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夏跟秦富贵分别打来热水准备洗脚,年糕儿在跟凌寄的争吵中,坐到了洗脚盆旁边的小凳子上。
年糕儿:“我洗脚了就是干净小孩儿,我变干净了就招人喜欢了。不讨人喜欢的小孩儿可没办法。”
凌寄:“我爱不爱干净都不用人家喜欢,你只要不爱干净人家就不喜欢。”
……
年初夏:“……”
秦富贵:“初夏姐,咱们就当没听到,他俩要吵到早着呢。”
年初夏:“年糕儿,洗脚啦,洗完了就干净了,咱们以后都当干净小孩儿。”
年糕儿:“我现在可爱干净了,凌伯伯说不爱干净会有细菌,细菌会让人生病。”
年初夏:“就是呢,我也发现年糕儿现在爱干净了早晚都会洗手洗脸刷牙洗脚啦。咱们慢慢来,天天都当爱干净的小孩儿。”
年糕儿有人证明她爱干净,嘚瑟:“哼哼!”
凌寄洗脚,“秦富贵你待会儿洗。”
秦富贵:“凌寄哥,这是我打的热水。”
凌寄:“你打的热水都不能一块儿分享了?”
秦富贵:“我这不是让你洗了嘛,你为啥不让我现在洗?”
凌寄:“因为你脚臭。”
秦富贵脱了袜子,抱起自己的脚闻了一下,“我跟年糕儿今天都没贪玩,不咋臭。”
凌寄:“不咋臭也还是臭。”
秦富贵:“……咱俩一起洗不行吗?”
凌寄:“我嫌弃你脚臭。”
年糕儿赶紧跟年初夏说:“年初夏,我就不嫌弃你脚臭,咱俩好!”
年初夏:“……”
她的脚一点儿都不臭呀!
算啦,不跟年糕儿争这个,反正她也不会嫌弃年糕儿的小酸脚。
大年初五的时候,村里的人可算往外活动了,村里不少人家都来了亲戚,年糕儿一大早就去集市,把零食摊摆了出来。
集市上人不多,但是只要有过来问零嘴的,出手都很阔绰,都是挑大包且两包两包的买,还不还价。
年初夏:“年糕儿,今天的人不少,东西卖的还挺好的。”
年糕儿:“今天出门买东西的,大多是走亲戚,家里其他东西吃完,大过年空手去不好看,有店就会去看看能买绝不会错过买东西,要不就买不到东西啦!”
因为这个时间开店的人很少。
年糕儿早上来开门,还特地把家里的小鞭解下好长一串拿过来放了开门炮。
今天好几个孩子坐在这里看摊子,逮到的都是肥羊,所以大家都很乐意在这边守摊子。
年糕儿:“也不知道赵明明哥哥跟常娥姐姐带招财回家过年咋样了,他们还要过一阵子才回来呢。”
秦富贵:“应该挺好的,我看明明哥和常娥姐都是能干人,去年还是两口子回家,今年就是一家三口,明明哥家的人肯定特别高兴。”
年糕儿:“我觉得也是。嘿嘿!”
就在几个小孩儿这边守摊子守到特别高兴的时候,一辆自行车从集市另一头骑了过来。
年糕儿朝那头一看,然后拉起年初夏说:“年初夏,我想去茅厕!”
年初夏站起来:“我陪你去啊!”
年糕儿又跟秦富贵说:“待会儿那自行车上的人要是停下来买东西,你就说大包两块钱一包。”
秦富贵:“啊?咋突然加价啦?”
凌寄:“年糕儿咋说你咋听就是了,问那么多干啥?”
秦富贵:“哦,好吧。”
年糕儿被年初夏拉着手,边走边回头,果真看到那辆自行车上的人在小摊前下车了。
秦富贵:大包两块一包。丁舅爹:两块一包,这么贵啊?能便宜点儿吗?凌寄:便宜不卖,不买就滚。
年糕儿扭过头,小手一捂小嘴,嘿嘿!
年初夏:“年糕儿,你笑啥啊?”
年糕儿:“没啥!”
从茅厕出来,买东西的那俩人也骑车走了,是朝芋头村的方向骑走的。
年糕儿:“我们回来了,秦富贵,生意咋样啊?”
秦富贵:“刚刚卖了两包大的!”
年糕儿:“嫌贵没?”
秦富贵:“嫌贵了,问能不能便宜点儿。”
年糕儿问:“你便宜没啊?”
秦富贵:“凌寄哥说还价不卖,让他们滚远点儿,他们就买了。”
年糕儿当即给了凌寄一个赞赏的眼神:“凌寄好样儿的!”
凌寄问:“那两人是谁啊?你认识啊?”
年糕儿:“那是我舅爹和我二舅舅。”
年初夏:“……”
秦富贵震惊:“你卖你舅爹和二舅那么贵的零嘴儿啊?”
年糕儿:“他们给压岁钱不是两毛就是五毛,还一副给了压岁钱的样儿,我卖东西给他们,一点儿人情没有还赚的多,多划算啊!”
秦富贵:“……年糕儿,你真的很像资本家呢。”
年糕儿:“哈啊?说啥呢?你知道啥是资本家不?资本家都是欺负穷苦老百姓的,我哪有欺负穷苦老百姓?我过年卖东西加价不是正常吗?”
秦富贵:“那你卖别人没那么贵呢。”
年糕儿:“那是因为我调价后发现生意不如之前,又调回来了,不行啊?”
秦富贵:“好、好像也行……”
年糕儿:“那你还说?”
年糕儿朝家方向看了一眼,“我舅爹跟我二舅来我家,肯定没好事儿,我待会儿得回家看看。”
年初夏:“那我也回去。”
年糕儿:“你不要回去,你在这儿卖货,反正你也不认识他们,他们也老早不记得咱俩长啥样了,他们也不会喜欢你,你也不喜欢他们,你管那么多干啥?”
年糕儿说着,把袖子往上拽了拽,“你们仨在这儿卖货,我回家。”
凌寄:“我也要回村里,要不路上你被人抢走咋办?”
年糕儿:“我在村里认识那么多人,谁敢抢我啊?”
凌寄:“那可说不准。”
年糕儿看看年初夏,又看看秦富贵:“那你俩在这边看货行吗?”
秦富贵站起来挥了挥拳头:“婶说我去年又长高了,我一点儿都不害怕,我会保护初夏姐的!”
年初夏:“你比我还小,应该是我保护你。”
年糕儿:“你俩相互保护!”
然后年糕儿雄赳赳气昂昂地回家了,“我舅爹跟我二舅来,肯定是要钱的,我得先回家把我的棉袄换下来。”
凌寄兴致勃勃:“换那件破的,缝的不好看的,那样的话一看就很可怜。”
年糕儿:“……”
她掉头看向凌寄:“你是不是故意想让妈妈揍我?”
凌寄一脸真诚地否认:“咋可能?我这是帮你出谋划策,让你舅爹跟二舅借不到钱!”
年糕儿抱起胳膊盯着凌寄,满脸都写着怀疑。
然后年糕儿伸手,在凌寄的心口按了一会儿,“咦?咋回事儿?咋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凌寄,你的良心又离家出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