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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其他类型 > 知秋宴 > 第73章 金榜题名时(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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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时,风微冷不寒骨,吹出干枝抽芽含苞,风吹檐铃叮铃作响,这几日她伴着轻声脆响,方醒。

帮她收拾好东西的琅冬,领着桂木和槐木二人站在门外等着。

两个小姐妹高兴坏了,她们在王府上待了两三年,从来没有出去过,眼下安排妥当就要跟温苑秋去皇宫里,两人激动的一夜没合眼,现在站在外头,熹微的日光照着,困乏的眼皮子直打架。

温苑秋换了一身春衫,青绿色的罗裙,裙上绣素色百合,白里透着红,用一支银簪挽住乌黑青丝,正是映衬了孟春之景。

她和徐宴之走的时辰相撞,正好两人一同坐马车去都城,从皇宫来的马车早早的就在门口候着了,张嬷嬷看到她后,笑得和蔼。

“我就回个皇城,皇后娘娘怎么让张嬷嬷亲自来接?”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府门,看到张嬷嬷后她连忙跑下台阶去迎。

张嬷嬷欠着身笑道:“皇后娘娘可是无时无刻不想着郡主呢,皇上也天天念叨郡主,说郡主思家之心可以谅解,但是这一个多月一个信笺也不写,皇上也是有些生气了,郡主回去了可要好好哄哄帝后二人。”

说话间,张嬷嬷拿来了一个棉绒的披风,罩在她身上又道:“虽然现在冬天刚过去,但还是有些寒意,郡主穿的那么单薄小心着凉了。”

“谢谢嬷嬷,不如赶早些,我们现在就出发吧。”说着她斜了斜身子看了一眼徐宴之道:“刚好同去都城,我们一道去。”

张嬷嬷满眼都是温苑秋,这才反应过来边上还有一个人,她目光落在徐宴之身上,略显惊讶随后眉头皱了一下,旋即又舒展开。

张嬷嬷捂了一下嘴,而后连忙欠身道:“这位就是太王妃的养子?奴婢在宫中少闻少见从未见过这位少爷,方才没有注意到,还望少爷莫要责怪。”

“无事,我不过三尺微命一介书生,嬷嬷是皇后娘娘身边的贵人,没见过我实属正常。”

闻两人言,温苑秋有些惊讶,上了车后,她问徐宴之:“你什么时候变成我娘的养子了?”

看着少女口张的比眼大,他有些失笑,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低声道:“我也不知这个身份是什么时候有的,应是王爷与太王妃商议出来的,不过我倒是不在意,随外人如何看待。”

“多好啊,这回你可真就成我兄长了,开心吗?”她歪着脑袋笑的灿烂,眼睛眨的飞快,难以遮挡眼里的狡黠。

“二哥,二哥。”故意捉弄他似的,又喊了他好几声。

他不应也不语,眉梢微微一挑,顺着她的心。

“我这二哥当的实在辛苦,小时候又是给郡主洗澡喂食,又是陪睡陪玩,当了娘又当了爹,郡主说往后要怎么报答我?”

反而是他,开始变本加厉,一发不可收拾。

他笑意渐浓,凑到她耳畔:“郡主小时候睡觉十分不老实,动不动将我挤下床榻去,第二天还装着没事人一样,又硬拉着我,撒娇说怕黑不敢自己睡,让我陪着,这一陪便是陪到了郡主八岁,我的账本里可是记的清清楚楚,这个账郡主该如何还给二哥?”

“你,这你还记账本?怎这么计较?小气鬼。”

趁着马车颠簸了一下,她斜过去身子,咬着牙用力撞了他一下,以示泄愤。她飞快的挪的远了一些,不跟他挨着。

“郡主的力气不小,撞得我生疼,郡主也不知心疼心疼我这病弱无力的白面书生。”他装出柔弱的姿态,乌黑的眸中氤氲出了一层水光,抿着唇,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捂住胸口的手蜷着,指尖开始泛白,他斜了斜身子往她这边靠

“少扮猪吃老虎了,你除了能占上白面书生外,其余一样都占不上,你再装!”

