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爱国几人在二楼用餐,一楼的桌子上也摆上了饭菜。
只不过跟二楼相比较,一楼的饭菜差了很多。
搀杂了锯末的大列巴,主食是荞麦饭,但就是这么粗糙的饭菜,那些研究员们狼吞虎咽了起来。
他们脸上或多或少都有血道子,衣服破烂不堪,一边吃饭,一边吸溜着嘴喊疼。
“老师,您打算怎么办啊”法捷耶夫的情况比别人要好一点,上午只审讯了三个人,还没轮到法捷耶夫。
法捷耶夫看到一个研究员用缺了指甲盖的手指头颤颤抖抖的拿起大列巴,再看看另一个研究员的嘴巴里缺了几颗牙齿,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起来。
“老师,这事儿跟咱们没关系,您就把一切都讲不出来吧。”
吉洛蒂教授的脸上青一块红一块,他用汤勺舀了一口汤:“李爱国同志并没有阻拦计算机的研究,真正破坏研究的是莫斯科计算机研究所那些人。”
“老师,您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啊。事实已经不重要了。再这么下去,咱们都得被送到西伯利亚。”法捷耶夫着急了。
等到下午就轮到他了。
吉洛蒂教授看了法捷耶夫一眼,没有再说什么,默默的把大列巴拧成小块,泡在了汤碗里。
他拿起汤勺舀了一口,味道挺不错,至少比战场上的树皮味道好。
法捷耶夫还想说什么,被巡视的契卡训斥一番,只能怏怏的坐了回去。
谢苗诺夫站在二楼的护栏后,面无表情的看着下面的那些研究员们。
两天后,李爱国站在窗户前,眺望远处那些神色匆匆的契卡。
契卡们有的押进来几个人,有的抱着厚厚一摞资料。
唯一相同的是他们的神情都十分焦灼,走起路来裤腿子拧成了麻花。
谢苗诺夫在亲自审讯了李爱国一次,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后,便没有再次对他进行审问了。
只是把李爱国关在房间里面,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李爱国并不认为谢苗诺夫已经放弃了。
恰恰相反,他对这种人实在是太了解了,对方肯定是在酝酿一个大行动。
一个足以将他推进万劫不复深渊的行动。
李爱国反复推敲自己来到莫斯科后的所有行动,确信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唯一的麻烦就是.气象站那边一旦收不到安全信号,极可能会采取行动。
李爱国想到这里,心中一紧,难道谢苗诺夫等待的就是这个
只是现在外面有两个全副武装的契卡守着门,外面的暗处至少有七八杆狙击枪。
李爱国现在是被关进了笼子里里的小鸟。
正思索着,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芭蕾舞女人推开门,端着几个铝制饭盒走了进来。
自从发生了伏特加酒的事件后,李爱国和安德烈都不再被允许到公共区域用餐。
芭蕾舞女人跟以往那样一言不发,只是将饭盒摆在了桌子上,便要转身离去。
“手上的伤好点了吗”李爱国一边打开饭盒,一边佯装无意的问道。
芭蕾舞女人下意识的将包裹有纱布的手指藏在身后,小声回了一句,随后转过身就要离开。
此时,屋门突然打开了。
看到进来的是谢苗诺夫,芭蕾女人显得十分慌张,低下头要离开。
谢苗诺夫冷着脸说:“爱国同志是我们最尊贵的客人,问你话呢,你是聋了,还是哑巴了还是想让我把你变成聋子、哑巴”
芭蕾舞女人对谢苗诺夫很畏惧,她浑身一震,僵硬的身体转过来,冲着李爱国点头:“好多了,没有什么大碍,先生,感谢您的关心。”
这次说完后,芭蕾舞女人在没有得到谢苗诺夫的批准前,并没有敢离开,只能耷拉着头站在那里。
谢苗诺夫从兜里摸出根烟,给李爱国递了一根,然后自己点上了根。
“爱国同志,这女人跟你们那边的女人相比,怎么样
听说你们那边的女人骨架都比较小,用你们的话说,叫做小巧玲珑。
不过我们这边的女人皮肤很白,身材很好,特别是这女人,是芭蕾舞演员,身材更是一流。”
谢苗诺夫自顾自的在那里啰嗦了一大堆。
李爱国还没明白谢苗诺夫是什么意思,谢苗诺夫突然扭头看向芭蕾舞女人:“把衣服脱了,让尊贵的客人比较一下。”
芭蕾舞女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涨红了起来。
