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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晋乾知陆怀瑾与苏桐旧情复发,便不在此地碍他们的眼,与陈峰一道先行离开了茶肆。

陆怀瑾为苏桐斟了一杯上好的碧螺春。

见陆怀瑾心事重重,拧起的眉头亦未见舒展过,苏桐心头亦不是滋味,小心翼翼问:

“很难么?”

陆怀瑾道:“不是。”

苏桐不愿他背负太多,拍他的手安慰,“太子同我说起一二,皇上那边怕要向你施压了。”

陆怀瑾无颜直视她,叹了口气,“有这事。”

“那你不用特权便好,”苏桐抿了一口茶,眼底落着笑意:“你精通律法,依律按例,我与秦书玉也应当离得成。”

“如今秦家有皇上撑腰,必不会放你,你若执意离开会很辛苦。”

他无时无刻不在恼怒自己,当初一时失了心智将苏桐休书扣押,反而致它灭失,若非他当初犯浑,何至于如今进退两难?

“如何辛苦?”

陆怀瑾并不想她知晓,她一个已婚女子在律法之下和离有多难。

但她目中殷切,一副为自由宁死的决然,他心生不忍。

无奈她一再追问,他便咬着牙相告。

“按卫律,若许嫁女子,已报婚书及有私约而反悔,已婚者杖八十,判不离。纵使你万般理由亦是无人认可,若盲目向官府提告,不仅不会判离,还要受罚,因秦书玉已瘫痪,你很可能落个弃夫的罪名,罪加一等。”

苏桐听后沉默许久,陆怀瑾亲手沏的茶,亦不甘甜了。

陆怀瑾道:“因此你只有两条路可走。”

苏桐搁下茶忙问:“哪两条?”

“以义绝之名,由官府强制介入。卫律有云,妻殴、杀夫或夫父母、祖父母;夫杀妻或妻父母、祖父母,致妻或妻父母、祖父母重伤者构成义绝,官府需强制判离。”

苏桐点点头表示理解,“如我伤了秦书玉,或他亲属,就可判离?”

“是。”

苏桐皱了皱眉:“离开的代价是?”

“杖一百,徒两年。”

苏桐:……

那她岂还有命在?

纵然她能熬过百杖,但徒了那两年,身份已然不干净,往后断不能再与陆怀瑾再续前缘,亦会耽误她救陆怀瑾与无数百姓。

“最后一个方法呢?”

陆怀瑾又徐徐道来:“依卫律,男女如犯奸.淫者,可改娶改嫁。”

他喝着茶,向苏桐解释道:“此奸.淫,并非通奸,而是对女子用强,如能证明秦书玉犯过此罪,你亦能离开秦家。”

其实除此之外仍有一个法子,陆怀瑾并未提起。

“这……”

苏桐若有所思,忽而眼眸亮了亮:“有!”

“当真?”

“自然!”苏桐一口气喝完那茶,果断道:“我知晓如何去做了。”

“桐桐……”陆怀瑾忙不迭牵住她,眼底尽是心疼,本想叫她莫要胡来,免得惹火上身,却在受她眼中一抹清亮冲击时,只得缴械投降,“桐桐,我一直在呢。”

“嗯。”

苏桐记得十分清楚,秦书玉与那外室的“定情”,起缘于秦书玉的一次“情不自禁”。

这些“轶事”还是她被关入暗狱后,德妃娘娘的人相告。

秦书玉有一外室名叫沈冰,花楼头牌,勉强算个心高气傲之人,被秦书玉一眼看上。

一夜醉酒,秦书玉以赏琴为名将沈冰带入厢房,趁着龟奴打盹将沈冰放倒,强要了她。

沈冰虽是花楼中人,却也是头一回,因内心保守, 亦怕事情败露后损了身价,对此事未敢声张。

岂料秦书玉变本加厉,往后几次三番索要,使她怀上身孕。

那之后秦书玉动了豢养外室心思,从她这儿骗了银子,为其赎身……

按着时间来算,沈冰此时已怀了胎儿,且在数日后,将去一回苏家,与秦书玉秘会。

想及那事儿,苏桐恨不得将自己怄死。

那日沈冰找上苏家寻她看病,原是动了胎气,有滑胎迹象。

她心疼沈冰不易,对其格外用心,得知沈冰欲留下腹中孩儿,她便为沈冰开最好的药,予她最好的养护。

三头两日的,她竟觉自己与沈冰颇谈得来,恨不得免其诊金并当作友人看待。

她那个脑子灌水的哪里晓得,自己一手养护的胎儿,竟是秦书玉的孽种!

如今,沈冰也该出现了。

苏桐出了林间茶肆,同秋茗一道坐上马车。

秋茗知小姐必与陆怀瑾见过面,却也装了回瞎子聋子,唉声叹气地抱着怀,“我啊,也只能做些哄小孩玩的事儿了。”

苏桐同她一起长大,自是明白她何出此言。

左不过她家小姐不听话了,管不住了,上了天了。

苏桐当作没听见一般,问道:“秦庸那小子的银子,可曾花完?”

秋茗哀怨道:“问我要好几回了,跟他父母简直一个德兴,你送他那么多银子做什么呀?”

“虽说咱们苏家的银子是大风吹来的,但也不兴用在他身上,我昨日听说,小少爷拿着银子进了赌坊。”

秦家一门,也唯有姑爷是个好人了!

“嗯。”如苏桐所料罢了。

她带着报复的心思回来,恶人面前,自不会叫自己做那活菩萨。

“你只管给他送银子,叫他尽快花就是。”

“好的小姐。”

方说及此处,马车外有一记刺耳的声音传来。

“哎呀我的好弟妹,怎在这儿碰见你了啊!”

声音里仿佛摇着铃儿,听着便觉泼辣。

苏桐掀开呢帘,从马车内探出头去,见牛容容甩着腰臀朝她迎了过来。

“今儿也太巧了,我正要找你呢!”

牛容容绷着脸冷笑道:“你这丫头,今日公公回来竟不知回去迎着,老太太对你意见颇深,今日你若不回,指不定两老口如何责怪你了!”

苏桐不是从前的怂包子,自然没给她好脸色。

“大嫂啊,你有这闲工夫还是多操心些自己吧。你身为大嫂,不仅未能维持家中生计,丈夫还叫人打成那猪样儿,且看你如何跟老爷子交代!”

牛容容叫她说得红了脸,恶意一起,便冷嗤一声。

“跟我这儿嘴贫不算,你便是回去瞧瞧,今日公公要如何惩治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