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墨看到陆槿一手中茶杯,眼眸微缩,快步来到陆槿一身旁,拿掉了她手中茶水。
“这茶不能喝。”
陆槿一和玉环都是一怔,玉环说道:“将军,这茶是我给殿下拿来的,应是没问题的。”
景墨面色不改:“不能喝,陆清漓让人在茶水里下了药。”
陆槿一闻言,看向那茶壶,这里不是皇宫,不能唤太医来验证,陆清漓到底给她下了什么药,但想都能想到,不是毒药,就是...
看看景墨绷的紧紧的脸,将他拉到自己身旁坐下:“还好你来得快,我还没喝,别紧张。”
景墨握着陆槿一的手,紧紧的,彰显出他后怕的心情。
要是毒药的话,他晚来一步,真不知道陆槿一现在...
景墨抱住陆槿一:“陆清漓有备而来,万万不可轻敌。”
陆槿一在景墨背上一下一下轻抚:“好,我会小心的。”
景墨此时有些后悔,为什么没有带着大夫一起来。
没过多一会,寺里的小沙弥来请她们去斋堂用斋菜,陆槿一刚踏出厢房,隔壁的陆清漓也正好出来,她见到自己,惯是抬着下巴的高傲样,连话都不与她说,绕过自己,走到陆芷嫣面前,两人一起走在前面。
陆清漓那样,恐怕胸有成竹的很,只是不晓得,她会不会在一会的斋菜里,都下了药。
但若是这样,陆芷嫣也逃不过。
陆清漓会连陆芷嫣一起算计吗?
偌大的斋堂里,寺里的人都在等候,中间空出来两张桌子,摆放了跟其他和尚面前不一样的斋菜,可谓丰盛,陆槿一等人坐下来。
住持立于陆芷嫣一旁,躬身说道:“寺中粗茶淡饭,还望几位殿下莫怪。”
陆芷嫣淡笑:“住持哪里的话,本就是我们要留下用斋菜的,有劳住持和各位大师了才是。”
说着,动筷夹了一块豆腐放进嘴里,咽下后对住持微笑说道:“味道很好。”
陆清漓也夹了一筷青菜,慢条斯理的嚼着,面上一点嫌弃的神色都没有,反倒是看到没有动筷的陆槿一,说道:“皇妹,你怎么不吃?在宫里吃多了山珍海味,这豆腐青菜吃不惯了?”
陆清漓话声一起,就有不少人往这边投来了目光,住持和轻舟也都看向陆槿一,轻舟还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陆槿一笑起来,夹了一块陆清漓夹过的菜色吃起来,扬眉:“确实味道不错。”
住持这才松了口气:“几位殿下请慢用。”
一顿饭吃下来,陆槿一几乎都是向陆清漓下过筷的菜色里动筷,不知陆清漓是否察觉到了,或者说,察觉了也装作没看到。
倒让陆槿一觉得,自己可能太过谨慎了,陆清漓已经在她的茶水里下了药,后厨斋堂那么多人,若是下药,未免波及太多人。
陆槿一放下筷子后,视线便看向轻舟,药效也该发作了吧。
不过一会,陆清漓也放下了筷子,接过宫婢递来的手帕擦擦嘴,而后看着陆槿一,居然对着她扬眉笑起来。
但,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陆槿一看着陆清漓的脸慢慢的涨红,整个人也开始不对劲起来。
陆芷嫣发现了陆清漓的不对劲,关切的问道:“清漓,你没事吧?”
陆清漓手里捏着自己的衣裙,面色闪过一丝慌乱,但还强装镇定:“我,我没事。”
陆槿一悠悠笑起来,再看向轻舟,他的情况同陆清漓差不多,他平时本就淡漠,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表达,可此时,一张脸都涨成了红色,明显到一眼就看出他的异常。
“轻舟,你怎么了?”
住持见到这样的轻舟,疑惑的问道。
轻舟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只觉得身体里有一种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陌生的感觉让他不知该如何缓解。
但那异样的感觉又让他觉得羞耻,根本无法宣之于口。
“师傅,我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去休息。”
主持也看出他的异样,点头:“你先下去吧,好生歇息。”
轻舟脚步匆匆,颇显慌乱的离开斋堂。
陆槿一瞧着轻舟逃离的背影,她给轻舟下的剂量,可比陆清漓多,要不然,这个心里只有佛的人,就是死,恐怕也不会做出违背佛祖的事情来。
陆清漓也渐渐的越来越熬不住,跟陆芷嫣说她不舒服后,就连忙让宫婢扶她下去休息。
陆芷嫣面上担忧之色明显,轻舟和陆清漓都不舒服,可是她和陆槿一却是好好的,应该,不是饭菜有问题吧?
“槿一...”
陆芷嫣刚想说什么,便看到陆槿一也开始不对劲起来,同先前陆清漓的情况,是一模一样。
从那异样的感觉开始升起时,陆槿一就发觉了,脸沉如水,她没有喝茶水,刚刚吃的菜,也是全看陆清漓夹过吃过才放心下筷,为何...
为何她也中了药。
“大皇姐,我也先下去休息了。”
陆槿一连忙向陆芷嫣告退,让玉环扶着她离开斋堂。
“殿下,您怎么了?”
陆槿一咬着牙压住身体里的感觉:“要是没猜错,我也中药了。”
玉环大惊:“什么?可是,殿下明明没喝那茶水。”
陆槿一用力握住玉环的胳膊:“可能是刚刚的斋菜有问题,先不说这个了,快回厢房。”
回到厢房里,景墨正一个人坐在那里等着,见到陆槿一和玉环回来,看到陆槿一的异样,连忙将人从玉环手上接了过来,脸色焦急:“一一,你怎么了?”
陆槿一倒进景墨怀里,挨着景墨的身体,就感觉到身体里有一种迫切的渴求感,想要跟景墨亲近,再亲近些。
就算她没中过这种药,听也是听过了,跟景墨的亲近让她觉得很舒服,想要靠近,可是越靠近,渴求的便越多。
在景墨的关切脸色中,陆槿一奋力将他推开:“景墨,别靠近我。”
陆槿一坐在凳子上,双手抓着桌沿,五指都泛了白,想要对抗药性。
“景墨,我可能中药了。”
陆槿一头抵在桌子上,身体里的渴求感让她不自觉的声音都娇柔不少,一些细碎的嘤咛声逸出,甚至不敢抬头看景墨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