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京城频发的中毒死人之事,京兆府那边一直没有进展,赵大人知道穆小姐毒术了得,便请穆小姐出面帮忙。”
“穆小姐去京兆府那边的停尸房看过尸体,提供了思路之后便回府了。”
“可是穆小姐在回府的时候遇到了袭击,等援兵赶到的时候,穆小姐和半夏已经不见了。”
却原来,沈逸之所以如此焦急,不单单是因为穆安歌出事儿了,半夏也出事儿了。
沈逸的话让沈墨淮抿紧了唇瓣,脸色越发的难看了。
“走,现在就去现场。”沈墨淮当即道。
沈逸忙应了一声,在前面领路。
另一边,穆安歌一路追着挟持了半夏的歹人来到了一处别院之外。
大门打开,对方堂而皇之的钳制着半夏进去,穆安歌站在门口,却有些迟疑。
看对方这模样儿,这地方明显是他的据点。
里面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她也不知道,她若是贸然进去,怕是危险。
可是半夏在对方的手上,她却也无法就这么丢下半夏不管。
钳制着半夏的人见状笑了笑:“听闻你对你这婢女最是要好,为了她能够豁出一切,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半夏被点了穴道,不能说话不能动弹,闻言紧紧的看着穆安歌,用眼神请求她别管她。
半夏一直努力的不让自己成为穆安歌的拖累,可却避免不了旁人将主意打到她的身上。
偏偏这种事情,她也无可奈何。
她只希望小姐能够冷静点,别为了她而涉险。
她一条贱命,死不足惜,若是因此带累了小姐,她便是活下来了,也会不得安宁的。
穆安歌闻言却道:“你一路故意将我引到这里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也没什么目的,就是有人想见你一面而已。”对方淡淡道。
“既然你人来了,就自己进来吧,你自己主动,总比我动手来得好。”
穆安歌定定的看着对方,终究还是跟着对方进了府邸。
要她放弃半夏不管,她绝对是做不到的,所以哪怕前面是虎穴狼窝,她也必须闯。
半夏见状,眼中不由得掉下泪来。
也就是如今她被点了穴道,浑身上下不能动弹,不然她真宁愿咬舌自尽,也不愿意自己成为威胁穆安歌的软肋。
那人钳制着半夏,领着穆安歌进入了大厅。
厅内的上首位置坐了个人,黑衣黑袍,乍一眼看去,就像是个黑色雕像似的。
这应该就是想要见她的人。
穆安歌淡淡道:“可以先放了我的丫鬟了吧?这是你们的地盘,暗中藏了多少人我也不知道,我对你们也构不成威胁。”
“放人。”黑袍人冷淡的开口。
他的声音粗嘎嘶哑,难听至极。
钳制了半夏的人,闻言却乖乖的松开了半夏。
他将半夏往穆安歌的身边推。
穆安歌忙伸手抱住半夏。
把她的穴道解了,穆安歌这才道:“半夏你怎么样?没事儿吧?”
半夏眼中的泪忍不住啪嗒直掉:“小姐,我没事儿,你怎么这么傻?怎么就这么傻啊?”
穆安歌抱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乖,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儿呢。”
“就是你破了老子的药蛊和处子蛊?”黑袍男人冷冷淡淡的开口,他盯着穆安歌的眼神,宛若毒蛇一般。
穆安歌闻言一愣,浑身顿时紧绷。
她将半夏拉到身后,目光紧盯着黑袍男人,“你……你就是那个被逐出神医谷的逆徒?”
她的话像是刺激到了黑袍男人。
他当即冷笑了一声:“什么神医谷,不过是一个沽名钓誉的地方生活了一群沽名钓誉的人而已,我专研毒术,将各种药草和毒草的功效开发到最大程度。”
“我分明是在为了医术发展而做贡献,那些迂腐之辈愚昧无知,不懂我的追求,反倒将我逐出了神医谷。”
“不过他们将我逐出神医谷也好,我没有了顾忌,在毒术上反倒取得了巨大的突破。”
“本来药蛊和处子蛊足以控制住那战王成为我的傀儡,你是如何做到的,竟让他解了蛊还毫发无伤?”
黑袍男人目光灼热的看着穆安歌,像是要将她给剖开,看看她内里到底是怎样的,不然怎么会能够将他蛊毒给破了。
穆安歌闻言冷笑了一声,道:“你这是欺我年轻,以为我不知道当年你做过什么事情?”
“你所谓的为医术发展做贡献,便是拿活人做实验品,实验你制作出来的那些毒?”
“那些人死前,要因为你研究出来的毒素遭受多少痛苦?他们是如何哀嚎的,你想必比我更加清楚。”
“你这样恶毒,不将人命放在眼里,你怎么好意思说出这样冠冕堂皇的话来?”
此时的穆安歌才明白,为何当年师父明明已经被她那师叔给算计得差点死去了,为何会在后来得了消息之后,毅然决然的踏上了追踪他的旅程。
就这么个心理扭曲的变态,活着就是对世间的一种威胁,是极为可怕的存在。
黑袍男人显然没想到穆安歌竟然知道这些往事,他先是愣了愣,旋即无所谓的笑了笑,道:“能够被我拿来做实验,那是他们的幸运。他们没能熬过我的实验就死了,那是他们福薄命贱,我怎么就恶毒了?”
穆安歌:“……”
她真没想到,一个人能够颠倒是非黑白到这种程度。
简直就颠倒震碎了她的三观。
关键看黑袍男人那理所当然的样子,他是真的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错。
这人好像天生就没有人类的正常情感,唯己独尊。
穆安歌冷声道:“京城最近频频有人死于中毒,也是你干的?这是为何?你为何要这么做?他们跟你无冤无仇的!”
“为了逼你出来啊。”黑袍男人理所当然的说。
“我来京城有蛮久了,可是你从来不出门,我又不好直接打入你府上去,我想见你,只能用这种办法逼你出来了。”
“毕竟你比太医院那些草包厉害些,他们弄不懂的毒,最终肯定会求到你的身上。”
“你看,你这不是就来了?我这法子好吧。”黑袍男人嘎嘎笑着。
穆安歌闻言,却不由得遍体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