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那咱们现在怎么办?”侍从轻声问:“要不要奴才另外去找人散播这事儿?”
“不用。”五皇子冷冷道:“既然沈墨淮能够插手阻拦,就说明他已经注意到了这事儿,不会让这件事情传开,阻拦没有任何的意义。”
真把沈墨淮惹毛了,恐怕会加快调查他和对付他的速度,非但分散不了沈墨淮的注意力,反倒得不偿失。
“那就这么算了?”侍从小心翼翼的问。
为了这事儿,自家殿下可是把穆相都给得罪了,这要是就这么算了,那不是白把人给得罪了?
“不算了还能怎么样?”五皇子猛然看向他,冷冷的说。
侍从顿时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是奴才该死,奴才不应该多嘴乱说话,请殿下责罚。”
“滚下去。”五皇子冷冷道。
侍从见五皇子没有降下责罚,这才千恩万谢的叩首离开。
五皇子等侍从退下去之后,脸色还是冷得吓人。
他独自呆了好一会儿,这才走到书桌之后,拿了纸笔开始写东西。
等将密信写好之后,他让最信任的死士头领将密信给送了出去。
……
五皇子走后,穆安歌不再压抑愤怒,咬牙骂了一句王八蛋。
穆均远的神色也是难得的沉了下来。
他沉声道:“格格莫慌,此事交给爹爹处理,爹爹会把事情给办妥当的。”
穆安歌有些羞愧:“爹爹,辛苦您了。”
“傻姑娘,你是我闺女,有人想败坏我闺女儿的名声,爹爹自是不会应允的,这事儿本就该爹爹做,有什么好辛苦的?”穆均远笑着说。
“是我霉运缠身,总招惹这些人莫名其妙的针对和敌意,这才惹得您也要跟着帮我收拾烂摊子。”穆安歌叹了口气,说。
“真是个傻姑娘。”穆均远轻叹一声,抬手冲着她招了招。
“丫头,过来。”
穆安歌虽不明白穆均远为何喊她过去,却还是乖乖的走上前。
穆均远拉着穆安歌坐下,这才道:“傻丫头,人生在世,免不得要被人惦记。”
“而被人惦记的原因有很多,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被人惦记是惦记你的人的错,不是你的错。”
“怎么能说你自己霉运缠身呢?才不是呢。”
“我家格格,定是会拥有这世间最好的福气和运气的。”
穆均远目光温润,眼中全是慈爱和祝福。
穆安歌被他看得心中酸涩,鼻头和眼圈也跟着发酸。
这么好的爹爹,她就算豁出命去,也要想办法守护好。
上一世的悲剧太过惨痛,这一世绝不能再重复了。
“爹爹也会有的。爹爹这么好,这世间最好的福气和运气,都要眷顾爹爹才是,我只需要被爹爹庇护着就好了,不需要那么好的运气和福气。”穆安歌笑吟吟的说。
穆均远闻言不由得失笑,他抬手轻轻点着穆安歌的脑门:“你这丫头真是懒,不想靠自己,想靠爹,爹爹总有老的一天,爹要是死了,你怎么办?我……”
穆均远的话都还没说完,就见穆安歌红着眼睛瞪他。
“爹爹,你不许再说了,你再这么说我就生气了。”穆安歌咬着牙说。
穆均远:“……”
看着穆安歌红了的眼圈,穆均远轻叹。
“真是个傻丫头。”
人生来便会生老病死,便是他不说,时间到了,他也是会死的。
只是他家格格,好像特别接受不了这件事情,说都不许说。
他明白,其实她不是不懂,只是无法接受而已。
罢了,顺其自然吧。
穆均远想着,便说起旁的事情来。
“你身上的伤恢复得怎么样了?”
穆安歌受伤之后,也没消停过,短暂休息了一夜之后,先是给沈墨淮缝合手臂,然后又去给皇上解毒,也是折腾得厉害。
反倒是她自己的伤,都没停下来好好休养过。
“我的伤没事儿,好着呢,我给自己上的药都是我自己做的,最好的药,疗效好着呢,已经慢慢在结痂了,很快就会好的,您就放心吧。”穆安歌忙说。
“那就好,你自己也要多注意着点,别精神头好,就忘记你自己也是个伤患了。”
“你二哥的伤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这两日忙,也没去看他,你回头代为父去看看。”
“你们兄妹两若是无事,便凑在一起说说话,也免得无聊想往外跑,没得增加隐患。”
穆均远声音温润的跟穆安歌说着话。
虽说也是絮叨的家常,可听着就是让人觉得很舒服。
他但凡开口,穆安歌就乖乖的应,态度好得让穆均远都舍不得多说她两句。
父女两个正说着话,穆均远的贴身侍者从外头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
“相爷。”
侍者先是唤了一声,见穆安歌还在,便凑到穆均远的耳边低低的说了一句话。
穆安歌倒也没有故意往前凑,去偷听的意思。
穆均远面色镇定的听完了侍者的话,旋即微微颔首:“嗯,我知晓了,你去吧。”
穆安歌识趣的开口:“爹爹有事儿的话,就赶紧去忙吧,我就先走了。”
穆均远抬眸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
“爹爹有话和我说?”穆安歌看向穆均远,诧异的问。
穆均远微微摇头:“没有,你去吧,爹爹要去忙了。”
穆安歌闻言应了声好,这才起身离开。
其实,刚刚侍者来传的话,说的正是和穆安歌有关的事情。
沈墨淮及时派人堵了那两位大人的口,还让人传信给皇上,让皇上那边堵死五皇子的路,可谓考虑得面面俱到,一应俱全。
他怕穆均远这边因为五皇子的上门而为难烦闷,便差人来给穆均远说一声。
他倒是没有要特地投机讨好穆安歌的意思,还特地让传信的人说了,此事不要让穆安歌知道。
自从沈墨淮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和穆安歌在一起之后,他为穆安歌做了什么事儿,他都不会再故意在穆安歌的面前卖好,就是怕穆安歌为难。
但要他放下她的事情不管,他肯定是做不到的。
只能透过这样的迂回方式帮忙。
“孽缘,都是孽缘。”穆均远轻声叹息着,摇着头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