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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第二天,黑塔和星起了个大早,星还想洗漱,马上就被黑塔拉着往歌剧院冲去:

“小屁孩,这里是原初宇宙,你还洗漱个甚么?”

星也没想到看上去柔柔弱弱的黑塔人偶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就这样被拖行着来到了街上,穿过人流最为拥挤的地方,就是裴伽纳歌剧院。

波浪般层层叠得的屋顶将这座建筑诠释地像是艺术品,顺着阶梯走进大门,两人一眼就看见了西装革履的阿基维利。

黑塔有些奇怪地看了看阿基维利,又看了看身边的星,挠了挠头:

“为啥你跟她长得这么像?”

星一脸茫然:“我怎么知道。”

“你的躯壳是星核猎手捏造的,应该是巧合才对。”黑塔将自己无端的怀疑圆上,便走上前去,出示了两张门票,门口凶神恶煞的保安很快就像是老鼠见到了猫,带着谄媚和微微的敬畏,让开了通往歌剧院的大门。

“二位,我已等候多时了。”阿基维利微微躬身,随后抬起头来,琥珀色的眸子熠熠生辉,盯着面前的二人:

“演出很快开始,请稍等片刻。”

她说完之后,就缓缓离开了会场,去了后台,黑塔和星对视了一眼,看出了彼此眼中的疑惑。

“你也感觉有点不对劲?”黑塔问道。

“很不对劲。”星点点头。

从刚刚开始,周围平民打扮的人就开始慢慢减少了,等到黑塔和星到达歌剧院的门口时,周围几乎只剩下了打扮端正的上流人士和浓妆艳抹的名媛。

这一出戏从一开始就不是阿基维利为了平民所演,而是为了上层阶级而演出。

但这符合“开拓”吗?

星此刻有些拿捏不准了,她拉了拉黑塔的裙摆:

“黑塔女士,要是阿基维利成神失败,这片宇宙会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阮?梅大概率会将我们赶出去,然后记录下这一次宇宙的情况。”

黑塔耸耸肩:“你就当是来旅游的吧,无论阿基维利成神与否,都对我们毫无影响,我们只是为了测试原初宇宙的稳定性和查找隐藏漏洞的工具人而已。”

星:“你还真不客气……”

“国王到!”

众人身后传来一道喝声,紧接着就是黑衣保安站成了两排,从大门的红地毯一路滚动到了观众席的最前面,紧接着富态龙钟的国王挺着花白的胡须和肥圆的肚子,缓缓走了出来。

阿基维利全程就在后台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抹冷色。

“好机会。”洛双隅在一旁摩挲着下巴,“你想推翻这个国家?”

“错了。”阿基维利摇摇头,“时间还没到。”

“教皇到!”

国王身后,身披白袍的使者张开狰狞的雪白肉翼,他的兜帽上带着坚硬冷白的双角,脸上的纯金面具棱角分明,像是一个倒三角蛇头,但加上了双角,就成了“龙”。

富态龙钟的国王却没有刚刚的神气了,他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那名教皇也理所当然地率先一步走到座位上,先国王一步坐下。

这诡异的一幕却没有惹来任何人的不满,所有人 都在教皇面前卑躬屈膝,洛双隅见到这样的场景,眼睛微微睁大了些许:

“你是故意带我来看的?”

“当然。”阿基维利点点头,“你看到了吧。”

“这个世界,被你的信仰,腐蚀的很严重。”

洛双隅无奈摇头:“关我什么事。”

“不朽只是创造了人类,从来没有要人类崇拜祂什么,这些都是人杜撰出来的,敛权的工具罢了。”

“真正信仰不朽的人,一个都没有。”

是的,一个都没有。

不朽的命途,从始至终就只有他一个人在走罢了。

裴伽纳人是很落后、自私的。

不朽照自己的样子“制造了人”,世界就是这样一个“不一般的人”。

这样的说法基本不需要动脑子,也不需要思考,更没有什么技术含量。

还不如扯淡似的古海进化论呢。

“你看的很透彻。”阿基维利笑了笑,“裴伽纳就是这样一个落后的地方。”

“如果没有我的话,现在他们还在驱使着奴隶耕田,打猎。”

“他们安逸惯了,教皇在所谓‘不朽教义’下,代行神的职责,享有神的地位,将国家和人民都踩在脚下。”

“在法律没有出现之前,在组织化武力并不强大之前,人心难以收拢,用他们崇拜或恐惧的东西去胁迫他们,可能就是最好的办法了。”

洛双隅刚想说什么,阿基维利挥了挥表演的戏服:“你在后台瞧好吧。”

“我的表演。”

“开始了。”

黑塔和星坐在靠中间的位置上,周围的人都以奇怪的目光打量着他们两个,有的名媛脸上甚至带上了嫌弃:

“奇装异服,你们这样的贱民怎么会坐在我们的位置上?”

“是阿基维利博士亲自邀请,你有意见?”星挑了挑眉头,反呛了那女人一句。

“真是笑掉大牙了。”女人没有露出类似震惊一般的神色,反而是冷笑一声:“阿基维利博士是什么身份,你们这样的人也配他亲自邀请?”

“我看呐,别是从哪里偷来的门票吧。”

一旁也有人搭腔:“就是就是,路易斯家族的人不就没来吗?”

“万一是这两个怪人偷的也说不定。”

一瞬间,黑塔和星瞬间落入被口诛笔伐的境地,黑塔依旧抱着双臂不动弹,似乎世间万物都不关她的事一般,而星则是反唇相讥:

“心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

“难不成,你们的身份都是靠衣服来决定的不成?”

“你这小女孩倒是牙尖嘴利。”那名名媛一时气急,脸一歪,星撇撇嘴,要不是裴伽纳还没有整容手段,她都要怀疑这位女士用了什么科技了。

“吵起来了啊,阿基维利,你不管管吗?”洛双隅看着会场里乱糟糟的现状,不由幸灾乐祸道。

“肃静!”

最终教皇张开了肉翼,整个会场沉默了下来。

没有人敢反抗教皇的命令。

包括那名还坐在座位上,左顾右盼的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