她感觉到自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物品,随意被摆弄的物品。
看到芭蕾舞女人迟迟不动手,谢苗诺夫冷哼一声:“你忘记农场那边的事儿了吗”
芭蕾舞女人的眼神慌张起来,她咬了咬牙齿,缓缓伸手解开腰间的系带,手松开,雪白的系带掉落在了地上。
“爱国同志,只要你把如何跟安德烈合伙,阻拦计算机研究的事情讲出来,这女人我就送你了,怎么样”
谢苗诺夫叼着烟,吐口气,指着正在脱衣服的女人,一脸猥琐的说道:“你别看她结过婚,那滋味跟小姑娘差不多,那滋味啊,美妙极了。特别是她还特别喜欢抗拒,你明白的,这种女人在床上才有意思。”
芭蕾舞女人的眼泪顺着光滑的面颊滑落下来,听到这话,心中充满了屈辱,却不得不脱下上衣。
“够了!”李爱国再也忍不住了。
他猛地站起身,抄起饭盒子,一把将饭盒子摔在了谢苗诺夫的脸上。
那一盒饭牛肉顺着谢苗诺夫的头发滑落下来。
谢苗诺夫没有生气,伸手摸了摸头上的菜渣,摇了摇头:“诶,你这小伙子,怎么不识好歹呢,我是为你好啊,你不知道,为了得到这个女人,我花费了多少心思。你啊你,我把你当成朋友,你怎么能这样呢”
此时几个契卡听到动静,冲了进来,冲出手枪对准李爱国。
“哈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谢苗诺夫挥了挥手让契卡们收起枪,背着手转身离开了屋子。
屋内瞬间陷入了平静之中。
芭蕾舞女人半裸着身子,雪白的肩膀在微风中起满了鸡皮疙瘩。
她想离开,却不敢离开。她非常清楚,在没有得到命令之前,现在一旦离开,将会受到更多的折磨。
她甚至不敢动,因为谢苗诺夫没有让她动。
“把床上和地上都清理了吧。”李爱国点上根烟,扭头看向窗外,窗外那朵小白花不知何时已经枯萎了。
芭蕾舞女人得到命令这才慌忙不迭的穿好衣服,拎着扫把清理了房间,又抱来一床干净被褥。
一番忙碌下来,芭蕾舞女人的额头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水。
很明显,芭蕾舞女人没有干过家务活儿,换下来的被褥被揉成了一团,艰难的抱在胸前。
“同志,谢谢你了”
这是李爱国第一次听到芭蕾舞女人开口,声音很好听,像是枝头的黄雀。
“有报纸吗”李爱国这次啊扭过头看向芭蕾舞女人,她现在虽然依然狼狈,却保持了起码的体面。
“有有吧别墅的一楼好像有几份报纸。”芭蕾舞女人迟疑。
“能帮我带上来吗”
芭蕾舞女人犹豫了片刻,没有回答,转过身离开了屋子。
屋内关闭,李爱国又点了一根烟。
“继续监听,把所有能听到的内容都记录下来。”隔壁屋内,谢苗诺夫摘下耳机,叮嘱屋内的几个契卡。
只见一个类似大喇叭样的东西倒扣在墙上,喇叭上连接有电线,几个契卡戴着耳机点了点头。
别列日娜娅递了一条毛巾给谢苗诺夫:“队长,您这招叫做苦肉计不过,如果那东方人确实是小美家迪特的话,肯定受过严格的训练,应该不会上当。”
“你一个没结过婚的老姑娘懂什么。男人啊,最喜欢逞英雄。”谢苗诺夫一边擦拭头上的油渍,一边说道:“特别是面对那种陷入地狱,苦苦挣扎的女人,无论哪个男人都会动心。”
“也包括您吗”别列日娜娅很大胆的问了一句。
谢苗诺夫看她一眼,没有回答她,而是岔开了话题:“你马上派人盯着朱诺,看看她拿了什么报纸,这关系到咱们能不能顺藤摸瓜,揭开这个小美家迪特的真面目。”
“是!”别列日娜娅双腿并拢敬了个礼离开了。
谢苗诺夫坐在那里眯起眼睛,点上了根烟,淡淡的抽了起来。
旁边那几个契卡互相对视一眼,都感到了畏惧。
为了完成任务,能把自己喜欢的女人送出去,队长实在是太可怕了。
傍晚,芭蕾舞女人照常来送饭,李爱国从她手里接过托盘,摸到下面有一份报纸。
“谢谢你了。”李爱国接过托盘小声说道。
芭蕾舞女人跟往常一样一声不吭,转身走了,不过她这次离开的时候,留下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李爱国拿起报纸,这是老毛子的《真理报》,上面的内容大部分跟老毛子大统领有关,剩下的部分则是各地取得了什么成果,有什么人受到了表彰。
报纸很乏味,李爱国却看得津津有味。
二楼的一间办公室内,同样的报纸摆在了谢苗诺夫的面前。
他端详着这份再普通不过的报纸,百思不得其解。
《真理报》是这边最权威的报纸,也是审核最严格的报纸,对方不可能用《真理报》当做联络途径。
“除了报纸,那东方人就再没有要别的东西”
谢苗诺夫低头看了看跪在他面前,帮他捶腿的芭蕾舞女人。
