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位绝灭大君的承诺。”
闻言,丹枢的呼吸都不由粗重了起来。
她是药王秘传的成员不假,但也只是丹鼎司的丹士长,除了偷一些禁药的药方给予药王秘传以外,对组织根本毫无作用。
她恨着帝弓司命,恨星神的绝情,更恨为什么自己的挚友不能活下去。
为什么只有孽物会一遍一遍地站起来?
她却死在光矢之下,连尸体都没有留下?
如今,颠覆仙舟的机会就在眼前,终结她恨意的机会就在眼前,仇恨令丹枢丧失了理智,她接过手中的星核,灼热的能量将她的手掌皮肤都要刺穿,但罗刹稍稍一挥手,绿色的能量就治愈了丹枢的伤势。
“这是药祖的力量……”丹枢那无神的双眼留下了浑浊的眼泪,罗刹轻声道:
“若是考虑清楚,丹士长大人,何不帮我们一个小忙?”
丹枢点头:
“我,帮。”
她转身,那颗星核接触到建木的一瞬间,就融入了进去,雀跃地吸收着其中的能量,枯黄的树干上居然隐隐有些发绿地迹象,丹枢看不见,但她伸手触摸建木,却感受到了建木的雀跃。
以及其中磅礴的生命力。
“我没有说谎,丹枢女士。”罗刹行了个标准的骑士礼,默默离开,临走前他还看了一眼负剑而立的刃,面带微笑:
“星核猎手,这一次,也在艾利欧的预言之中吗?”
刃没有回答,而罗刹却是从背后的棺材中抽出了一根藤条,递给了刃:
“我的力量来源于丰饶不假,但我和你一样。”
“是药师的敌人。”
“这根藤条,就当是你为我顶罪的报酬,它能压制你体内的‘它’。”
刃接过了藤条,但手却避过了藤条上的刺。
“净庭教宗的骑士,从来都不会说谎,很感谢您信任我,刃先生。”罗刹再次行了个骑士礼,消失不见。
刃瞥了一眼沉浸在建木复苏喜悦中的丹枢,他不由分说,一刀劈在了丹枢的身上,毫无防备的丹枢发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不省人事,鲜血流淌,涌入了建木之中。
建木被鲜血滋养,生长地更快了些,同时身上还散发出黄绿色的光,缓缓治愈起了丹枢的伤势。
“令人作呕。”刃冷冷地骂了一句,将支离剑收起,转身离开了丹鼎司。
73号机巧鸟一直完整地记录下了影像,它一阵抽搐之后,掉落在地,化作了湮粉。
“看完就删是吧,好手段。”洛双隅还没反应过来,画面就一阵黑暗,显然是银狼将机巧鸟摧毁了。
“留下证据的话我们就功亏一篑了。”银狼有些心虚,“卡芙卡生气的时候可是很可怕的。”
“还会有你怕的东西?”洛双隅不由乐了,“我还没见过卡芙卡发火呢。”
“她又不会对你生气,你阴阳怪气什么。”银狼不满地道,“我现在要去接着玩卡带了,你别整有的没的。”
“挂了。”
她瞬间切断通信,丝毫没有将洛双隅先前的奶茶恩情放在心上。
洛双隅也是无奈地笑了笑,对银狼这样地行为他也是早已习惯了,少年将手机放进兜里,不由思索起那个神秘的金发男人究竟有什么目的。
净庭教宗?
那应该是秩序的势力?
在他的印象里,净庭教宗获得了星神的赐福,却染上了疯病,自相残杀,昔日圣洁的骑士如今却成为了恐怖的刽子手,与那些他们曾经讨伐的恶魔无异,都成为了嗜血的生物。
疯病?
洛双隅立马想到了魔阴身,像这种被杀戮蒙蔽的样子像极了魔阴身的症状,难不成赐下祝福的星神正是药师?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地清楚罗刹为什么会说出自己是药师的敌人这番话,和镜流一同前行的原因便也水落石出。
已经一千多年了,这小姑娘怎么还没堕入魔阴身,难道其中也有罗刹的帮助吗?
比如,那根可以压制刃体内魔阴身的藤条,虽然他还没试过,但洛双隅相信罗刹这样的人不屑于说谎。
或者说,应该是根本不需要说谎。
他和星核猎手无冤无仇,甚至星核猎手是在替他顶罪,将星核事件全都包揽在自己的头上,罗刹说什么也不可能与星核猎手结仇,他不像是个傻子。
所以,这根藤条的功效大概率是真的。
至于为什么丰饶的力量可以压制丰饶,这洛双隅心里也不是很清楚,只能等刃回来之后再做打算。
洛双隅伸了个懒腰,轻轻笑了笑:
“真有趣。”
……
“真有趣。”卡芙卡的脸颊还残存着血液,她从口袋里掏出手帕,轻轻将血迹擦去,脸上的笑容神秘而又危险,像是盛开的蔷薇。
“让我看看躲起来的人都在哪呢?”她提着手上两柄冲锋枪,不断地搜索着周围活人的踪迹,而此刻,在夜色中的几名云骑站起身来,其中一位举着长枪,目光坚毅中却带着疲惫。
“你们先走!禀报上级!”男人身上的铠甲都已经破破烂烂,却依旧坚挺地站在原地。
“哎呀……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呢。”卡芙卡轻轻笑了笑,扣动了扳机,身后几个撤离的云骑接连倒地,长枪男人紧紧咬牙,朝着卡芙卡冲了过去。
那一杆长枪很是刁钻,专攻下三路,但空有速度,力量却是不足,卡芙卡丢下冲锋枪,拔出了自己的武士刀,轻而易举地挡下了着一枪。
“我记得,在某个星球,我们是不是见过?”卡芙卡的声音很是柔和。
“不记得!”男人咬牙,又是挥出一枪,可这次,卡芙卡稍微一用力,长枪就被斩成两段,男人看着手里仅剩的一根枪杆,有些难以置信。
卡芙卡用刀柄在他胸口重重来上一击,男人倒飞出去,撞在了石柱上,咳嗽了两声,鲜血从嘴角涌出。
“你叫……畅平,是吗?”
“我们家小鱼,好像见过你呢。”
畅平抬起头,脸上的神情带着悲怆和恐惧,他撑着枪杆子站起身来,沙哑着嗓子:
“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