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4年3月11日。
平叛战斗首先在赣南山区打响了。
粤军从南面包围了进攻钨砂矿的叛军,护钨军趁势发动反击,叛军根本不知道粤军进入江西作战的情况,面对突如其来的沉重打击,原本只想冲进山去抢钨砂的叛军、一下子就崩溃了,除了缴械投降、就只剩死路一条的情况下,赣南叛军缴械投降了。
粤军与护钨军合兵一处,迅速开往下一个战场。
原来,粤军与“江西讨逆军”早就商量好了,江西“讨逆军”过了万安后,主力部队转向兴国方向隐蔽,只有少量部队伪装成大部队继续南下,吸引卢香亭所部叛军追击。
粤军、护钨军在赣州以北的通天岩布置一个口袋阵,等江西叛军进入包围圈后,张其煌率领江西“讨逆军”堵死叛军退路,一举全歼江西叛军。
安徽望江。
闽军昨晚就到达望江了,面对定威军早已建好的防御阵地,闽军根本无心恋战、只想尽快回到福建去,于是闽军决定绕道彭泽、从那里渡过长江。
闽军赶到彭泽才知道,不仅沿江渡船全部被定威军收走、集中到望江去了,长江中还有两艘第二海军的军舰在巡航,这两艘军舰居然还是从望江,沿着长江一路跟着闽军来到彭泽的,原因是肖耀南怕有渔民藏有小型渔船、会被闽军搜出来。
闽军只得再返回望江,希望能突破定威军的防线,用停在那里的渡船过江。
安徽黄山。
董政国率领的定威军第一混成旅,先于倪道烺的安徽叛军赶到徽州,并迅速在黄山北面构筑起一道防线,挡住了安徽叛军的逃路。
浙江丽水。
闽军一觉醒来,刚出丽水城就被定威军迎头痛击、吓得缩回了丽水城内。
原来,李殿荣率领定威军第三师一夜未眠,在拂晓前绕过丽水,在磨石坑、龙潭坑构筑起一道防线,堵死了闽军南逃的道路,浙军两个工兵旅则在连山堵死了闽军的后路,来浙江助战的闽军被围困在了丽水城内。
此时闽军兵力远多于正面的定威军第三师,也比身后的工兵旅多,孤注一掷的猛攻,未必不能冲破第三师的防线,毕竟他们也是刚刚赶到,野战工事都没能来得及修筑。
但是,闽军三个师互无统属,原本他们都归周萌人节制,周萌人逃走后,三个师都接到孙传芳令其迅速撤回福建的命令,但孙传芳慌乱中出错、忘记委任一名临时总指挥了,闽军三个师之所以会抱团一起逃,主要是因为在陌生地域抱团壮胆。
现在,出城部队被打退回来,三个师长互相推诿、谁都不愿做前锋,只好发电给孙传芳,他们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想当行动总指挥,三人不约而同的在电报上说是被定威军重兵包围、请求援兵。
偏偏电报到的时候、孙传芳不在司令部,闽军参谋长当然知道兵贵神速、他们应该自己想办法立即突围,时间拖得越久、对被围闽军越不利,可这牵扯到人事任命,孙传芳对这个看得极重、决不允许有人染指军队人事,所以参谋长也只能马上派人前去寻找孙传芳。
福州,
孙传芳在这个时候离开司令部,是因为福州学生举行反对内战的大游行,不知道怎么走漏了消息、学生们知道了孙传芳的一处洋房所在位置,其中一部分学生跑到孙传芳新建的洋房外请愿,吓得孙传芳的三姨太花容失色,嘈杂的口号声、更是吓得三姨太生的两个孩子大哭不止。
几名学生想攀爬电话线杆、翻进院子中,结果不知怎么搞的,把电线杆推倒了,两名学生伤势并不重、不过一名学生流血了,学生们更加义愤填膺的要去推开孙府的大铁门。