他这样子有几分委屈,她当下就心软了,愧疚占据上风,已经忘记了他能单手将她拎起,但还是没什么好气:“干嘛?分明是你刚才逗我的,你在外面说这些万一被人听到了,误会了怎么办?”

“误会什么?”他正色望向她,见她嘴唇翕动但又不开口说话,他又道:“误会我与郡主两心相悦吗?”

他话音刚落下,她就飞快的伸过去手,捂住他的嘴,她不爱涂胭脂水粉,所以双颊上的绯红色清晰可见,她压着声音道:“旁人都说你不爱说话,我倒是觉得你那是不能说话,你瞧瞧你的话能放到外面被人听见吗?我不得被羞死才怪,你少说话!”

她另一只手捂住他的眼睛,两个手掌一上一下,将他的脸捂了个严实,少女的手软香,贴着倒是舒服,他也没有挣开,任由她这么捂着。

不多时,或许是她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才把手拿下来,这会他严肃了不少,又回到了别人眼中的那个清冷样子。

他一直不语,她还以为他生气了,小心翼翼的扯着他的衣裳,吸引他的注意力。

“我方才不是有意的嘛,你马上就要参加春闱了,多想想考试的事情,多看看书嘛,要是落榜了可怎么办,这样的话就要等三年。”

他反握住她的手道:“郡主这么不相信我?”

“自然是相信你,那我不是看你像是生气了,岔开个话题吸引一下注意力,顺便哄哄你……”

他唇角勾起,再也藏不住笑意:“没有,郡主的心思和想法天马行空,我一时摸不透,但觉得可爱。”

两人的对话声不大,都是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还是被张嬷嬷有意的听了去,虽然只是听到了后半段。

她并没有要窥探旁人隐私的癖好,也并没有恶意,只是皇后娘娘对她实在是过度在意了,叫她来接温苑秋也是想看看,她过的如何,跟谁交好又是否是有心仪之人了。

皇后娘娘也是小家子气,知道温苑秋不给她来信,她都能着急的睡不着觉,要不是碍于身份,不能离开皇宫,皇后娘娘都想亲自过来看看。

不过她回去该如何跟皇后禀报,这就要看她的行事作风了。

约莫一个时辰,众人就到了都城,将徐宴之送往繁槿书院,她们才转头去往皇宫。

过了朱雀门,温苑秋下了车后,将车上的东西都交付给了琅冬她们,而她拿着自己坐的糕点就跟着张嬷嬷去了凤鸾宫,一路上她一直询问宫中的事情和帝后的情况,嬷嬷一一给她说,当踏上凤鸾宫的台阶,她心里既期待又忐忑。

再走近些时,只听殿内一阵嬉笑声,听着声音都不像是皇后的,她带着好奇心进了殿中,只见入目里贵妃榻上,坐着皇后和另一个跟皇后相貌有些相似的女子。

皇后有所察觉投来视线,看到她后连忙站起身,脚步飞快的走来,连端庄尊贵的仪态都差点忘了,皇后拉着她的手臂,左看看右看看,看完不够还迫使她转一圈给她好好瞧瞧,看完后拉着她到贵妃榻旁坐。

“臣女乘着皇后娘娘的思念而来,这是臣女特意做的龙凤金团还有糯米团子,贵妃娘娘刚好也在这,一起尝尝吧,刚好听说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都是淮安人,糯米做的糕点应该都爱吃吧。”

皇后一直看着她,周身的凌厉气质依旧不减,但看她的眼神柔了很多。她一直不说话,反倒是一边的江澜看不下去了,接过她手里的油纸袋子,道:“难怪我姐姐这么想你念你,这般懂事乖巧的女娃娃谁不喜欢,嘿嘿嘿嘿,姐姐不吃我吃,我想团子想好久了。”

皇后偏头瞪了她一眼,她吓得一颤,悻悻的将手中的油纸袋子放回了桌上。

“你如今都身居贵妃之位了,还如此大大咧咧的不知道规范一下自己的言辞,朝中大臣可都在盯着我们二人,我们江氏有二女都身居后宫的高位,免不了被人忌惮,你最好在外面收敛一点,在本宫这里本宫也是放任你,要是到了别处你还这样不知收敛,到时候惹祸上身了,就不要再来凤鸾宫来找本宫求帮忙。”

江澜有些不受教,低声嘟囔道:“后宫里就十几个嫔妃,这也算高位......”

