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释小北养神养睡着了。
等醒来的时候,太阳透过小工棚上面未被遮住的空隙投射下来,闪得他很刺眼。
看看时间,已经快11点了。
可能是昨晚没怎么睡好,不远处高音喇叭循环播放语录声音和革命歌曲,都没有怎么打扰到释小北的睡眠。
钻出工棚,释小北才发现张三和江道南不知什么时候也去睡觉了。
张三还在那边打着好呼噜。
释小北拿了军绿色的水壶,去旁边装点山泉水喝。
碰上几个来取水的村民,都是外村不认识的。
也没什么急事,释小北不打算去主动叫醒张三和江道南。
早上吃的那个药,可能也有点催眠作用。
释小北回到自己的小工棚,转身就进了空间。
拿了一点上次去卧龙山上收取的野果子,还有一些饼干和包子馒头,等会作为中午饭吃。
早上没去水库那边劳动,释小北也不可能没羞没臊地去那边找饭吃。
虽然那么多号人,根本就不需要蒙混过关,直接领饭菜开吃就行了。
本来想听听收音机的,外面有点吵,也就算了。
释小北看着热气腾腾的包子馒头,这个时候不吃,等会冷了硬了就不好吃了,只能把他们两个给叫醒了。
进空间需要消耗一点真气,总不可能让这两小子睡到下午,自己就饿到下午吧?
“欸,张三!”释小北走去张三的棚子,踢了他一脚。
张三条件反射地醒过来,坐了起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特别的意外。
定睛一看,面前站着释小北,才淡定下来。
“去,叫一下道南,我这弄了点包子馒头,咱们吃点午饭了。”
张三赶紧站起来跑去旁边的棚子叫江道南了。
这边,释小北已经摆好包子馒头和饼干,野果子放一边。
“哈哈,哟,小北,我们这午餐,很丰盛嘛!”江道南笑着走过来。
释小北微微一笑:“道南,咱们出门在外,没锅没灶的,就将就一下了,早上吃了包子馒头,中午也吃吃。下午,我看我们要不要出去县城一下,找个地方吃个饭。说实话,一天没吃米饭,我这心里有点硌得慌。”
“欸,小北哥,你可真说到我的心坎里面了!”张三总是活跃气氛的那个。
“我看你是想念你家小莲做的饭菜吧?”江道南嬉笑。
“他呀,不仅想念小莲做的饭菜,还想念她的身子……”释小北补一刀。
两个人面对面,哈哈大笑起来。
张三的地位自然让他不敢随便拉扯胡说,只能接受他们的调侃。
当然,这也是无伤大雅的。
当时的计划是,来两三天看看情况就回去。
现在看来,到时回去的可能就不是张三一人,而是他们三个人了。
三个人吃起了包子馒头,或着山泉水,也算是一种别样的体验了。
这时有个半大小孩,拿着个破碗来舀水喝,看到释小北这几个比他大一点的哥哥在那边边吃包子馒头边聊天,竟然痴痴地站在那边眼巴巴看着。
“欸,小北哥,那边有个小子在看着我们,不知道有啥企图?”张三最先发现目标。
释小北朝着张三的手指看去,也就10米左右的距离,站着个黑瘦的小孩。
像根黑色的棍子一样。
“嗨,还有什么企图,就是像早上那个村民一样,看到我们吃得这么香,想吃了呗!”江道南叹了口气。
张三看着释小北无动于衷,以为他是不想看到这个黑小子在一旁,就说:“我过去撵走他好了。”
释小北赶紧摆手:“慢着,张三,你拿一个馒头给他,然后问问他什么情况。我总感觉他不像单纯想吃我们的东西那么简单。”
张三拿着一个馒头去了。
“道南,张三应该也跟你说了我们村里农场的规划了吧?你有什么建议?”
这农场的规划,之前主要还是他释小北和张三的想法结合,现在加进来一个江道南,也许有些思想的火花出现。
“我也没啥建议,就是觉得你们这规划挺好的。还是早上那句话,建议在农场里面搞个养猪场,连带着鱼塘上的小型养鸡鸭产业,我可以负责这一块。就是不知道,小北你能不能给我这个机会展示一下我的能力?”
这话说的,有点逼人的味道了。
现在农场只是建起来了,释小北和张三,就算精力再充沛,也不可能一肩挑,其他村民只是作为劳动力的存在,你叫他们做啥,他们就做啥,没有那种主观能动性。
如果江道南确实有能力,是这方面的专家,释小北当然是愿意分摊一部分出来让他搞的。
只是这农场虽然规模不算很大,但也是村民和村干部眼中发展建设的一个核心点,大意不得。
“这样吧,道南,回去我跟村大队那边研究一下,应该是没问题的。毕竟这是村里的事情,我也没办法搞一言堂,一个人说的算的。”
释小北这个话,还是说得很实诚的。
“行吧,我也明白你的处境。总之,希望我们两个人精诚合作,把村里的产业搞起来,让大家不要再饿肚子,算是功德圆满了。”
“哈哈,如果能让大家富裕起来,那不是要上天做神仙了?”
释小北这俏皮一补充,两个人哈哈笑了起来。
“欸,张三怎么还没回来?”
江道南说着,看向不远处的张三。
“张三!”释小北叫道。
那边水库旁的高地,高音喇叭正在播放着《挑担茶叶上北京》:
桑木扁担 轻又轻诶
我挑担茶叶 出啊洞庭
船家他问我是哪来的客呦
我湘江边上种茶呀人
桑木扁担 轻又轻诶嘿
头上的喜鹊唱不停啰嘿
我问喜鹊你唱什么哟
他说我是 幸福人啰嘿
……
张三正聚精会神地跟着那个黑孩子聊天,似乎没有听到。
“走吧,我们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江道南拍拍释小北的肩膀。
“嘿,这张三,做起事来没轻没重的。”释小北叹口气,摇摇头。
“哈哈,说不定,真有什么事呢?”江道南毕竟比释小北大两岁,在性格这一点上,要沉稳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