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淮来得快走得也快,丢下威胁的话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离开蕴秀园之后,沈墨淮的脸色就没有好过。
沈逸跟着他一同回到了书房。
刚进门,沈逸便跪在地上请罪:“主子,都是属下的错,是属下未曾弄清楚事情真相便妄自揣测非议王妃,属下该死,主子您责罚我吧。”
沈墨淮唇瓣抿紧,淡淡道:“你没错,起来吧。”
若是真要论对错,那错的人也是他才对。
不相信她的人是他,对她动手的人也是他,沈逸又有什么错?
沈墨淮想到离开时看到的,穆安歌白嫩脖子上的那一圈淤青,心里一阵懊恼。
他当时怎么就那么下得去手?
竟当真差点将她的脖子拧断!
要不是曾阿婆忽然出现……
沈墨淮压下心里的难受和后怕,低声吩咐:“你去把今日曾大力住处失火的事情查清楚,义庄的那两具尸体也去看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确定是谁的人。”
“是,属下明白。”沈逸当即应。
“注意留意王妃带曾大力回来时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若是有的话,便帮忙遮掩过去。”
……
另一边,穆安歌看着沈墨淮飞快消失的背影,觉得有些回不过神来。
所以,沈墨淮真的就是为了她上午的下毒捉弄来找她麻烦的?
沈墨淮竟真的是这么小肚鸡肠的人?
穆安歌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可除了这个理由,好像也没有别的理由了。
在穆安歌心思复杂的时候,半夏心疼极了。
“王妃,王爷这下手也太狠了些,您的脖子都肿起来了。”
看着半夏红着眼睛落泪的模样,穆安歌心里心疼,轻声道:“别哭,我没事儿,就是看着厉害,其实不疼的。”
“您就骗我吧!您也不听听您那嗓子说话的时候是什么样儿,有多难听!”半夏瞪她。
虽然半夏此举没大没小,没有尊卑可言,可穆安歌却不在意。
相比起上一世半夏为了护着她浑身鲜血倒在血泊中悄无声息的模样,她还是喜欢半夏这般生龙活虎,朝气蓬勃的模样。
穆安歌的眼中泛起笑意,正要说话,却被半夏打断了。
“您就别说话了,回头喉咙更疼。您坐这儿别乱动,奴婢去给您找药。”
说着,脚步匆匆的去里头找药去了。
“夫人,我把您的夫君给撞飞了,是不是给您惹麻烦了?他不会怪罪到您身上,然后更加厉害的欺负您吧?”
“都怪老婆子我,是我太冲动了做了蠢事。夫人您帮我给大力治病,又救我和大力于烈火之中,我没报答您不说,还给您添麻烦了,我真是太没用了。”
曾阿婆难过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这不关你的事儿,你别自责。”穆安歌安抚了一声。
她和沈墨淮的恩怨多了去了,当真不差今天这一记锁喉的。
不过今天她能救出曾阿婆和曾大力母子,真的也是意外和奇迹。
穆安歌离开曾大力屋子之后,便让车夫驾车送她回王府。
可是从车夫赶车离开平民窟开始,她就开始心里发慌,特别浓烈的,不好的感觉笼罩在她的心口,让她倍觉焦躁不安。
她正不知为何会这样的时候,眼前浮现一幕火光滔天的场景。
画面中,有人站在暗中看着一处着火的房子,房子里还传来痛苦凄厉的惨叫,正是曾阿婆的惨叫声。
穆安歌看到曾阿婆费力的想要带走曾大力,却拖不动他,最终只能无奈的趴在床边,陪着曾大力一起被大火给烧死。
其实曾阿婆是完全有机会跑掉的。
可是她却没有选择离开。
只因为曾大力这个儿子就是她老太婆的全部,如果带不走儿子,儿子活不了,那她也就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穆安歌看到这样的场面,也是感觉震惊莫名。
她不知道自己眼前为什么会闪过这样的画面,可这画面确实震惊了她。
不管是不是她多想,这画面是不是真的,她几乎想也不想就命车夫掉头回去。
当她命车夫将马车停在外头的主街上,自己悄悄潜回曾阿婆和曾大力的住处时,刚巧撞上有两个黑衣人进屋,要对母子两下黑手。
穆安歌将两个黑衣人毒晕,又悄悄将曾阿婆和曾大力给带走,随后将两个黑衣人分别按照曾大力和曾阿婆所在的位置摆好,这才就着黑衣人泼好的油点了火,一把将屋子给烧了。
曾阿婆哽咽着说:“夫人救我母子性命于水火之中,老婆子我铭记于心,就是万死也难报答夫人的恩情。夫人往后有什么事情吩咐我老婆子去做就只管开口,我绝对不会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