皇后怒极,闻言反而笑了,她道:“你还嫌弃上了,那你是想翻天不成,不如本宫把这皇后的位置让给你坐坐如何啊?”

江斓吞了吞口水,嘴里呜呜啦啦的,声音跟蚊子发声一样:“那也不是不行......”

皇后被她弄的没了脾气,鼻息极重的呼吸,现在温苑秋在这她也不好发作,只能暂时先忍着,等换个时机在好好教育一下她这个野性子妹妹。

温苑秋属实是没有想到,两个亲姐妹性格如此迥异,她以前没有见过江澜,只知道她和皇后是同父同母的姐妹,那时候她还在心中构造出了一个形象,应当是和皇后这样厉害强势的女子,没想到这么活泼。

这边,江澜得了解脱,兴高采烈的吃团子,发现温苑秋在看她,江澜冲她笑了笑,竟有几分憨态,温苑秋更傻了。

皇后也捏着龙凤金团吃,极致优雅端庄,瞧见她看着江澜发怔,她轻咳一声道:“看来霁月回家后过的不错,这小脸都吃圆了一圈。”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不好意思的笑道:“府上的厨房做的饭好吃,臣女嘴馋就不自觉多吃了些,确实胖了,皇后娘娘那时候送臣女的衣裙都有些紧了。”

其实她暗中腹诽,都怪苏祁做饭的手艺太好了,即便自己白天累的很,傍晚还能回来给他们做饭吃,而且顿顿不重样,即便食材都是一样的,但每次吃反而都是一种新口味。

“哦?霁月觉得宫中御膳房做的吃食和临川王府里做的吃食哪个更好吃?”

温苑秋怔住了,心里咯噔一下,旋即她就立刻会意,连忙说道:“当然是御膳房的吃食好吃了,府上厨房做的都是临川当地的口味,御膳房里哪里的地方美食都有,自然比不过宫里。”

皇后半阖着眼眸看了她一会,天生带着透骨寒意的气势,将温苑秋转眼就冰封回了腊月的凛冬里,她还在等着皇后发难呢,皇后随后便收回目光,语气柔和的跟她脸上的表情都不似一人:“这一路车马劳顿,皇上还在与大臣议事,你不必去了,晚点来凤鸾宫用晚膳,到时候就能见到皇上了,你先回居安宫里歇息一会吧。”

温苑秋应了一声,就起身走了,路上转了个弯去寻温霁瑶去了。

徐宴之在繁槿书院倒是没有那么太平,每个考生都有自己独立的屋子,他刚收拾了一下东西,门就被粗暴的推开,他眉头微皱,看到来人后眼底翻起如同乌云一般的阴沉气。

“我给大家伙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临川王府里的徐少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知道饱食终日,寄人篱下安得清闲的废人。”

白绍元嗓门极大,是刻意想让人听到,他口气轻挑不屑,挥着手招揽别人来看热闹,秉持着有热闹有笑话,不看白不看的理念,许多人都挎着门槛进来看,人堵满在门口,来晚的人则伸着脖子往里看。

“哟!还是个美男子呢!”

“什么美男子啊,肯定是中看不中用的……”

“难说,万一就是靠脸得了人家青睐呢,你别嫉妒人家,你要这脸你还没有呢!”

周遭嘈杂一片,七嘴八舌的,说出口诋毁别人的话,从来都不过脑子,也不会负责任。

“瞧瞧,不愧是关系户啊,这屋子可比我们的大多了,徐公子孤身一人住这么大的屋子未免也太独树一帜了吧,不如让给我们,让我们几个兄弟晚上在这喝酒,如何?”