孙传芳接到三姨太的电话,急忙带兵回去驱散请愿的学生,学生不愿离开,反而把孙传芳的轿车团团围住,要求他下令立即停止内战。
福建叛军也都是本地人,谁知道这些学生里有没有自家亲戚,所以他们只是用力推搡学生、挤出一条通道让孙传芳逃回了家,然后,福建叛军将洋楼外的院墙、牢牢围住,后续赶来的叛军、警察,将这部分请愿的学生“请”出了这片洋人居住区。
孙传芳害怕学生们再找到他的另一处公馆、他的大老婆住在那里,于是孙传芳又派了一个连的兵力去保护大老婆家,叮嘱她不要让孩子们出门,以防被学生们看到。
孙传芳为了安慰三姨太、和两个孩子,在她这里吃过午饭后,这才急匆匆赶回司令部,任命其中一名师长为前敌总司令,让他立即组织突围。
浙江丽水城南。
闽军开始对第三师阵地发起猛烈进攻,但他们耽误的那半天宝贵时间,被第三师充分利用了,野战工事早已建好,重机枪阵地喷出的一条条火舌,将闽军的进攻一次次打退了。
由于为了轻装赶路,第三师、闽军都把重武器抛弃了,所以闽军空有兵力优势,但对第三师阵地必不能构成太大威胁,这场攻防战斗打的很激烈,但闽军却未能前进半步。
杭州。
吴佩孚一面关注着战事的进展情况,一面向中央政府汇报情况、提出建议,趁着这次平定东南五省叛乱,正式将苏、皖、浙、闽、赣正式控制在中央政府手中。
世界上最难的事、就是“人事”。
东南五省一下子空出来那么多军政职位,想要都找到最合适的人来承担那份责任,其实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吴佩孚也在参与协调。
安徽望江。
闽军又从彭泽赶回了望江,但他们耽误的这一夜加半天时间,让他们错失了突破定威军防线的机会,于学忠率领第四师和第五师第十旅赶到了。
定威军并不急于向刚赶来的闽军发起进攻,而是以逸待劳的堵死了闽军南逃的通道,原本只有彭寿莘的定威军第八师,防线略显单薄,不排除闽军从某处突破的可能性,现在,定威军两师一旅坚守这道防线,闽军再想突破、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了。
安徽黄山。
最激烈的战斗在这里打响了。
倪道烺所部在下午赶到了这里,虽然一路上不断有官兵开小差,甚至出现了整连、整营逃走的现象,安徽叛军此时仍有两万多人,比董政国的第一混成旅多两倍有余,安徽叛军不断向第一混成旅的阵地发动进攻。
第一混成旅虽然建有简易野战工事,但主要还是靠顽强的斗志,打退了安徽叛军的一次次冲锋。
董政国已经收到吴佩孚发来的通报,知道徐毅率领的援军正在路上,只要能坚持3-4个小时,就能对安徽叛军形成合围。
虽然到那时、双方总兵力依旧相当,但董政国知道,叛军都是被利益诱惑才参与这次叛乱的,军心、士气是不能与定威军相比的。
黄昏时分,徐毅所部先头部队刚与叛军交火,整个叛军顿时阵型大乱,倪道烺亲自带着督战队,射杀了三十多名叛军才暂时稳住阵脚。
随着定威军第一师全面展开,第五师第九旅堵死了叛军西窜之路,董政国果断对叛军发起全面反击。
早就军心涣散的安徽叛军,在两面夹击之下、彻底崩溃了,到处都是四散溃逃的叛军,倪道烺见大势已去,策马向东逃窜。
四处溃散的叛军、让倪道烺的战马根本无法加速逃跑,他的卫兵大声驱赶面前的叛军,但效果极微,一是天色渐暗、没人认出倪道烺来,二是大家都在逃命,凭什么把逃生通道让开给你?
“啪!”、“啪!”
