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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以后做本宫的人。”

曹晋乾要将她收入东宫?

苏桐主动托人联系曹晋乾,以治病之名接近,正是要进入东宫的圈子,拉陆怀瑾出那死局,她原以为,好歹需要太子病情好转后,她方能有此机会,不曾想,机遇竟来得这样快速。

曹晋乾道:“同陆怀瑾一样,做本宫心腹。”

苏桐颇惊喜意外。

处变不惊的女子面上仍平平淡淡,微微福身回应:“民女谢殿下抬爱,这是民女荣幸,那……敢问民女何时可以接李平回家?”

李平为护她,失手打残了小霸王林东,埋下祸患,她断不能置他于不顾。

李平心性未定,她自当好生照拂管教,带他走上正途。

“这倒不急,本宫不会亏待他就是。”曹晋乾摇起了扇子,神态颇为悠闲。

他惯以轻松和蔼且宽仁示人,是个顶正派又令人信任的形象,若非亲眼见他发病,常会叫人忘记他身体羸弱,曾被判定“活不过一年”。

这等强大隐忍的心性,倒配得上东宫太子身份。

苏桐点了点头,这回不再多嘴相问。

因她知晓,她欲问询的曹晋乾亦心知肚明,若曹晋乾不欲相告,问了无用,若他有心坦诚相,根本不需她再多问。

于是她便垂手立着,等着曹晋乾主动开口。

果然。

曹晋乾收起扇子道:“李水田一事,本宫自会差人去办,等风头过后再另行安排。”

“听殿下的。”

该说的说了,曹晋乾本想离开,准备转身时苏桐忽唤了声:“殿下,您可知陆大人现下如何?”

曹晋乾皱了皱眉,皙白面色不由地沉下。

“他……”

曹晋乾正要把昨夜事说于她听,这时,隔壁传来“咚”的一个轻响。

苏桐即刻警惕起来,“隔壁会不会……”

“不会,”曹晋乾狭长眼朝出声的那方侧了侧,眼神嫌弃地很,“没准是老鼠闹的。”

“方才民女的问题,殿下?”

“呵,本宫哪晓得他什么情况,又不是日日得见,”曹晋乾自顾自拾掇了一下,收起扇子和脸上的不悦,“你跟本宫打听他,难道是至今放不下他?”

这一问,可叫苏桐如何去答?

她不曾犹豫,果断回道:“殿下言重了,因今日江小姐提及陆大人时欲言又止,民女才多此一问。”

“你主动询问,莫非凭直觉以为他出了什么问题?”

苏桐越发地听不懂了。

但因顾虑自己“人妇”身份敏感,在太子面前她岂敢将话说透?

“不是,殿下多心了。”

“那就好。”曹晋乾说完便踏出雅间,边走边念念道:“本宫最讨厌的,便是老鼠了……”

苏桐目送曹晋乾离去,不知为何,又回头看了看疑似有老鼠出没的隔壁墙板。

因前世经过鼠疫之难,她对那种毛茸茸的东西仍心有余悸。

方出了林间茶肆,踏上马车,楚文立刻将一封信交给苏桐。

“老爷差人送来的。”

“爹爹!”

苏桐不由地嘴角上扬,重生第二日她便给父亲寄了信,时隔一月,终于有了回音!

她迫不及待打开信,却是头一行字便叫她皱起了眉,眼眶发热,

“臭丫头,既自绝于为父,何必联系!”

她紧紧锁住眉头,不叫眼泪溢出,生怕模糊了视线,看不清爹爹字迹。

这信上,一句冷在眼中,下一句便暖上心头。

“为父未参与你二人婚事,实是遗憾,待改日进京……”

“你信上让我备药村一事,究竟为何?我知初春易疾病肆虐,然你所写之药材,似在防范鼠疫暴发?卫朝数百年,不曾有鼠疫发生,你未免杞人忧天!但……你身为名医,此事为父听你一次也无妨……“

宣纸三张,墨透纸背。

此时父亲慈中带笑的面庞跃然纸上,清晰得,仿似能瞧见他眼尾的褶皱。

待视线停在落款“父书于初三夜”六字时,她再也忍不得了,泪水决堤而出。

予父亲,她有万般懊悔。

母亲在她十岁那年便过世,丢下父亲独身一人,父亲不老,却为了母亲与她,一守,便守了九年。

因苏家世代行商,家底斐然,家中兄弟姐妹却其心各异,为继承人一事,父亲曾经过一场场惊心动魄,甚至血雨腥风,据父亲所说,你死我活,惨烈程度不啻于诸子夺嫡。

父亲家权在握,头一件事便是分了家,此后不再与那些所谓亲人来往。

父亲说,他不娶不生,是为了将来无人可与女儿相争,他的一切,皆由女儿一人继承。

无妾无子,父亲这九年平白少了一份天伦之乐。

而做为他所有情感寄托的女儿,苏桐自十岁拜师后便极少归家,十七岁她来京落脚后,才有在父亲膝下敬孝的短短一年。

然而两个月前,因她执意嫁于秦书玉,父亲力劝不得,纵他以父女决裂相要挟,亦不曾动摇她半分,当夜便愤然离去,怒言此生不复相见。

想及那夜,苏桐仍心痛难忍,后悔莫及。

自有她起,父亲视她为掌上明珠,未有一日不为她筹算。

而她竟为了秦书玉这等人渣,伤害至亲!

苏桐一路心怀沉重,回了苏家便为父亲提笔写信,道尽思念与歉疚。

话头一转,她有三四点请求,望父亲务必为她做到,字字句句皆是有关鼠疫一事……

因父亲一封信,苏桐彻夜未眠,次日仍早早起身,穿衣时,下意识朝窗外望去。

忽想起,那儿是国公府方向。

“你主动询问,莫非凭直觉以为他出了什么问题?”

——昨日,曹晋乾在林间茶肆的话忽跳入她脑中。

她因身份顾虑未敢直言,实际上她确实有此直觉,因而在江宝儿欲言又止后,才会耿耿于怀。

于是便托人打听,回复说陆怀瑾今日未去刑部,亦未上朝。

苏桐想着或许他因公事出了外差,正与秋茗、楚文两人去往医馆,无意中。见一位面熟男子从一胭脂铺走出。

竟是昨日在江府碰上的熬夜公子。

“二公子,不知您买胭脂要送于何人?”

那公子身边,一名水灵灵的黄衫小丫环问话。

“美物自然要配美人,”陆珩将那盒胭脂抛起再接于手中,爽朗笑道:“随我去找苏大夫,我要登门道歉。”

“苏桐苏大夫吗?”

“那是当然!”

苏桐方打开纱帘,便听陆珩说到此处,竟骇得她生生打了一个激灵,避瘟神似的忙催了楚文一声:“快些走,暂不去医馆了。”

哪知她话还未落音,黄衫小丫环便微扬了声音:“二公子,那便是苏大夫的马车!”

苏桐:“……”

陆珩沿着小丫环所示看去,却眼睁睁瞧着那马车越驶越快。

他一向是个风风火火性子,长腿一迈便追了上去。

两个翻腾起跃,凌空落于马车前室,不顾楚文阻拦,毅然掀开帘子。

然而迎接他的,却是一只粉白的小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