臭气的闯进去,未免太煞风景,殿下不骂你才怪!”
雁凡挠了挠头:“我倒是没想那么多,多亏在这儿碰见你了,谢谢你,星儿。”
星儿害羞的低下头:“我们之间,说什么谢谢,当务之急是你快去将自己收拾一下。”
“好,我这就去收拾一下。”雁凡说完转身上了楼。
上到一半他又折返回来,趁星儿愣神之际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星儿,有你真好!”
雁凡亲完就溜回了房间,星儿的脸瞬间红成了猪血色,一个人在原地愣了许久。
雁凡哼着小曲儿回了房间,换了一身衣裳,以防万一还熏了熏香。
这一通折腾下来,时候也不早了。
面对沈念琛炙热的眼神时,江婉有些莫名的紧张,她感觉沈念琛这样看着她,就像她脱光了衣服站在他面前一样。
于是江婉说道:“那个,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沈念琛压下喉咙的干燥感,点了点头。
“沈念琛,晚安!”
“晚安。”
江婉打开房门,与雁凡撞个正招,雁凡点了点打招呼:“江郡主,没打扰到你们吧?”
江婉摇了摇头:“没有,我正好准备回去休息,你们聊!”
“郡主慢走。”
“启禀主子,属下刚才沿街叫喊,把那个姓郑的见不得人的生意告诉了大伙的,那个姓郑的现在在兖州城可以说是声名狼藉,他人也受不了不小的打击,如今看着神情恍惚,怕是疯了!”
听雁凡禀报完,沈念琛的面容上的情绪没有丝毫的变化,淡淡地说道:“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本王既然拿了他的钱,就饶他一命吧,没了孟太守和南慕晨他们,就凭他还翻不了这兖州城的天!”
雁凡点点头:“属下说的是!只是这兖州城的孟太守死了,下一个太守让谁当呢?”
“那就不是咱们该操心的事儿了,等着上京城任命吧!”
上京城内——
杜如宝和乔夕晨每天窝在一起一同绣着红嫁衣,绣累了就出去逛逛街,总之她们俩始终记得家里长辈的叮嘱:自定亲以后,一直没周景宴和江晔两个人见面。
周景宴在芳华姑姑的帮助下把丞相府里里外外布置的可谓是井井有条。
自从江晔和杜如宝的亲事定下来以后,江怀景脸上的笑容都没停过。
乔雪宁几次提醒他收敛点都没有什么用,就随着他去了。
皇后和周家都已经派人到处打听西域圣女的下落,至今还没什么眉目,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西域圣女确实存在,许贵妃没有说谎。
沈则修的气色还可以,除了有些虚弱,时不时头疼以外,倒是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沈则修除了每天上朝的时候去承明殿敷衍一下众大臣,其余的时候都赖在皇后的坤宁宫,不是装头痛就是满眼慈爱的看着刚出生不久的小公主。
最近,沈则修干脆连奏折都交给皇后批阅。
周以沐苦着一张脸:“陛下,后宫不能干政!”
沈则修却不紧不慢地说道:“沐儿是老师一手带大的,沐儿的治世之能朕信得过!”
皇后内心——想偷懒就想偷懒,话说那么好听干嘛?
“看在你确实身体有恙的份上,本宫就大发慈悲帮帮你吧!”皇后俏皮地说道。
沈则修赶紧拍马屁:“朕知道沐儿最好了。”
沈则修说完便又低下头逗弄着怀中的小公主。
皇后惊讶一声:“咦,兖州城的信件?”
沈则修把小公主交到乳母的怀中,走到皇后的身边,说:“快打开看看!”
沈则修看完信以后,龙颜大悦,笑着说道:
“念儿不愧是朕的儿子,居然让南辽太子在他手上吃了败仗,还把南辽的细作都拔除了,将兖州城的流民整顿的井井有条,好!”
皇后提醒道:“陛下您别急着高兴,信中说了,他们后日启程返京,若是脚程快的话,半个月,他们就回来了,咱们也要准备好,风风光光的迎接他们才是!”
沈则修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只是……”
见皇后欲言又止的模样,沈则修说道:“沐儿有话就说。”
皇后长吁了一口气:“等长信王回来,陛下打算如何处置许家许贵妃和皓王?”
沈则修面上明显一顿,周以沐袖子里的拳头暗暗握紧。
周以沐说道:“他们和长信王之间,可是有血海深仇的,长信王绝对不会这么算了?就算是他心慈手软,臣妾也不会!陛下到时候若是再有妇人之仁,您就是臣妾的仇人。”
沈则修见皇后态度如此坚决,立马说道:“沐儿这说的是什么话,事已至此,朕已经没有偏袒他们的理由!”
“既然如此,臣妾让您见个人!”
皇后拍了拍手,立即有两名武婢去暗室把在皇后衣物上动手脚那个宫女带了上来。
宫变的时候,坤宁宫举宫搬迁,独独把她忘在了密室,她一直不吃不喝,能活下来也是命大。
经此一遭,她对生命的渴望更加厉害,她明白今日是她求生的最后机会。
沈则修看着面前瘦骨嶙峋的宫女,说道:“看着有几分眼熟,是你宫里的人。”
皇后蹲下身,用最平淡的口吻问道:“是你自己跟陛下说,还是本宫帮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