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死吗,以前不是有过一次了吗,怕什么?
不就是和杏寿郎互诉心意了吗,我怎么能变得怕死了呢?
不就是死?死亡而已,我从来不带怕的,我可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
纷繁复杂的情绪积压成一团乱云堵在胸口,水谷蓝借着这股劲闭上眼睛,将“乱云”化为了一声高分贝的尖叫——
“啊——!!鬼舞辻无惨!!你来杀我呀!!!”
这声突如其来的尖叫,着实把在树丛外等待的炼狱杏寿郎给惊着了!
“小蓝!!”炼狱杏寿郎的心脏开始咚咚狂跳,他急忙朝树丛里面跑去。
等他跑到跟前,只见水谷蓝坐在地上,脸上的表情是又哭又笑的,像个疯子似的。
他上前一步,将地上的人抱住:“小蓝,都说了,你不会有事!”
水谷蓝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语无伦次:“杏寿郎,我脱离了无惨大人的控制了,我就算说出了他的名字,也一点事没有。无惨大……大人……不……他……”她的舌头打了好几个结,最后绕了过来,“呸!什么大人,他算个屁!”
水谷蓝伸出食指,指着夜空狂骂,“鬼舞辻无惨,你这个变态自恋狂,你这个女装癖,你这个装嫩的家伙,你这个咸猪手,你……你……你杀了我的小乌鸦,我也要把你杀了!!你……”
水谷蓝滔滔不绝地骂着,几乎快要把她能想到的所有词汇全都骂了一遍。
她骂累了,靠在杏寿郎的怀里大口喘着气,胸口因激动而剧烈起伏着。
杏寿郎抚着她的背:“已经没事了……鬼舞辻无惨,我一定要亲手斩下他的首级,为你的小乌鸦报仇!”
他说到最后一句,眼神里仿佛能喷出火来。
他可不会忘记,小蓝因为小乌鸦的去世,搂着他泪流不止的事!
“杏寿郎……”她鼻子一酸,又想哭了。
炼狱杏寿郎将水谷蓝从地上扶起来,看着马车的方向,笑容温柔:“我们回去吧,一起回鬼杀队。”
“我……”水谷蓝撇撇嘴,“我还没缓过来,我真的脱离控制了吗,感觉好不真实。”
“听说如果是在梦里,是感觉不到疼痛的!你掐一掐自己试一试!”
水谷蓝听了,真的抬起了手,捋起了袖子。
她犹豫了一瞬,猛然发觉自己的行为有多傻,随即看向旁边出着这个主意的男人,鼓起了脸。
“我掐你!”水谷蓝伸出魔爪,轻轻掐上了炼狱杏寿郎的腰。
这一掐疼倒不疼,就是非常痒,像是一阵电流般酥酥麻麻的。
炼狱杏寿郎痒得差点跳起来。
他揉了揉被水谷蓝掐的地方,笑容干脆:“非常疼!你不是在梦里!”
看着杏寿郎傻兮兮的模样,水谷蓝噗嗤一声笑了。
心里终于轻松了起来!
不知道谁先碰到了谁的手,两个人的手不知不觉牵到了一起,就这么慢慢走出小树林,登上了马车。
车夫猛甩皮鞭,驱动马车,加速追赶着前面的另外三辆马车……
……
第一辆马车内,宇髄天元和他的三个老婆欢聚一车。
须磨兴奋道:“幸好那个炎柱的老婆会治疗,这才包扎好了天元大人的伤口!”
牧绪难得地没有去反驳须磨,只是静静微笑,感受着劫后逢生的岁月静好。
“不,这点小伤根本不在话下。”宇髄天元一脸得意耍酷的表情,“我不用坐马车,走也能走回去!超华丽的!”
雏鹤看着窗外,笑容恬静:“是啊,对战上弦,大家都完好无损,真的是太好了……”
……
第二辆马车。
“伊之助……”炭治郎犹豫着想阻止,“你这样不好吧……”
祢豆子咬着竹筒,懵懵地看着这个疯狂的猪头。
只见伊之助暴躁地敲着善逸的脑袋:“快醒醒呀,我们赢啦,别睡啦!”
在他的一路敲击下,善逸终于睁开了他黄澄澄的双眼:“嗯?祢豆子怎么了吗?祢豆子……”
他左顾右盼,对上了祢豆子樱粉色的双眸,随即笑了,“嘿嘿,祢豆子在这呀!”
“嗯?”祢豆子歪着脑袋,不明所以。
炭治郎尬笑着问:“善逸,你还记不记得战斗的事情了?”
“战斗?”善逸不解。
“你还记不记得,除了我们几个,还多出了两个人……”
“啊,我想想啊……”善逸看着马车的顶部,“我当时……嗯……嗯……”
他想了半天,最终化为了一声尖叫,“啊——!!!炼狱先生诈尸啦!!!”
“善逸……”炭治郎的嘴角尬在了半空。
只听见第二辆马车里源源不断地传来善逸的惨叫声……
……
第三辆马车。
伊黑小芭内扶着脑袋不说话。
他好想原地睡着……
但仍被迫听着海苔叭叭叭的声音不断传出:“原来如此,原来水谷小姐吃了这么多的苦!啊,天哪,为什么我没有去无限列车的任务,我好后悔!”
“是呀!蓝姐姐一直隐忍内心,就是为了保全大家的安危!”豌豆一脸心疼,“她还在研究将鬼变成人的药,这样不仅可以让她自己变回去,要是也能让鬼也变回去,那就更好了,毕竟那些鬼如果没了鬼的力量,那根本就什么也不是对不对?”
“就是就是!”
“……”
想原地睡着的人,其实还有剑兰。
剑兰也学着小芭内的样子,扶着额头,一脸苦恼。
海苔正说得起劲,忽然不经意间瞥见了剑兰一脸烦躁的模样。
一种亲切的熟悉感涌上了心头。
两三年前的记忆与剑兰的身影相交叠,他仿佛看见了那日在藤袭山,令他一眼万年的那一抹蓝色人影……
他望着剑兰出了神。
「水谷……
剑兰她,和水谷好像啊……」
……
四辆马车“哒哒哒”地向前行驶着,仿佛驶向胜利的凯旋之门。
马车上,一只乌鸦翱翔于高空。
……
黑色的鎹鸦展翅高飞,慢慢飞入了一处日式庭院,落在了屋内的床铺旁。
鎹鸦“嘎嘎嘎”地说了一大串话,床铺上的男人听后,激动地掩口剧烈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