被谢苗诺夫阴森的目光扫过,芭蕾舞女人浑身打个哆嗦,白皙的小脸上浮现出惊慌:“没有,只有报纸了,我不敢撒谎。”
谢苗诺夫倒不是不相信芭蕾舞女人,而是他就喜欢看那张美丽的脸上现出迷茫、惊恐、畏惧。
在这一刻,谢苗诺夫感觉自己像是真正的主宰。
顺手理了理芭蕾舞女人有些凌乱的头发,「“行了,别害怕。我刚才跟农场通了电话,农场里已经派了医生,你丈夫现在应该拿到了药。”
“真的吗,那太谢谢您了。”芭蕾舞女人的黯淡的眼神亮了一下。
“别高兴得太早,从现在开始,你要按我说的做,如果出现任何岔子,你丈夫就要被.”谢苗诺夫没有接着说下去。
他知道未知才能带来最大的恐惧。
果然,芭蕾舞女人吓得脸色铁青,连连点头。
看着那惊恐、美丽的面孔,谢苗诺夫一时间内心火热起来。
没有什么比摧残一朵美丽的花朵更能给他带来快感了。
他捏住女人下巴,将女人的嘴唇抬了起来,张开了嘴,露出熏黄的牙齿。
女人闻到那股腥臭的味道,下意识要拒绝,一想到丈夫,只能闭上了眼睛。
“啪!”
女人的脸上挨了一记耳光。
这一巴掌力气很大,女人被甩到了地上,她捂住脸,面带诧异的看向谢苗诺夫。
“我允许你闭眼睛了吗”
谢苗诺夫猛地站起身,抄起挂在墙上的皮鞭,对着女人的狠狠抽下去。
几道鞭子下去,女人的脸上,身上多出几道血痕。
女人挨了鞭子,却不敢吭声,只能咬着牙苦苦坚持,她在这里多受一点委屈,丈夫在农场就能多一分活命的机会。
屋内,粗重的喘气声,鞭子触及肉体的沉闷声,苦苦坚持的呻吟声交织在一起,恍惚人间地狱。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这一切。
推门进来的是别列日娜娅。
别列日娜娅似乎没有看到躺在地上的女人,径直将一份电报递给了谢苗诺夫。
“部里面在催了,让我们尽快查清楚案子。”
“马上开会!”
谢苗诺夫接过电报看了一眼,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别列日娜娅紧随其后也离开了,办公室的房门关闭,只留下了芭蕾舞。
芭蕾舞这时候才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哭声。
“你们的调查进展怎么样”会议室内,谢苗诺夫的目光在那些契卡小组长的脸上扫过。
一个小组长举手汇报:“我们已经调查了李爱国抵达之后所有的行程,除了星城基地内的参观,别的并没有疑点。”
“星城基地是我负责的。”谢苗诺夫的话用意很明显,那就是让这些人别在星城基地费心思了。
另一个组长汇报:“我们联系安插在东大那边的人,对方调查了李爱国的情况,也没有什么疑点。”
“东大那边查的也很严,很难在那边打开突破口。”谢苗诺夫给出了意见。
第三个组长站起身:“对明斯克那些涉事人员的调查并没有进展,特别是昨天明斯克国防军的一个少校突然跳楼了,这给我们的调查工作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谢苗诺夫因为少校跳楼的事儿,不得不亲自跟部里面做了解释,也清楚这状况。
如果仅仅是调查假公济私,少校倒不会如此过激。
但是,现在涉及到了迪特案子,搞不好要牵连全家,少校肯定抵死不认。
第四个小组负责审讯明斯克研究所那些被羁押的研究员们。
“那些研究员们确实不清楚李爱国的底细,唯一直接同李爱国谈过的吉洛蒂教授一直闭口不言。
我们也用了点小手段,但是您知道的,吉洛蒂教授年纪大了,还是国内有名的计算机专家,如果真出了问题,难免会有麻烦。”
几个小组都没有进展,谢苗诺夫难免有些恼火。
这时候,最先发言的小组长再次举起手:“队长,既然咱们已经认定了李爱国是小美家的迪特,只要咱们把程序走一遍,不由得他不招认,为什么还要那么麻烦”
几个小组长齐齐把目光投向谢苗诺夫,很显然,他们也赞成这个意见。
他们相信没有人能够通过内务部的“程序”。
至于通过程序得到的口供是不是真实的,一点都不重要。
谢苗诺夫何尝不想直接把李爱国关进内务部的大牢里面,将各种花样在他身上招呼一遍。
只不过这次的事情太大了,大到不能有任何闪失。
面对谢统帅的进攻,勋章大帅肯定会反击。
一旦勋章大帅发现指证安德烈的人受到大刑,还没有得到实质性证据,那么等待他的将是灭顶之灾。
只是这些事情不方便跟这帮子契卡们解释。
谢苗诺夫轻轻咳嗽两声,拍了拍桌子:“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必须要尽快将李爱国是小美家迪特的事情搞清楚。散会!”