倪道烺对着前面挡道叛军就是两枪,一名叛军应声倒地,倪道烺见前面的叛军吓得让开一条缝,于是策马向前。
“啪!”、“啪!”、“啪!”……
叛军中也有有血性的人,见倪道烺居然在这个时候,为了自己逃命就滥杀无辜,于是纷纷举枪射击这些骑马逃跑的人。
倪道烺跟他的卫兵纷纷中枪落马,原本倪道烺中弹、并没打在要害上,但他的卫兵所骑的马受惊了,狂奔的军马、一蹄子踏在倪道烺头上,他当场昏了过去。
后面的叛军不断从这里往东逃,无数只脚踏过倪道烺的躯体,最后倪道烺就这么被踩踏致死,后来,定威军好不容易才确认这具尸体正是倪道烺本人。
定威军第一师、第一混成旅各有一支骑兵部队,他们很快赶到歙县以东、堵死了叛军东逃的道路,倪道烺已死、叛军群龙无首,东逃只是人的求生本能,定威军大喊着“缴械者免死”,叛军于是纷纷放下武器投降了。
福州。
南云造子一到福州就让这里的菊机关,配合她带来的忍者和特务们,秘密前去把孙传芳的家人、全部绑架到日本军舰上来。
没过多久,两路前去绑架孙传芳家人的忍者和特工,全都垂头丧气的回来了,他们告诉南云造子,孙传芳的两处府邸内外,至少有一个连的闽军驻守,他们根本无法靠近。
南云造子并不知道上午学生游行示威的事情,她不禁想到:
“难道孙传芳预计到自己会采取非常手段来获取那个计划的秘密?所以提前采取了预防措施?接下来怎么办?直接绑了孙传芳?
那不行,现在东南五省独立、还没到彻底失败的时候,得想其他办法查明那个计划。”
南云造子坐在那里胡思乱想着,一个更坏的消息传来:安徽的叛军也被定威军全歼了。
现在只剩江西、福建了,南云造子决定马上去见孙传芳,商量一下下一步的军事部署。
南云造子来到叛军总司令部,结果被告知,孙传芳不在,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南云造子气的骂了一句“八嘎!”,但她也就只能这么骂一句而已。
孙传芳是故意不见任何人的。
望江、丽水的闽军被堵在那里无法南撤,时间越长、撤回福建的可能性越小,孙传芳不断在地图上、给这两支部队寻找能逃生的道路。
参谋长给孙传芳送来一份吴佩孚的电报,首先给他介绍了整个战局的态势,然后劝他,趁着战事尚未蔓延到福建,立即悬崖勒马、不要玉石俱焚。
蔡廷锴率领粤军进入江西,卢香亭居然到现在还不知道,孙传芳惊异之余、马上给他发电报,卢香亭居然回电询问孙传芳情报来源,孙传芳虽然回复他说千真万确,但孙传芳明白,江西恐怕很快也会被张其煌、粤军拿下。
天刚黑,又一个噩耗传来,安徽叛军也被定威军全歼了。
最迟后天,定威军就能从江西、浙江两个方向同时对福建发起进攻,而孙传芳的主力全部被他调到闽北了,福建腹地除了一些地方零星武装,孙传芳能用在江西方向上的、只有一个师,就算现在就从闽被抽调部队去闽西布防,时间上也来不及了。
孙传芳决定跑了。
孙传芳的三姨太与大太太势同水火,可她听了孙传芳说的话,也乖乖跟着他一起回去见大太太,大太太一开始还想挖苦三姨太几句,可看到孙传芳铁青的脸色,她还是把那些阴损的话、乖乖咽回肚子里去了。
当听说留在福建就是等死,到时候不仅都督做不成、还会被抄家的时候,大太太、三姨太第一次立场坚定做出了一样的选择:走。
孙传芳早就在天津日租界买了一套大宅院,北洋系下野的大佬、绝大部分也都住在那里,孙传芳相信,只要自己通电下野,吴佩孚就不会赶尽杀绝。
大太太、三姨太还作出了一个共同的决定:走、可以,但不能明天一早就走。
大太太、三姨太都不愿丢掉家里那些的值钱东西,这些东西不像宅院,既然能带走、那就得尽可能多的带走,这些东西都价值不菲、她们实在割舍不下。
孙传芳拿这两个女人没办法,只得答应晚两天再走。
