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衫花店。
【“紧急新闻,锦江大桥出现交通事故,一辆汽车从桥上失控坠入江中。桥面上暂时陷入交通堵塞,暂无其他人员伤亡。现场救援工作正在进行中。暂不清楚车辆失控的原因。据目击者称,该坠江车辆发生意外时没有与其他车辆相撞,疑为自杀行为。”】
……
江小希正在一边听着视频,一边打扫卫生,准备打烊了,看到门外突然出现的宋寒周,感到一些意外,“宋先生,你怎么来了?”
宋寒周杵在门外,大雪落了满身,黑夜都被他浸寒了。
江小希见他不说话,又继续说道:“般般没跟你一起来了?她是不是想来我家住了?我昨天还跟她说我妈包了很多饺子,让她来吃,她是不是馋了?”
“她人呢?躲在车里?”江小希着急看向车那边。
宋寒周凉凉,艰涩的嗓音响起,喉咙嘶哑,像被卡住了声带,“你叫她出来?”
江小希愣了下,“什么?”
宋寒周忽然逼近她,气势压迫,几乎是吼出来的,“我问你,她是不是来找你了!她是不是躲在这里!叫她赶紧出来见我!”
江小希被他吓到了,“宋先生,你在说什么?般般没在我这里啊,你不是跟她一起来的,而是来我这里找她……”
话语戛然而止。
眼泪夺眶而出,她牢牢抓住了宋寒周的大衣,“般般是不是出事了?她不见了吗?你回答我!般般在哪里?你是不是又欺负她了?她在哪里?”
宋寒周甩开她的手臂,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她死了。”
江小希被吓傻了,”哇“的一声,跌坐在地上,“你说什么!你在胡说什么!般般怎么会死!她早上还跟我通电话了……”
“她跟你说了什么?”
宋寒周揪起地上哭泣的江小希,额头上青筋暴起,融化的雪水把他的眉毛打湿了,水珠顺着眉峰滴下来,淌进眼睛里,一片冰冷。
江小希怔了怔,从地上爬起来,挂着满脸泪水,跑进杂物间,“她说给我留了东西,放在这里面。我忙了一天,还没来得及去看。”
突然想起了什么,宋寒周冲进了那间杂物间里,在里面翻找。
杂物间很小,塞满了东西,勉强还放得下一张床垫,以前沈般般被赶出家门时,就会住在店里。忙的时候也会在这里打个通宵睡上几个小时。
江小希翻遍了其他杂物,都没有找到沈般般说的东西。
宋寒周暴躁地把床垫翻了起来,扬起一堆灰尘。
他厌烦极了,明明这间屋子很小,为什么此刻却大到找不到她的东西。
一张纸片从他的眼前落下,是一封信,从床垫下面被翻了出来。
那封信上面写了几个字——给小希。
宋寒周不管不顾,暴力地撕开信封口,从里面掉出一张照片和一张折叠的纸。
照片上,是她和江小希在花店开业第一天,两人站在门口拍的。
那个时候的她,脸上笑容灿烂,充满了希望和活力。
一个二十岁刚出头的女孩,从不幸的原生家庭里慢慢挣脱开那些枷锁和剥削,拥有了完全属于自己的一样东西,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她在拍下这张照片时,一定幻想过自己的人生和生活会越来越好,会摆脱阴冷和潮湿,像那天的天气一样,阳光明媚,晴空万里吧。
所以,她才笑得这么甜。
江小希看到那张信纸,一下子全明白了过来,“这、这难道是她的遗书?她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宋寒周颤抖着双手,冰冷的指尖揭开了这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