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丹鼎司、工造司、天舶司以及长乐天部分地带都遭到了不明人员的破坏,云骑死伤惨重,具体数据是……”
“诶,彦卿。”景元老神在在地坐在棋桌前,摆了摆手,示意彦卿停止汇报:
“不明人员?那查到了什么吗?”
“报告将军。”彦卿连忙道,“在现场都发现了极为狂暴锐利的剑痕,剑痕上残留的罡风甚至划伤了一名云骑。”
“彦卿斗胆猜测,来者的武力高强,并且善使刀剑之法,剑痕大开大合狂暴无比,并且在案发地点还发现了孽物的血液。”
他说着,就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袋子,上面散发出的治愈气息令景元本能地感觉到不适应。
“另外,工造司的袭击最先发生,随后是丹鼎司,丹鼎司遇袭期间的同时,天舶司和长乐天都遭到了不同的损伤,袭天舶司和长乐天的袭击者在案发地点留下了弹壳和紫色的手帕,手帕做工精美,但不是仙舟的材料制成。”
彦卿又取出了手帕,上面沾染了云骑士兵的鲜血,少年心头不由一阵怒意,但碍于景元在这,他很快就将怒气压制,但刚刚的表情还是写在了脸上。
景元自然注意到了彦卿的表情变化,他轻轻叹了口气:
“彦卿,你还笑,莫要冲动。”
“弹壳……剑痕……丰饶孽物……”景元微微想了一会,就从这蛛丝马迹中找到了联系:
“有活下来的目击者吗?”
彦卿一愣,点点头,转身喝道:
“畅平大叔,你进来吧!”
浑身缠着绷带的男人一瘸一拐地走进神策府,正要跪下来向景元谢罪,神君的大手就托住了他:
“畅平,我记得你,我远征的时候,你是少数存活下来的天隼成员。”
“不知令正近来可好?”
畅平沉默了一阵,低下头:
“秀兰已堕入魔阴,被十王司收押。”
景元的神色微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复正常,他脸上依旧挂着和煦的微笑,但说出的话却有些苍白无力:
“节哀。”
“神策府的补贴我已经收到,多谢将军。”畅平说着就又想行礼,不过这次神君没有出现,眼前浑身是伤的男人就这样直挺挺地跪了下去,随即才颤颤巍巍站起来。
彦卿伸手想要搀扶,但被畅平拒绝了,汉子的眼神中早已没有曾经在北加拿时期的乐观,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灰。
“将军,这次袭击事件是星核猎手,我们在长乐天时遭遇了星核猎手卡芙卡,据她所说,前往丹鼎司的是刃。”畅平指了指自己深可见骨的刀伤,那抹血迹几乎要穿过心脏。
“多亏我命大,逃过一劫。”
景元摩挲着下巴,点头:
“好,彦卿,立马在全罗浮发布悬赏令,捉拿星核猎手,同时你和其余云骑晓卫全部出动,在长乐天一带搜寻星核猎手的踪迹。”
“彦卿领命!”彦卿风风火火地离开了神策府,畅平也告辞了,偌大的神策府又留下了景元和站在前殿的云骑镇守士兵。
“唉……”景元叹了口气,坐了下来,案桌上是堆积成山的公文,他不由有些头疼。
“景元,需要汇报近日的公文吗?”
策士长青镞走上前来,顶着一副官腔,但恰恰就是这副官腔让景元有些头疼。
“青镞,你平日里健谈的紧,为何面见我时便总有板有眼的。”
青镞咳嗽了一声,有些不自然地开口:
“特别时期,当特别对待,景元身为将军也不能太过随性才是。”
“居然让你教训起我来了。”景元轻轻笑了一声,虽然是将军,但景元却丝毫没有上级的架子,和老相识青镞的关系可以说是相当好。
“对了,符玄符太卜在的丹鼎司遇袭当夜预约了你,现在估计也要到了。”
青镞提醒道,
“符卿终日在穷观阵中为仙舟卜算吉凶,倒也辛苦,估计是已经计算出那晚袭击的元凶了。”景元嘴角微微露出几分笑意,很快门口的侍卫长浴铁就喊道:
“符太卜求见!”
“进。”景元随口道,“下次别整这些假把式,符卿已然来过不知道多少回了,次次如此,是人也得乏的。”
“是,将军。”浴铁连忙道。
符玄踏进殿内:
“景元,本座已占测出歹人数量及位置,现在就可以实施抓捕。”
“将兵权放于本座,由本座亲自带兵上长乐天缉拿凶徒!”
符玄这话说得毫不避讳,像是根本没有意识到兵权对罗浮将军来说意味着什么,但所有人都没有感到奇怪,就连青镞也只是在一旁捂着脑袋微微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样子。
符太卜还是这般直来直去的性子。
“哈哈哈哈……当然可以,不过还不是现在。”景元哈哈大笑,丝毫不在意符玄话说的露骨,“在符卿来前,我已拜托彦卿前去长乐天侦查一二,再做打算。”
“的确,贼人实力不明,贸然前去只会徒增伤亡。”符玄顿时点头,“是本座考虑不周。”
“罗浮有符卿,真是我景元的一大幸事啊。”景元感叹道,符玄脸色顿时发红,但她还是扭过头,有些结结巴巴地说:
“油嘴滑舌,本座只不过是略施手段,用最为常规的方法计算贼人的位置和手段,怎能有如此高的功劳。”
“无功不受禄,但如果真要感谢……”
“知道知道。”景元像是见到救星一般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朝着符玄走去:
“一杯奶茶而已,堂堂罗浮将军还是付得起的。”
他拍了拍符玄的脑袋,像是逃跑似的飞速朝神策府外冲去,青镞早就看穿了景元的心思,不由在心里哈哈大笑。
“原来将军也会有烦恼的一天啊。”
是啊,成为将军,太苦了,担子也太重了,这成山的公文,即使是景元现在逃避了,等到晚上回到神策府也还是要批阅的。
他不过是想出门散散心,找个更安静的地方思考罢了。
“将军……”浴铁似乎想要阻拦,但想了想,还是停下脚步。
我哪有资格管将军要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