大太太、三姨太又商量着,西洋皮箱太小,更多大的物件,落地自鸣钟、清代大花瓶、明朝铜香炉、宋徽宗的花鸟字画……这些东西都得用福建特产、樟木箱子来装盛。
两个女人各自如数家珍的计算着、自己那里有什么需要樟木箱来装的,最后,大太太说她这里需要60口樟木箱,保险点儿、买65口吧。
三姨太也是十个手指不够用、把脚丫子也用上了,最后说她那边需要80口,也保险点儿、买85口吧。
大太太听见三太太这么说,朝她翻了个白眼、又用怨恨的目光、狠狠剜了孙传芳一眼,恨恨的表情说明她十分嫉恨孙传芳偏向三姨太,孙传芳只好假装没看到,叮嘱大太太马上开始收拾东西,然后就与三姨太一起离开了。
1924年3月12日。
南云造子终于见到了孙传芳,他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对闽北的叛军进行了重新部署,他让闽军向前推进、做出了攻势防御的态势来,同时,抽调一个师、与驻守福州的那个师一起,以增援江西的名义、调往闽西,实际是要他们去阻挡粤赣联军进攻福建,给他争取时间。
南云造子当然看不出这种军事部署有何不妥,还盛赞孙传芳有大将风度、临危不乱。
等到只剩两个人的时候,南云造子摆出一副妖媚的样子勾搭孙传芳,可这时的孙传芳哪儿还有那种心思,连敷衍南云造子都不愿,这让南云造子更加怀疑孙传芳看破她的心思了,也就没敢正面问那个计划的事情。
南云造子已经命令手下,对孙传芳以及他的家人进行严密监视,只要自己能控制住孙传芳和他的家人,南云造子不信孙传芳敢不把吴佩孚的秘密计划告诉她。
孙传芳越是对那个计划守口如瓶,南云造子越是觉得那个针对日本的计划很重要。
南云造子回到雪风号上的船舱不久,一个间谍回来汇报,孙传芳的两处府邸的管家,在福州城内把所有的樟木箱子都买空了,根据负责监视的人汇报,大太太那里买了41口樟木箱子,三姨太那里也买了57口樟木箱子,根据监视管家的人汇报,他们还跟有木器厂的几家店铺订购了不少樟木箱子。
樟木箱子有防虫、防潮等功效,樟木箱子也是中国大户人家装盛衣物、保存书籍字画的必备品,但凡有些钱的人家,在女儿出嫁时,最少也要陪嫁春夏秋冬四个衣物箱,而樟木箱是其中的上品。
即便如此,孙传芳家一下子购买这么多樟木箱子,依旧十分可疑,南云造子下令再增加人手,加强对孙传芳两处府邸的监视。
安徽望江。
闽军对定威军第七师、第四师和第五师的阵地发动了两轮进攻,损兵折将、却没取得一点点儿进展,闽军将领于是急电孙传芳,请他速派援军。
浙江丽水。
天亮后,闽军在丽水城调转枪口,开始进攻身后的浙军两个工兵旅,既然攻不动定威军第三师,那就捡软柿子打。
浙军工兵旅虽然修筑了非常好的野战工事,但其官兵的战斗素养确实太差,五六十米的闽军他们都很难直接射击命中,完全是靠几乎不停歇的机枪扫射、才打退了闽军的两轮进攻。
而闽军闽军的前两轮进攻,完全就是试探性进攻,侦查清楚对面阵地里都是“菜鸟”后,闽军准备发动一轮更大的攻势、一举突破浙军工兵旅的防线。
就在闽军酝酿第三轮攻势的关键时刻,陈安宝率领定威军第十二师第24旅赶到了战场,他把部队一分为二,给工兵旅各加强了一个步兵团。
闽军的第三轮攻势,采取的是营、团级波次冲锋,原以为可以一举突破工兵旅的防线,谁知道他们好像换了支部队,战斗素养一下子提高了很多,死伤惨重的闽军、不得不停止了冲锋。
三名闽军师长一商量,于是也急电孙传芳,请他速派援军。
孙传芳此时哪里还有机动兵力增援这两处战场,他只能回电安慰他们,一面激励他们自行突围,一面假意答应给他们派援军。
江西。
卢香亭率领的江西叛军一头扎进了粤军布下的口袋阵,孙传芳已经提醒过卢香亭,粤军已经进入江西,他怎么还会这么不小心的钻进伏击圈呢?
