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握紧拳头,双眼愤恨地瞪着为首的男人,咬牙切齿,“奴婢的全家都死在上官宏安的手上,他们上官家是奴婢这辈子不共戴天的仇人。”
陶安冉很讶异,没想到在冷月身上,竟然发生这么可怕的事情,全家人的命,这是多大的血海之仇,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
只得伸手抓住她的手,给她力量,作为支撑。
众人看到上官家的人驶来,自觉朝着路两边站起,给他们让出一条道。
一个有皇后仪仗的家族,又掌管着天启国三分之一的兵力,任凭谁也不敢去得罪。
冷月看到仇人,想上前去手刃仇人,被陶安冉给强行按下,并劝道:“冷月,我知道你现在恨不得将他们全部都杀了,可是,现在不是时候。”
白芷也是震惊不小,她看小姐拦着冷月,也急忙抱着冷月的另一条胳膊,“冷月姐姐,冷静,你就听我家小姐的话吧!”
冷月咬牙,“主子,你放开我,就是死我也要拉着上官宏安陪葬。”
她找他复仇的心从未变过,想起哥哥死前绝望的眼神,冷月心中就宛如刀割般难受。
为了能够报仇雪恨,她辛苦练功,吃尽苦头,坚持十年,如今看到仇人就在眼前,这如何不让她起杀心?
陶安冉看她去意已决,不得已,只得拿魏景墨劝她。
“上官家的人是奉旨回京,你要是现在动手,那就是公然挑衅皇权,只怕到时候就是将军都护不了你,而且他们身边带着很多武功高强的护卫,你确信以你一人之力可以杀掉上官宏安?
如果一旦失手,你让将军如何向皇上交代?他的人公然在大街上行刺。
你要是不管将军的死活和处境,那么,想动手,便动手吧!”说完,她松开冷月,不再制止。
听过陶安冉的一番话,冷月强烈复仇的心,逐渐冷却下来。
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将将军陷入两难的境地。
陶安冉看她慢慢平静下来,眼神示意白芷放开冷月,带着白芷朝前面走。
冷月看着陶安冉离去的背影,仔细回味她的话,才发觉自己的身份不知何时已经被她知晓。
她小跑着追上去,不可置信的望着陶安冉,翕动嘴唇,犹豫再三,还是问出口,“主子,您知道我是将军的人?”
“嗯。”陶安冉淡淡回答一个字,脚步不停。
上次魏景墨出现在城东宅院时,冷月看他的眼神,太过炽烈,没能逃过陶安冉的眼睛,她私下找人查探,才发现府中,不单是冷月是魏景墨的人,还有立冬,立春,立秋,立夏,小满,小暑,小寒,都是他的人。
她现在无人可用,没办法只得装作不知道,继续启用他们。
要不是今日在街上碰到上官家回城,冷月表现的异常,她不会拆穿这一切。
“可,既然你知道,为何不将我赶走?”冷月不解。
“你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我为什么要赶你走?”陶安冉笑着反问。
冷月“......”
冷月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主子的话。
陶安冉带着两个婢女刚离开,上官北辰骑着一匹白马,带着骑着马的高达和书青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走出来。
“主子,刚刚那名婢女好像对二爷有很大的敌意?”高达率先问出口。
“嗯,去查查。”上官北辰深邃的双眸,泛着晦暗不明的光。
“是!主子。”高达领命,掉转马头,策马离去。
书青则陪伴在上官北辰身侧,朝着上官家的车队,打马走去。
来到车队面前,上官北辰抱拳问安:“二叔,大哥,三弟,一路舟车劳顿,辛苦啦!快快回府,我以为你们摆好家宴,为你们接风洗尘。”
“辛苦贤侄,府上可都安排好了?”上官宏安看到来人,急忙迎合着一张笑脸。
“都安排好了,二叔你和三弟还住在原来的院子,大哥则住在甘泉殿。”上官北辰云淡风轻的将他们几人的住处给安排好。
“二哥,大伯没回来,主院都是空着的,为什么要我和爹爹住到原来的院子?”上官北冥年轻气盛,为自己还有爹爹鸣不平。
上官北辰完全可以将他们一起安置在主院,偏偏将他们父子安置在偏院,这不是诚心寒颤他们吗?
“怎么?你有意见?”上官北辰狭长的眼眸微眯,神色瞬间冷下来,语气也带着一丝寒冷。
“我......”上官北冥正要说,我是有意见,话还没开口,被前面的上官宏安及时制止。
“闭嘴,你个不孝子,胡说什么?你二哥自然安排的没问题,我住在原来的院子已经习惯,还是住在那边睡的安稳。”
上官宏安太了解自己的这个侄子,看起来无害好说话,一旦眼睛眯起来,那就说明他不开心,动怒,起了杀心。
如果自己这个蠢货儿子再挑战他的权威,一定会吃尽苦头不可。
上官北辰对二叔的识时务很满意,神色缓和一些,也不做过多的客套,“既然二叔如此说,那就这样安排。”
“好,好,都听贤侄的。”上官宏安笑着应承。
上官北辰无视上官北冥气得发黑的脸,对着自己的大哥笑道:“大哥,甘泉殿已经按照你的喜好收拾妥当,要是还有什么欠缺的,到时告诉书青,让他再为你置办。”
“多谢二弟,你办事我很放心。”上官北逸微笑着注视自己的弟弟,眼神里有一丝宠溺。
“走吧!耽搁时间久了,饭菜怕是要凉了。”上官北辰掉转马头,与上官北逸并肩走在前面。
上官宏安尾随其后。
上官北冥走在最后面,气得咬牙切齿,每一次他爹见到上官北辰就伏低做小,凭什么?
爹爹毕竟是他的长辈,他怎么能如此对待爹?
就像现在一样,不应该他爹走在最前面,他们两兄弟走在后面吗?
他们大房的人欺人太甚!
上官北冥心中暗暗发誓,早晚有一天,他要将上官家的大权夺过来,让二房的人也过上人上人的生活,让大房这些人好好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