一旁的人沆瀣一气,纷纷说道:“就是啊,我们都是来参加春闱的,凭什么他住的屋子这么大,不公平!”

“对,不公平!”

徐宴之施施然在床榻坐下,看他还能闹出个什么名堂,反正这里的监察官从来不管闹事,只要不闹出人命影响春闱,必要的时候偶尔出手一次也不是不可。

白绍元见他悠哉悠哉的一点没把他放眼里,置若罔闻一般。他气急败坏,伸腿踢了踢脚边的实木桌子,咣当声震天响,他是最怕吵的,特别是白绍元这种恶意挑事的。

“你是不是哑巴啊,天天跟温苑秋厮混在一起,就凭你长了这张脸?勾搭上了温苑秋就觉得万事大吉了,以为临川王府的人都会庇佑你是吧。”

这句话一出,全场炸开了锅。

徐宴之面色一沉,站起身一个箭步冲过去,扬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极其响亮,整个屋内鸦雀无声,伸着脖子往里看的人都纷纷缩了缩脖子,这一巴掌打的不轻,白绍元头偏到一边,唇角渗出丝丝血迹,

徐宴之高他一头,居高临下的样子,乌黑的双眸此时无光,带着一股狠劲伸手钳住他的下颌,但语气却十分平淡:“郡主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你们白家兄妹除了刁蛮不讲理,还有什么优良家风尚存,白公子如此不给自己留口德,是不是忘记了自己还有把柄在我手里,要是白公子执意要侮辱郡主我们两人,不妨试试往后没有家族庇佑的滋味,就像白公子说我寄人篱下一般,也叫你试试,看看有没有人愿意收留你。”

他手劲大,白绍元的下颌骨处的皮肤凹陷泛红,挣都挣脱不开,仿佛在他手里是一只猎物一般,他忍着痛,后槽牙咬的咯吱作响,方才被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了一巴掌,不仅丢了面子还受了屈辱,今日这梁子结大了,往后白绍元找他麻烦就会更频繁了。

正当白绍元眸中酝酿出凶狠劲时,徐宴之甩手松开了他。

“白公子还需锻炼一下体魄,连我这么个一无是处的废人都不如。”

人群中传来一声窃笑,本来是被他喊来瞧徐宴之的热闹,现在反而让他成了热闹。

白绍元心中怨恨激增,趁着徐宴之背过身时抄起手边的椅子就要砸过去,一旁的众人屏住呼吸瞪大着眼睛,这时从人堆里跨步出来一个人,抓住白绍元的手腕一扭,他就呲牙咧嘴的痛呼着将椅子丢在地上。

“是谢公子!”

白绍元被别着手直不起身,但看到那一身黄白相间的对襟长袍,低呵道:“谢关宁?管你什么事情,别来挨着老子的事,要不然惹急了老子,老子连你也打。”

“白公子先直起身再说吧。”

这时不知道是谁踢了他屁股一脚,白绍元屈着腰往前一栽,脸朝着地“嘭”的一声,头撞到了地上。

白绍元气恼直起上身,怒吼道:“谁啊!谁踢我屁股?!”

谢关宁笑着,但语气却是瘆人的很:“抱歉了白公子,先受着点苦吧,要不然太子殿下可是会把你丢回家去,要是永远参加不了科举,你们白家往后的仕途可就断了。”

“太子殿下?!”白绍元别着头往后看,看到的却是抱臂站在他身后的池极。

“你们!!!”

现在屋里站着的可是两个世家子弟中的佼佼者,周围看热闹的人都极其识趣的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慢着,刚才跟白公子一伙的留下。”

一群人极默契的摇头道:“我们跟白公子不是一伙的。”

说完都拂袖不留尘的匆匆离开了。

“一群窝囊废白眼狼!!白在你们身上撒了那么多银子。”白绍元趴在地上,脸气的通红,苍白无力的发着怨气。

但他只能空喊,做一些无用功,因为看热闹的人早跑的无影无踪了,就算听到也装作听不见。

他刚好趴在徐宴之的脚下,他抬起头又开始作疯狗状乱咬人:“徐宴之!你看什么看,有人帮你出头你很得意?”

