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月兔在这间漂亮的牢笼里被死死关了一个下午,她尝试用各种办法打开门窗,或者叫人来和她说话,都失败了。
就算是能打开了窗户,她看了看墙外的高度,觉得自己跳下去大概率也是很难活着逃出去。
与其耗费精力,不如养精蓄锐。
她就这么想着,趴着那张奢华的大床上睡了过去,梦里都是硝烟纷飞的场景在不停地切换。
以至于当房间的门轻轻打开了一条缝的时候,进来的人只看到了她躺在床上恬静的睡颜,以及从窗外洒在她身上的月光。
“啧。”打开门的男人看到睡着的女孩,像是松了口气,那表情又有点无奈。
他将手里端着的餐盘和里面的晚餐轻轻地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摘掉手上的白色手套,习惯性的伸出右手松了松领结。
谭月兔已经在他关门的时候醒了过来,她一动也不动装作睡着了,透过自己长长的睫毛将眼睛睁开一条缝。
是送晚餐的人?郑家的服务生都个子这么高大吗?
她虽然适应了黑暗的节奏,但依然看不太清来人的模样,只觉得那松领结的动作有点眼熟。
很快她便紧张了起来,那个服务生放下餐盘便向她轻轻走了过来,手上似乎还拿什么利刃。
谭月兔只觉得自己的双眼被一道冷冷的银光晃了一下,就被来人一把拉起来,带到了怀里。
“唔!”她猛地睁开了眼睛,一口咬在了那人的手指上,双手用力推在他的胸口,想从他的手臂中退出去。
但她的努力毫无用处,这男人的双手就像铜墙铁壁一样结实,即使被她咬的那么狠都没有松一下。
挣扎中的女孩在床边胡乱的挥动着手脚,把床头柜上的相框一把都扫过在了地上。
“好了。你看看我是谁。”贴在她耳边的男人声音似乎有点生气,男性的气息热乎乎地划过她的耳垂和侧脸。
“阐谨舟,怎么是你?”谭月兔瞪大了眼睛,终于松开了她锋利的小牙齿,男人的手指上清晰的印着他的齿印,一看就咬得挺狠。
“我不来谁,还有谁能带你回去?”阐谨舟流畅漂亮的轮廓清晰地映在女孩的眼里,他深邃的眸子倒是熠熠生辉,闪着野兽般的光芒。
“你是怎么进来的?能带我溜出去吗?”谭月兔已经忘了刚才的恐惧,“这庄园里到处都是阵法,我没办法用自己的能力。”
“不会那些也能出去。”阐谨舟的神情意外的轻松,“我还不是说进来就进来。”
“还不是前几天在你那里遇到了隅兽,我才被他们抓过来了。”女孩的脸上满脸不甘,她松开了推着对方胸口的双手,坐回了床边上。
阐谨舟微微蹙眉,“你是说他们也在找隅兽?” 他的表情有些凝重起来,正想开口说什么,外面传来了人跑动的声音。
“就是这边!有人进来了!”外面的人喊着,听脚步不止是一两个人。
房间里的两个人相互看看,都有点措手不及。
就在那些人即将打开房间大门的那一刻,阐谨舟在墙壁上摸到了一扇隐蔽的小门,一把将谭月兔推了进去,自己也弯腰钻了进来。
“人不在房间里。”
“赶紧去告诉郑先生,其他人跟我下去搜。”
来人看看空荡荡的房间,四下搜索了一番,没有看到人又都退出去了。
那扇隐蔽的小门内,谭月兔的脸正紧紧贴在阐谨舟的胸膛,双手护在胸口,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由于地方实在狭小,阐谨舟的大个子也不得不憋屈的往里凑了凑,他的双手撑在对面的墙上,正好圈住了眼前的女孩。
一时间房间里安静的惊人,他们俩个都不敢动,更不敢说话,只剩下交缠的呼吸在两人的耳边环绕。
谭月兔觉得有些尴尬,对面男人胸口硬邦邦的肌肉,压得她手臂都有些疼,索性她放下了手臂,也将脸往后挪了挪。
谁想到,下一秒她就整个人都栽到了对面的胸膛上,她下意识的双手一兜,正好把对方抱了个满怀。
她听着男人的心脏一下一下有力又强健地跳动着,似乎越跳越快。
他的体温比她高了很多,像个火炉一样把她的脸烤得发烫。
“我不是。”她想用气声说自己不是有意的,却直接被阐谨舟一手揽住,把她按进自己的怀里。
“嘘。别动。”他在她的耳边轻轻发声,制止了她的其他动作。
又过了好久,外面的人似乎都已经散了很久了,他才轻轻放开了女孩,在她耳边轻声说,“先不要出去,他们可能还没走远。”
他鼻子里都是女孩子的发香,那柔柔的发丝蹭得他有些发痒,那深邃的黑眸又沉了一沉。
而他怀里的谭月兔也没有好哪里去,男性的气息包裹着她,纵使在这么危机的时候,也让她一瞬间有那么一点心猿意马。
走廊里的声音彻底安静了,阐谨舟松开手,将怀里的女孩扶起来站稳,才打开小门出去看情况。
在这个时候,他依然有足够的冷静,能保持着一贯的绅士风度,举手投足还是那个骄矜的贵公子模样。
谭月兔涨红着脸也跟着从小门走出来,看着低头思索的阐谨舟,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这里会有这么个小门。”
“以前见过,这种建筑如果设计够讲究,都会配备个小侧门,方便仆人出入。”他语气淡淡的,就像是十分熟悉这里的构造。
“只不过带你出去的话。”他上下打量了一眼谭月兔巨大而又奢华的裙子,皱了皱眉,“这裙摆也太碍事儿了。”
“你有没有带人来,让他们武力冲进来行不行?把这窗户轰开算了。”
谭月兔的小脸逐渐降了温,“总裁不是得有个十分厉害的安保队伍嘛。”
阐谨舟被气笑了,他一把捏了捏女孩脸上的软肉,一边说,“法治社会,你当我是土匪还是地痞呢?非法持枪?”
“那你怎么不也进来了嘛。”谭月兔被捏的有点不乐意,悄悄白了他一眼。
“我进来是因为以前当特种兵的时候,受过专门的训练。”男人收回了手,像是意犹未尽般悄悄捻了捻手指。
然后不知道他从哪里翻出来一套女佣的衣服,一把丢到了谭月兔的手上,“换上这个,快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