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戚朝看着她那副市侩圆滑的嘴脸就很倒胃。
“以前你在傅家时,让自己的女儿偷偷摸摸去勾引宋寒周。现在离开了傅家,你们这一家人是想继续攀宋氏这根高枝,让傅家难堪,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下一步,是不是想压在傅家头上?”
“二少爷,冤枉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顾珍着急忙慌地连连摆手摇头,余光瞥到角落里跪着的沈般般,一把将她粗鲁地拽了起来,“二少爷,你是说这个小贱人还缠着四小姐的未婚夫宋先生?”
沈般般几乎是被她拖过去的。
傅戚朝的眼镜片后面闪过一抹冷光,“你问问她是不是?”
听到对方笃定的口气,顾珍眼睛瞪大如铜铃,立即明白过来这是真的,她扬起粗壮的胳膊,朝沈般般挥过去,“你个小贱蹄子死性不改!还敢去勾引安安的男人!”
葬礼上的来客一下子全都屏住了呼吸。
然而,那一巴掌并没有落下,沈般般接住了顾珍的手臂,她再也不想这样被她打了,把顾珍狠狠推出去。
顾珍摔了个狗吃屎,利索地爬起来,爬到供桌旁对着沈良的黑白照片控诉道:“你看看你赔了一条命都要去救的女儿,有多没良心!你还没下葬呢,她就来打我了!我不要活了!摊上这样的丧门星我还活什么活!”
在座的不少亲戚看顾珍撒泼打滚的样子,纷纷向沈般般投去了谴责的目光。
“我听说老沈是被她女儿害死的。”
“怎么说?”
“老沈她女儿惦记着他那点私房钱,让他拿出来,结果见面时就被车撞了。人就这么没了。摊上这样的女儿,真是家门不幸。”
周围的议论声针扎一样刺到沈般般的身上。
她看了一眼灵堂上沈良的黑白照片,爆发了,“顾珍,从小到大你打我骂我多少次你还记得吗?你的男人你的儿子,没有一个站出来帮我,都是你的帮凶。我生了病,你们有想过救我吗。你们想的是让我快点死,死在家门外,不花你们一分钱!”
顾珍冲过来要打她嘴,“你个小贱人,别血口喷人!”
沈般般退后了一步,拿起供桌上的烛台,把蜡烛拔下来,尖的那一面对着顾珍。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种巴不得亲女儿去死的妈!我宁愿不是你的女儿。你愿意去傅家一辈子当牛做马你就去做,你去把傅洛安当亲女儿吧。”
顿了顿,她看向表情震惊的傅绍庭和傅戚朝,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看着趴在地上的顾珍,
“我不止一次地在想,你这么喜欢傅洛安,巴不得她是你的女儿,说不定她才是你的女儿呢。”
听到这些话的顾珍惊骇过度,连怎么反应都忘了,呆呆地坐在地上。
“沈般般,你胡说八道什么!”沈嘉龙及时出现,过去狠狠地拽住沈般般的手臂,把她往灵堂外面拉出去。
沈般般死命往回抽手臂,“你放开我!”
沈嘉龙不知道她哪来的勇气敢在灵堂上这么闹,而且也不怕他了,气得他一耳光抽过去,“给你脸不要脸!你这个小贱人,让你不要来,你把爸害死还不够,还要在他灵堂上闹让他死不瞑目是不是!”
沈般般猝不及防被他打得嘴角都坏了,摔倒在地,头晕目眩,一阵阵耳鸣。
“嘉龙,继续打她!别让她走!”顾珍在另一头大喊大叫。
沈嘉龙抬脚又要踹下去。
砰!的一声,他被外面冲进来的一个黑衣制服女人一脚踹飞,重重地摔在了台子上,把台子上的祭品和香炉都打翻了,沈良的照片险些掉下来。
沈嘉龙在地上打滚,只能无能唾骂。
蓝辛踩在他的胸口上把他控制住了,回头看向缩成一团的沈般般,神情十分担忧地问道:“沈小姐,你没事吧?”
沈般般努力撑起脑袋,大脑里一片空白,还在余痛中没回过神来,听不到周围任何的声音。她只能看到那些亲戚张大了嘴巴在朝她指指点点,可她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恍惚间,一双熟悉的高定男士皮鞋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熟悉的场景让她回到了在傅家杂物间里被傅绍庭狠狠一脚踹在脑袋上的恐怖记忆,她无比惊恐地抱住脑袋,“你不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