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古津的这一举动,让趴在窗口的贾丽远急得团团转,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儿,头探出窗外就是一通喊:“阿津——阿津——回来阿津——”
楼下坐着小板凳闲聊的邻居们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儿,齐刷刷地朝着楼上陶家的阳台望去:“怎么了小贾?”
“快快,帮我叫住她!阿津她,走岔了路了!”贾丽远说完,扭头就往楼下冲。
这时就听一个邻居喊:“别着急,别着急,我看见她了!”
而此时的陶古津,听到了妈妈的呼喊声,也听到了心脏强烈跳动的声音——
“咚……咚……咚……”
突然,小小的她像是猛地得以睁开眼睛,难受得忍不住大口喘着气,发现眼前的一切熟悉而又陌生。
站在岔路口,她挠了挠小脑袋,原来自己早已偏离了上学的路线——
这是哪儿啊?
踌躇间,只听身后响起邻居芬花奶奶气喘吁吁的说话声:“哎呦,小阿津啊,你怎么跑这来了,你妈妈在楼上急得直蹦高呦……”
显而易见,自此后,陶古津再也没敢睡午觉,那种压抑而又无法挣脱的感觉也便鲜少回来过……
每当她回想起那些个午后,那些个“不由自主的瞬间”,总觉得那时的自己似乎并不是真的自己……
一缕阳光顺着窗帘的缝隙照向了陶古津的房间,她伸开五指顺着这阳光的方向去接,阳光穿过五指的缝隙,明晃晃的,照得眼睛生疼——
她闭上眼,脑子里一瞬蹦出了许多疑问:“梦里的我为什么会看着自己呢?亭胡镇为什么有两个我呢?到底哪一个才是我,那个二楼的视角也太真实了……”
自从那一天她踏入了亭胡镇的大楼,好像命运的齿轮从此重新转动了,越来越多的怪事在她身边发生。
从梦到现实,无一不在提醒她,手上那数字绝非简单的事,亭胡镇的经历就是命运的转折点。
一想起亭胡镇二楼的视角,陶古津就百思不得其解。
作为记者,工作中的实事求是让她明白,如果没有真切体验,很难写出引发共鸣的报道。如果没有亲眼所见,更不会做得出这五感真切的梦。
特别是那个看着跟自己长相一致的女孩与神秘男人对话的场景,她就不寒而栗。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二楼的玻璃窗上明明映照出的就是她自己的样子,可一楼院子里神秘男人交谈的也是她,并且那交谈的场景还是她刚在亭胡镇实实在在经历过的。
要是以前,她一定会觉得自己最近压力太大,精神恍惚导致这样的梦境发生。
可现在,自从手上被写上数字,她不敢否认每一个场景的真实性,两个她,两个同样的长相,可却有两个不同的心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楼的那个她甚至还看到了当天她消失后的画面,这——
怎么可能呢?
“说不通,那天会不会真的有人在二楼看着我呢?我又通过梦境感受到了她的视线感受?因为没见过她,所以梦里为那份心境替换上了我自己的脸?”
陶古津尝试将事情和梦境向合理化分析,可还没想出个一二三,突然——
“呱呱呱呱-呱-呱呱呱!”
“!”
”吓死我了……”
“这谁啊?!”
她在被子里立刻就出了一身冷汗,差点被这突如其来地手机铃声吓掉了魂儿,刚想发火,一看来电显示——
周璨璨。
她一个用力猛地坐起身:“咳咳,嗯,嗯,啊啊……”
清了清嗓子,“干练”地接起电话。
“喂,主任!”
“什么?!报道出问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