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筝摇了摇头,脸上尽是悲叹,“我用尽了法子,又去请教了师父,可都没有太大的效果。师父前几日已经离开余州,说要帮他去找治病的方,可是……”
她又看了眼男人所在的方向,艰难道:“我怕他等不到师父回来,就……”
后面的,她不愿再说下去。
元卿知道她想要说的是什么。
只是她也没办法,药王谷的人除了小小和阮尘九,其余的她一个也信不过。
木小小执行任务在即,而阮尘九又顾着宫里,也抽不开身。
目前只能寄希望于天意,但愿他能坚持下来。
余筝暂时去忙自己的事。
元卿推门进屋,正巧碰上男人醒过来。
男人见到她,似有些惊惧,只是身子虚弱,才只能躺着,半点动不得。
元卿朝外招手,“去医馆请余大夫过来,就说人醒了。”
男人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什么。
元卿止了他,说:“你先别说话,也别害怕,保重身体要紧,我是救你的人。”
男人显然不信。
元卿无奈,只能将那晚去救他的暗卫叫出来,帮自己做证明。
他虽然不能说话,但她还是从他眼中看到了感激之意。
男人眼睛往屋内转了一圈。
元卿就站在门口没进去,隔着段距离问:“你在找她?”
男人显然知道她说的是谁,然后重重眨了下眼。
“已经去叫了,她马上就来。”
余筝很快赶到。
她匆忙将药箱放下,坐在床边给他把脉,“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不舒服就要说出来,知道吗?”
男人抿唇笑了下,然后摇头。
余筝按住他的脑袋,厉声道:“不是说不能动吗,怎么样,头晕不晕?”
男人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她到哪里,他的眼睛便跟到哪里。
余筝被他瞧得脸红,轻喝一声,“看我做什么,又治不好你的病。”
男人还是没移开眼睛。
余筝往门口看去,却见那里早已不见人影。
她瞪了男人一眼,“都是你。”
元卿在瞧出两人端倪的时候就走开了。
她坐在院子里,等着余筝出来。
“让您久等了。”余筝将药箱背在身上,双手打着圈缠起头发,用布包好,“这里招待不周,请多担待些。”
“在这不谈身份,你我年龄差不多,以平辈相称就行。”元卿接过她的药箱提着,又望向她的头发,“你嫁人了?”
先前没注意到,她一直梳的是已婚妇人的发型。
“没有。”余筝爽朗一笑,“只是这样更方便些,这几年已经习惯了。”
元卿笑着点头,又看向屋内。
余筝说:“想问什么,现在就去吧,应当没什么问题。”
“好。”
元卿重新进屋。
男人听到声音,眼珠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等到余筝跟进来时,他几乎瞬间就睁开了眼睛,视线牢牢锁住女子的身影。
元卿:“……”
这也太区别对待了吧!
“既然你醒了,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吗,可以的话就眨一下眼。”
男人这会儿的意识还算清醒。
她在余州待不长久,能碰上他清醒的时候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只能抓紧时间向他问清楚。
男人眼皮轻轻动了一下。
元卿拧眉瞅着他。
这是可以,还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