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废物,明知道护不住东西,还偏不给,非要我们动手是吧?”一人挥着拳头恶声恶气的说。
另一人则是直接道:“跟他费什么话?揍他。”
说着,直接对曾大力动了手。
他们挥拳打向曾大力的时候,曾大力垂在身旁的手紧了紧。
他想动手还击,最后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卸了掌心的力道,抱着脑袋蹲在地上,一副任由他们打的模样。
然而预想之中的痛苦却并没有落在身上。
曾大力等了片刻,再睁开眼的时候,看到了站在他身前的两个人举着拳头,瞪着眼睛,一副不可置信僵滞在原地是模样。
而两人的身后,站着的是穆安歌。
曾大力已经有许久不看见穆安歌了。
穆安歌将他救回来之后,最开始去他那儿是很勤的,因为要给他解毒,还要给他疗养身体。
但是后来,他的身体渐渐恢复,她问了几次关于沈老的事情,他都没有给她答案之后,她也就没有来过了。
曾大力本以为,穆安歌会觉得他的身上没有了利用价值,会派人将他给赶出去,却不曾想,直等他的身体好了,他都没有被赶出去。
非但没有,他还很自由。
做粗使的活儿也好,来马房喂马也好,都是他自愿的。
这让曾大力在心里就对穆安歌生出了愧疚。
他想过很多次,再和穆安歌见面会是什么样的场景,却不曾想,竟是这么尴尬又屈辱的境地。
“蹲着好玩儿?不打算起来?”穆安歌从被点了穴道的两人身后转出来,看着曾大力淡淡道。
曾大力忙站起身来,微微摇头。
随后,他又往后退了两步,跟穆安歌拉开了距离,冲着穆安歌作揖行礼,表达感激。
穆安歌挑眉问他:“别告诉我,你一个身怀武艺的人,痊愈之后,连我家这些没有习武的下人都打不过,那你之前在战场上是怎么活下来的?”
曾大力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来,他又伸手比划了一番。
穆安歌认真看了半晌,然后一本正经的说:“没很明白。”
曾大力:“……”
他几乎想要脱口而出跟她说话。
想到自己是个哑巴,又忍住了。
穆安歌看了他一眼,转身看向两个被她点了穴道的下人:“你们平时都是这么欺负他的?”
“他是我带回来的人,谁给你们的狗胆?”
穆安歌挑眉的模样充满了冷厉,让两人吓得瑟瑟发抖。
偏偏他们被点了穴道,没法发出一丁点声音和动静,只能站在原地瑟瑟发抖。
穆安歌好像这才想起来两人被她点了穴道,一脸嫌弃的给他们解了穴道。
两人一获得自由,砰的一下跪在了地上,冲着穆安歌求饶。
“小姐饶命啊,是误会,都是误会,我们是跟他闹着玩儿的,没想真的伤他啊。”
“对啊对啊,我们平时也这么跟哑巴打闹的,哑巴可以给我们作证的。”
“对啊,哑巴,你快告诉小姐,刚刚的一切都是误会!”一旁的人也是赶忙看向曾大力,给他使眼色。
那人眼中暗含着警告,竟是在穆安歌眼皮子底下都敢威胁曾大力。
曾大力:“……”
他看着像是个傻子吗?
穆安歌这摆明了是要替他出头的,他难不成还要断了自己的后路,把自己的靠山给赶走?
于是,曾大力果断垂眸不语,懒得搭理这两个又坏又恶毒的怂货。
两人快急死了,还要再说,穆安歌却觉得没意思,直接道:“好了,刚刚的事情我都看到了,看你们那熟练的架势,想必也不是第一次欺负他了。”
“我相府家风清正,手底下的下人也都是正直善良之辈,混入了你们这两颗老鼠屎,真是没得恶心。”
“半夏,把这两人各责十大板子,然后发卖了去。”穆安歌直接下了决断。
“小姐饶命啊,我们不敢了,我们再也不敢了。”
“小姐饶命,我们知错了!”
……
两人哭天喊地的求饶,然而穆安歌做下了决定,就没打算更改,所以特别的笃定。
两人见求饶无望,恶向胆边生,竟想对穆安歌动粗。
不过他们的偷袭没给穆安歌造成任何的苦恼,就直接被曾大力给抬脚踹飞了。
刚刚还一副任由他们宰割的曾大力,此刻却冷着脸,踹飞人的力道大得惊人。
穆安歌短促的笑了一声:“哟,你这一身的武艺还在身上啊,我以为病了这么多年,直接把你给病废了,手无缚鸡之力,不会动手了呢。”
曾大力:“……”
面对穆安歌的调侃,他无言以对。
这么多年因病瘫痪,他的战力自然是大幅度下降的。
但从他的身体恢复之后,他就一直有努力的训练,让自己的身体恢复得更好,武功也是找回来了不少。
虽然不如当年,但也不至于手无缚鸡之力。
他不动手,只是因为不想给穆安歌惹麻烦而已。
而他动手,则是不想这两个人伤到穆安歌。
哪怕他心里清楚,凭借穆安歌的实力,压根就不需要他多此一举。
曾大力站在一旁抿唇不语。
穆安歌见那两个人晕了,就让半夏处理善后事宜,而她则示意曾大力跟着她离开。
曾大力跟着穆安歌去了蕴秀园。
这是曾大力第一次进入穆安歌居住的院落。
穆安歌眸色淡淡,道:“不用拘谨,坐。”
她给曾大力倒了一杯茶。
曾大力自觉的遵守着下人之礼,乖乖的往后退了两步,恭敬的站着不吭声。
穆安歌端起茶杯喝茶,眸色淡淡的看他:“让你坐下说话,听不见?”
“嗓子坏了,耳朵也不好了?”
虽然穆安歌的声音淡淡,可曾大力却听出了些许冷意。
曾大力当即不敢耽搁,赶忙上前两步,坐在了穆安歌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