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可是因为线索断了而发愁?那您不用发愁了,属下刚接到张果传来的消息,彭俊华被杀的事情,有线索了!”沈逸想到今晚发生的事情,当即道。
沈墨淮闻言目光顿时变得凌厉,看着沈逸的时候,给他带去了浓浓的压力。
“什么线索,你说。”沈墨淮将酒坛子放在身旁,淡淡开口问道。
沈逸道:“方才盯着穆相的张果来报,说是穆相今晚调用了暗卫去杀人,所杀之人正是彭俊华。”
沈墨淮微微眯了眯眼,表情不变。
“哦,张果可曾详细说具体细节?”沈墨淮问。
“说了。他一直负责盯梢穆相那边,他是手下也将穆相手底下所有查到的暗卫盯着的,所以今夜穆相派暗卫出手,他们全程都是盯着的。”
“所以他们亲眼看到彭俊华被杀却没阻拦?”沈墨淮挑眉。
“张果回话说是不知道咱们盯着彭俊华,所以当时未免惊动穆相的人,他们并未阻拦。”沈逸答。
沈墨淮垂眸,手指在长腿上敲了敲,道:“人还在外面?”
“回主子,属下怕您要问具体的细节,让他在外面候着。”
“把这里收拾一下,让人进来回话。”沈墨淮说着,自顾自的起身去书房后面的寝室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等沈墨淮收拾好,换好衣服再出来的时候,书房已经收拾干净了,有一个黑衣人站在书桌前候着,他就是沈逸口中所说的张果。
见他出来,黑衣人直接跪在地上请安:“属下见过主子。”
沈墨淮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将人看得心里发毛之后,才淡淡开口道:“起来回话。”
张果忙站起身来。
“今天盯着穆均远暗卫离开的人是谁?”沈墨淮问。
“是属下。”张果恭敬的说。
沈墨淮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抬眸看他,微微眯了眯眼:“那你可曾看到彭俊华被杀的现场?当时具体情形如何,你给本王说一遍。”
张果垂眸将现场描绘了一遍。
他说和穆均远的暗卫趁着和彭俊华说话的时候,用匕首划破了彭俊华的喉管,将他一击毙命。
“当时现场可还有其他人在?”沈墨淮又问。
张果摇头:“并无。”
沈墨淮闻言微微点头,颔首道:“本王知道了,你回去吧。”
张果闻言也不多问,直接转身离开。
他没发现,沈墨淮抬眸看他的背影,充满了冷意。
张果走后,沈逸从外面进来,见沈墨淮脸上全是冷意,不由得一怔。
旋即他又觉得,沈墨淮这样的反应是正常的。
毕竟自己的老丈人可能就是害了自己外公一家的凶手,更是间接害死他生母,害得他沦落不堪境地,苦苦求生的罪魁祸首,任谁都无法接受,无法不恨。
沈逸轻声道:“主子,今夜之事说明穆均远确实跟当年沈家覆灭有关,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是继续按兵不动,还是开始剪除穆家的羽翼?”
沈墨淮看他片刻,忽然一笑。
沈逸被他笑得莫名其妙,面色越发困惑。
沈墨淮双手撑在桌面上,笑得无法自抑。
“主子,您这在怎么了?您有话就直说,您这样,属下有些害怕。”沈逸被他笑得心里发毛,不由得小声道。
他从没见过主子这样,如果不是不敢不敬,他都要觉得主子受什么刺激,疯了。
沈墨淮渐渐收住了笑声,他看着沈逸缓缓道:“不,今晚的事情,非但不能证明穆均远跟沈家覆灭有关,反倒让我觉得,穆均远跟沈家旧案无关,他是被冤枉的!”
“……”沈逸看着沈墨淮的目光满是惊恐。
主子这是真疯了?要不然怎么会在暗探亲口说出的铁证之下,还替穆均远开脱呢?
沈墨淮道:“你知道刚刚张果跟我说什么吗?他说他亲自去的,亲眼看到彭俊华被杀,他还说,现场出了他,穆均远的暗卫还有彭俊华,再无旁人。”
沈逸不由得诧异:“这话有什么不对吗?”
“呵,没什么不对,现场确实是有三个人,只是杀手不是穆均远的暗卫,看到彭俊华被杀的人也不是张果,他来这儿,只是要让我知道,杀了彭俊华的人是穆均远的人而已。”沈墨淮幽幽道。
沈逸闻言不由得面色一变:“您的意思是,张果他……叛变了?”
沈墨淮没说话,沈逸却又忍不住自言自语:“可是张果怎么会叛变呢?他可是暗卫营出去的啊,对您是绝对忠诚的。”
“他从七年前就开始盯着穆均远了,给咱们提供了那么多有效的信息和证据,他怎么会叛变呢?他叛变有什么好处?他现在跟的又是谁?”沈逸不由得疑问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