徐宴之根本不想理会,同二人行之一礼:“感谢二位公子出手相助。”

“小事,既然我们是朋友,互帮互助是应该的,而且他的作为实在太过气人,我们听到了一点风声,刚刚赶来就看到了他要行恶伤人。”

徐宴之轻飘飘的瞥了一眼白绍元道:“这是白公子惯会用的手段,在临川早已远近闻名。”

谢关宁看了他几秒,旋即眉眼一弯,眉目间洋溢着一股风雅之色。

“那就不打扰徐公子休息了,我们先带白公子去太子殿下那边。”

池极上前毫不客气的抓住他的后衣领,将他从地上拎起来,白绍元此时已经如同一条死鱼一样,一脸的惧意,他抓住谢关宁的衣裳,被他下意识嫌恶的拍打开了。

白绍元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子:“谢.......”

谢关宁打断了他的话浅笑着说道:“白公子不必谢在下,带你去见太子殿下不是什么大恩惠。”

白绍元吞了吞口水,脚底摩擦着地,企图阻止池极强拖着他往外面走。

“不是......谢关宁......太子殿下真的来了?不是说要到春闱开始时才来吗?”

“那在下可就不知道了,或许是太子殿下很想见一见白公子吧。”

谢关宁轻笑一声,极轻且上扬的语调如同墓前阴灯一般,他瞬间面如死灰,任由池极粗暴的拉扯着。

暮色四合,徐宴之早已沐浴完坐上了床,这个屋子确实大,抵得住他在王府上住的了,但相对空旷许多,只有书案、床榻和一方黑色实木的桌椅,他有点不太习惯,或许是太喜欢宅在府上,不出来走走逛逛的缘故吧。

想到这儿,他轻叹了一口气。

这边,叩门声随即响起,不明来者是善是恶,今日这么一遭,已经够扰清静了。

他迟疑了片刻,叩门声再次响起,这声音很轻,徐徐传来。料想着,应该不会像是白绍元那种人,不然门应该会被鲁莽的推开。

他将衣裳穿整齐,下床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谢关宁,他打量了一下徐宴之,唇角一扬笑道:“徐公子这么早就歇息了,这个作息习惯倒是典范,不过在下还是要耽误徐公子几刻钟时间。”

他里面穿的白色里衣,外面披了一件今日穿的黛色外衬。

徐宴之侧过身子,邀他进来说。

谢关宁开口婉拒道:“在下就是来告诉徐公子,不必再忧心白公子再来找麻烦了。”

“太子殿下这便处置了白公子?”

谢关宁道:“并不是,太子殿下已经命人,将白公子送回白府了,让他临近春闱再来参与。”

他低垂着眉眼,思忖片刻后道了声谢。

“在下知晓徐公子不太擅长与人交际,太子殿下同在下说,不必让徐公子再单独找他道谢了,今日是白公子挑事在先,徐公子不必纠结于此,既然有太子殿下坐镇,徐公子可放心大胆的做自己的事情,不过对白公子也要多加提防,他的睚眦必报的性子,迟早还会寻仇。”

“好。”

他眉眼锐利,分明是锋芒毕露的长相,但眉目间却显得十分凉薄,让谢关宁一度不想同他单独说话,也难怪温霁川那日临别时跟他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看似皮囊不错颠倒众生,实则深藏玄机心有猛虎,有时候看人面相也是可以映照人心的。”

甚至温霁川还说了些逆于天道的话,他认为徐宴之这种人适合做上帝王之位,幸好那时候只有两个人,要是被别人听到了温霁川说的话,将带来什么后果,该将徐宴之置于什么地位,可想而知。

温氏世世代代都是皇族,几千年来亘古不变,血脉早已垄断,只要是姓温,便是皇族。任何一个人敢用此姓取名,发现了就地格杀,株连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