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一片安静中,门外突然响起了激烈的敲门声,随之而来的是一个让谭月兔很熟悉的声音。
“有人吗?我是余潇潇!”
谭月兔一步上前走到了大门口,却没有立即开门,只是从墙上的猫眼向外看了出去。
这一看几乎吓了她一跳,在猫眼的外面不是楼道和外面敲门的余潇潇。
另一只毛茸茸黑洞洞的眼睛正一眨一眨看着她,就像她往外看一样试图观察房间里的状况。
这只眼睛把猫眼挡得严严实实,让谭月兔无法观察到外面到底有几个人。
她双手放在门把手上,却不没有开门,只是顺着门缝轻轻地问:“潇潇你怎么来了?我妈妈出门办事把大门反锁了,我现在开不开。”
这当然不是真的,因为谭月兔家一直都是人手一把钥匙,她趁着说话发出的动静默默地把门栓又锁了一层。
“啊?那怎么办,我还说有几道物理题看不懂,想让你给我讲讲。”余潇潇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失望。
而谭月兔贴在门上的耳朵,听到的可不只是余潇潇一个人的声音,似乎脚步凌乱站了好几个人。
“要不然,你先回去?我打电话给你讲讲题?”谭月兔试探着回复,一手已经摸到了头上的发簪。
老实说她并不想开门,但也不确定外面的到底是什么人,会不会直接闯进来。
毕竟真正的余潇潇,在她进入阐家老宅以前,就已经不再是她本人了,更何况在老宅里,这是不是个化形的孤魂野鬼都很难说。
“咚咚咚!你快开门呀!”余潇潇的声音再次响起,听起来有点着急了。
谭月兔再次试探着往那猫眼望去,那只黑洞洞的眼睛毫无退意,散发着阴冷冷的暗光,就这么等在那里。
“我真的没办法开门啦。你先回去吧,实在是抱歉。”谭月兔继续大声对外面回应着,一边从贴身衣服的口袋里,摸出了几张符纸按照顺序依次贴在了门框上。
眼看着敲门声渐渐停止,外面也逐渐安静了下来。
谭月兔手指轻轻抚着簪子,心里默默思考。看来多少外面的办法还是有作用,这个她“想象”中的家,像一道结界一般,目前还是可以保护着她。
那么,到底是什么东西想要敲开这扇门,目地又是什么?
为了房间里的东西?谭月兔并不确定这个房间里的物品究竟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亦或者是为了她这个入侵的人类?
谭月兔背靠着门站着,回头目视着房间里的一桌一椅,看起来都是记忆里的家别无二致,包括爸爸和妈妈的房间,大门上依然挂着一个半新不旧的福字。
福字?
她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好像想起来什么。
谭月兔先掏出一张黄纸贴在了猫眼上,这纸虽然目前还只是普通的纸,但也可以遮挡住猫眼和外面联通的小孔。
然后,她轻手轻脚地朝着爸妈房间的大门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看着那个福字贴纸的四个边沿,像是在观察什么。
终于当她站在门前的时候,右手食指找到了一条非常细微的缝隙,只轻轻一挑,看起来贴的结结实实的福字贴纸就被掀了起来,下面是一个被胶布贴起来的洞。
再用力撕开那些胶布,谭月兔从门板里面取出来一个手掌大的小本子,就像是现在的手账本一样。
她咽了一口口水,略带紧张地打开了第一页,上面只有一行朴素的印刷字,“长津研究所”。
谭月兔看着这几行字皱起了眉,她只知道妈妈的工作机构是个保密研究所,但并没有一个中文的名称,只不过是一行数字代码而已。
难道不是妈妈留下来的?
她带着疑问继续翻下去,很快就放下心来,里面都是熟悉的妈妈的字迹,个别地方还能看到被圈改的痕迹,这些都是非本人所难以仿效的个人习惯。
但内容看起来却有点奇奇怪怪的,甚至可以说颠三倒四。
谭月兔快速翻阅了前面的十几页,看起来都是一些普通工作日志,记录了时间地点还有当天的一些工作流水账,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值得被藏起来的。
从文字上,只能看出妈妈在参与一个什么高度机密的项目,被选做了几个比较重要的研究人员之一,但她每天的工作只是在重复性地打印很整理一些不太看得懂的资料。
笔记从中间开始变得有些奇怪,原本应该有文字的地方变成了一片空白,一些清晰的叙事缺少了很多关键的情节和人物名称。
她的手指落在一页看起来被反复修改和摩挲过的纸上,在心里默读。
“6月3日,按照领导的安排我已经加入这个项目一个多月了,还没有从事过____相关的工作。
作为一个核心研究人员我觉得很惭愧,不知是我的______依然没有达到要求,还是我的态度不够勤奋努力。”
“我拿到了那_____,但奇怪的是,项目组有一半的人无法看懂里面的内容。”
“_____成功了,我们也打开了那道限制,但下班时候大家的状态开始变得古怪。包括领导在内,很多人的_____变得青紫,安全人员很快来到现场接走了他们。”
“和我原来设想的完全不一样,这不并是_________”
谭月兔全神贯注看到这里,耳边突然又想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这次几乎不是敲门,而是有人在砸门了,声音响得门框都震得抖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