李爱国这几天的日子过得很舒服,每天好吃好喝,还有报纸看。
另外,他跟芭蕾舞女人的关系也越来越近了,有时候芭蕾舞女人趁着整理房间的空挡,也会聊一些她的事情。
比如芭蕾舞女人的名字,叫做朱诺,父亲来自意大利,母亲是老毛子。
她在莫斯科戈洛夫金娜农奴剧团当舞蹈演员,擅长《天鹅湖》、《胡桃夹子》、《吉赛尔》等曲目。
“你们东大人喜欢芭蕾舞吗”提起芭蕾舞,朱诺的眼睛瞬间亮了,身上的木讷消失了,整个人像是活了过来。
“当然喜欢,我曾在京城人民剧院观看过芭蕾舞演出,当时的剧团还是从你们这边过去的。”李爱国盘腿坐在床上,看着报纸说道。
“那应该是莫斯科大剧院芭蕾舞团,她们是最出名的剧团了,我去年的时候曾经想申请加入,没能通过。”
朱诺放下毛巾,斜坐在了床上,她身材较好,现在两条大长腿以奇怪的姿势并拢,紧身的舞蹈服将翘臀衬托得更加美妙,虽然衣服不暴露,却有一种别种风情。
“他们在你们那里受欢迎吗”
“特别受欢迎,排队买票的人排起了长队,演出结束后,鼓掌声持续了将近十分钟。”
朱诺听得一脸艳羡:“如果我能出国演出就好了不过这不可能了。”
看到朱诺的脸色黯淡下来,李爱国略带好奇的问道:“朱诺同志,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李爱国的问法很婉转,朱诺却明白他的意思,她的双腿换了个位置,用被子遮盖臀部,小声说道:“我丈夫犯了严重的错误.你应该明白.”
说完,朱诺的神情明显有些慌张,蹲下身忙碌起来,她的眼睛再也不敢看向李爱国。
李爱国看着跪在地上清理地面的朱诺,微微眯起了眼睛。
自从朱诺讲过丈夫的事情后,两人的关系彻底的拉近了。
朱诺总是趁着干活或者是送饭的空挡,讲起她跟丈夫的点点滴滴。
“他是个真正的知识分子,还是个诗人,写过很多诗,他为人还很体贴,我们结婚的时候,为了让我能够拥有一套绸缎晚礼服,我丈夫把祖辈留下来的怀表典当了。”
“你想他吗”李爱国抽着烟问。
“想,特别的想。”朱诺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哀伤,叹口气道:“可是我们这辈子也许都没办法再见面了。你了解谢苗诺夫的,他是个魔鬼,是恶魔!”
提到谢苗诺夫,朱诺的情绪激动起来,胸脯子不断起伏。
李爱国小声说:“你如果能够帮我办件事儿,也许我可以把你丈夫从农场里面救出来。”
“不不不爱国同志,我不能牵连到您。”朱诺脸色有点不正常。
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朱诺连忙重新蹲在地上,拿起毛巾忙碌起来。
“你考虑一下吧。”
这次敲门的是医生,李爱国在经过朱诺小声说了一句。
自从被关进别墅内,谢苗诺夫似乎特别关心李爱国的身体,每天都会派医生定时帮他做检查。
不过李爱国觉得谢苗诺夫的目的还是担心自己这个重要证人嗝屁了。
明斯克的夏天依然很凉,脱光了衣服只检查了几分钟,李爱国便浑身起满了凸起。
他穿好衣服,拿起放在柜子上的手表,目光落在指针上,稍稍愣了下。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佯装正常的戴上了手表,走到了办公桌前。
此时医生已经填好了单子,叮嘱道:“年轻人,最近是不是压力有点大,肛门里出现了痔疮,你要放轻松心情。”
“谢谢了。”李爱国一板一眼的感谢后,准备在契卡的押送下回房间。
他突然停住脚步,问道:“今天的检查时间是不是提前了?”
面对这个简单的问题,医生很明显有些慌乱。
他先是看了一眼那两个契卡,连忙说道:“是这样的,我还要帮一楼那些人检查身体,所以提前了一点。”
“您辛苦了。”李爱国笑了笑,转身出了屋子。
医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叹了口气,坐下来继续检查起病历。
回到房间里,李爱国斜靠在床上,脑海里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过了一遍。
他记得朱诺刚拒绝了交易,医生就敲开了门。
这真是巧合吗李爱国扭头看向了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