原来,粤军布设的口袋阵,只是“纸上谈兵”,根据实地观察后、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口袋阵,所有兵力并没有直接埋伏在那些有利地形、更没有修筑任何工事,所有部队,根据预设阵地的地形、道路等实际情况,都埋伏在距离预设阵地2-5公里之外。
卢香亭虽然派出大量斥候前出侦查,可那些可能埋伏人的地方确实没有一兵一卒,前出最远达12公里的叛军斥候,自然不断回报“前方平安无事”了,就这样,江西叛军大摇大摆的继续沿着大路前进。
直到叛军斥候已经穿过口袋阵的“阵底” 时,粤军和护钨军才开始行动,按照实现部署,快速赶往分配给本部队的阵地
负责扎住“阵底”的粤军部队,根据事先计算好的时间,在各个阵地伏兵已经都快到达阵地时,突然杀出、扎住“阵底”,一个排的叛军骑兵斥候,就算被他们逃脱了,于整个战局毫无影响。
而张其煌带领江西“讨逆军”、 早就返回到大路上了,他们一直不远不近跟在江西叛军后面,当“阵底”扎好时,张其煌所部也把“袋口”给扎上了。
接下来就是不断压缩口袋阵,将叛军全部赶进预设战场,一片狭窄的地域中,就是随便打一炮、都能炸死叛军一片那种地形中,叛军的战斗意志很快就会完全丧失。
张其煌并没有下令开炮,而是派出一名赣军将领,孤身前往叛军阵地,劝说他们投降。
叛军的师长、旅长们本来参加叛乱,就是为了个人的荣华富贵,可荣华富贵得有命才能享受呀,几名叛军师长、旅长一商量,很快得出共识:
“之前都是受了卢香亭的蒙蔽,弃暗投明、那才是大丈夫所为呀!”
于是,卢香亭被五花大绑的送到了张其煌的帐前,卢香亭吓得痛哭流涕的求饶不止。
张其煌虽然十分痛恨这个伪君子、野心家,但也没有把他就地枪决,而是派出粤军一个班、江西“讨逆军”一个班,让他们共同把卢香亭送到北京接受法律的严惩。
后来,中华民国最高法院对卢香亭进行了公开审判,最后,法院以分裂国家罪、战争罪、武装叛乱罪、贪污罪、猥亵政府女雇员罪等罪名,数罪并罚,最终判处卢香亭有期徒刑144年、且不得减刑和假释,这是后话、按下不表。
张其煌让江西叛军戴罪立功,与江西“讨逆军”、粤军兵分三路,一同进攻福建。
福州。
孙传芳得知卢香亭被俘后,知道不能再拖了,假如定威军攻进福建,他再宣布取消福建独立、自行下野就晚了,孙传芳告诉三姨太、明早必须离开福州后,不再搭理还在哭哭啼啼的三姨太,赶紧去通知大老婆,东西捡贵重的带,别再想什么都带走了。
孙传芳处理完家事,又回到了叛军总司令部,他明着是在司令部“督战”,暗中草拟了福建取消独立、孙传芳本人辞去“五省联军总司令”、福建都督之职,自动下野。
当然,孙传芳的通电要对自己搞独立做一番解释和美化,把自己下野也说成是“不忍国人自相残杀”,丝毫不提“五省联盟”已有四省被中央政府彻底打败,福建被定威军占领只是时间问题的事情。
孙传芳委托他的参谋长代摄福建军政权利,请他在明早六点在发表这份通电。
福州港。
南云造子在舰上收到最新情报,孙传芳的大老婆托人买房子,一位福州巨贾去她家宅院看过房子了,孙传芳的大老婆几乎是白菜价卖掉了她住的那套府邸,据说还答应送给那位巨贾不少家俬、珍宝、字画等贵重物品。
“他想逃!”结合孙府早上买了那么多樟木箱子,南云造子马上得出了这个结论,一丝阴险的笑意、浮现在南云造子的嘴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