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会儿整个人都是飘着的,洛知知的那声声老公太受用。
“别怕!”夙兰夜捧起洛知知的小脸,她眼中的恶趣味浓郁得仿佛下一秒就要伸手爬出来,吓死纪芙。
一双水眸潋滟,这会儿里面呈现出的都是他,满满的都是他的倒影,夙兰夜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他想,这样子的洛知知,心里多少有点他吧?
“乖,有我在,谁也欺负不了你。”
夙兰夜将唇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啄了下,“纪芙算什么?就是纪家也不行。”
他的眼神转变极快,他看洛知知的时候,柔和得不成样子,待看向纪芙,满目森冷,仿佛下一秒就要淬冰。
“纪芙,别将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心思放我们夫妻这里,你们纪家如何,那是你们的事,跟夙家没任何关系,无论现在还是将来,夙家如何,都不用靠联姻。”
他十八岁就掌了夙家的权,可不是为着将来要走联姻这条路。
他那么努力从将夙家从泥潭中一点点摘出来,可不是为了再次陷进去。
纪芙的态度,多少代表了纪家。
是纪家,一点点膨胀了她的胆子和野心。
“夙兰夜,你非要这样对我吗?”纪芙眸中含泪,只需轻轻一眨,眼泪就会顺着脸颊两侧滑落。
纪芙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欲言又止,“你以前明明……”
夙兰夜这会儿真想给她翻了大白眼,心里异常烦躁,没完没了了。
“纪芙,你要我说多少次,我当初救你,跟你是纪芙半点关系没有,能明白吗?”
他那会儿是军人,执行救援任务呢,她是需要被解救的人员,不救她救谁?
若是现在,他管她死活。
纪芙明显不接受这个说法,表情异常生动还可怜。
“阿夜,你骗人。”
“你为了救我,都豁出大半条命出去了,这不是爱是什么?”
“我都记得呢。”
“阿夜,我知道你随便找了个女人只是还认不清自己的内心,没关系,我能等。”
纪芙倔强得抬着头,眼眶红红的,眼泪到底还是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妆有点儿花,但她不知道。
“我都等你那么多年了,等得起。”
“啧!”洛知知叹了声。
她拉开了点和夙兰夜的距离,双手叉着腰,像个‘小泼妇。’
“阿姨,回去洗洗睡吧。”
“梦里什么都有。”
她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但是夙兰夜的烦躁不耐她看在眼里呢。
和纪芙扯上关系,他整个人都要裂开了。
“你闭嘴,这有你什么事?”纪芙大吼,泼妇在这刻有了具象化。
主要还是她妆花的有点厉害。
洛知知好笑,“这是我老公啊,你说有我什么事?”
纪芙连连摇头,歇斯底里,“他不是。”
“他要娶我的。”
见夙兰夜就要有所动作,洛知知安抚似的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他别说话。
“我来。”
夙兰夜憋着的一肚子气,就那么神奇的,瞬间消散了。
以往每次碰上纪芙,他都是有多远躲多远,不想跟她有任何牵扯。
因着纪纪存遇的关系,他多少给纪家点面子,而那时,纪芙也不敢到他面前这么无所忌惮。
就是这次回来,情况似乎变了些。
她竟然敢安排人拍照片发给洛知知挑衅,现在更是,都闹到她面前来了。
先前的事,他还没跟她算呢。
她倒好,直接到跟前来蹦跶来了。
夙兰夜将洛知知拉入怀里,手紧紧禁锢着她的细腰,低低在她耳畔道,“老婆,我很抱歉。”
“因为我的关系,给你带来的不愉快,但我又很高兴。”
洛知知那一声声老公,简直甜到他心坎里去了,真心也好,假意也罢,他这分钟的开心,溢言于表,做不得假。
洛知知踩了他一脚,傲娇得不成样子,“知道就好!”
她知道夙兰夜和纪芙真的没有男女那种关系。
那晚提起纪芙,他眼神语气间那种避恐不及,做不得假,他是真的怕跟纪芙扯上关系。
纪芙见两人竟当着她的面卿卿我我,面色一片苍白,后退了一步,不可置信看着他们。
夙兰夜牵着洛知知的手,一脸冷漠,一字一句吐了出来,“纪芙,我从未说过要娶你这种话,为了避免麻烦,以后但凡有我和夙太太的场合,还请你避着躲着。”
“若不然,出了什么事,可别怪我。”
他是京都夙家掌舵人,没有他避着别人的道理,他若避,将来别人怎么看他的夙太太?
那会让人无形中觉得,他将纪家放在眼里了,他的夙太太也会跟着憋屈。
他憋屈没事,洛知知憋屈不行。
纪家若想过点安生日子,就得明白,这手千万不能伸太长,若不然,别说下一次选举,就连现在的位子,纪淮安也坐不稳。
“凭什么?”纪芙咬着牙问。
抛开别的不谈,她是纪家大小姐,她父亲日常活跃在荧屏前,夙家已经淡出军政两堂,等待着的,就是日渐没落。
他凭什么?
这一刻,纪芙对夙兰夜是失望的。
那样的一个天之骄子,竟然被洛知知这么一个狐狸精给迷失了心智?
夙兰夜脸上笑意肆意荡开,无所畏惧,“要不然……”
“你可以去问问你父亲,我到底凭什么?”
说完,夙兰夜就拥着洛知知,离开了餐厅。
餐厅是程家旗下的,不担心会传出点什么。
餐厅另一边角落里,西门脸上表情晦暗不明,他把玩着手中的餐具,‘啧’了声。
他还没从洛知知那个混蛋是义父的亲生女儿的事实中回过神来呢,就听到有人竟然不知天高地厚,在贬低她?
纪家大小姐?
纪芙?
纪家在义父面前都不算什么,她算哪根葱?还敢到洛知知跟前蹦跶?
纪家都够不到义父家门槛好吧?
夙家也不配。
西门心里憋了口气,发不出去。
他看着自己这一身行头,一身西服,衣冠楚楚,看着就成熟稳重,想到自己那剪掉的头发,心更痛了。
他觉得,自己铁定有病。
这束缚着的,是他的灵魂啊!
他还是接受不了,洛知知是义父亲生女儿这个事实。
心里这么想,可行动却是老实的,他拿出手机,拨了通电话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