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梭,三载春去冬来。
暖室中,沈蔓华将襁褓中的婴儿递给宁染:“呐,借你看一会儿,他刚睡着,可不许吵醒,不然你就将他哄睡。”
宁染轻轻点了点小婴儿的鼻尖:“还真别说,我这快婿模样真俊。”
闻言,沈蔓华翻了个白眼:“等你生出个女儿来再说。”
接着,她瞅了瞅宁染的肚子,悄声说道:“三年了,你咋还未有身孕,是不是你家太子殿下……”
宁染的手不自觉得揉了揉酸痛的后腰,红着脸嗔怒道:“别瞎说,大夫说我之前寒毒虽然清了,还是有些体寒,还需慢慢养着。”
沈蔓华顿感无趣:“这样啊……”
“你很失望是不是!”
眼看,宁染将怀中的孩子轻放到榻上,抬手就要打她,沈蔓华连连求饶:“别闹别闹,我有别的消息要跟你说。”
宁染漫不经心道:“什么?”
“你说奇不奇怪?谢隐登基才三年就已册立两岁小儿为太子,听说他身体羸弱至极,受不得风,夏季要外出时还得披着披风呢,可能是怕自己随时驾崩,后继无人这才这么早就册立太子。”
闻言,宁染沉默不语,神色似被烟雾笼罩一般,让人无法看清。
“你就不好奇太子哪来的吗?”
宁染一时语塞,无奈地看着她:“肯定是生出来的呀,难不成是石头缝里钻出来的!”
沈蔓华急切道:“谁说这个了,谢隐登基后没有举办过选秀,现在身边只有一人,也是太子的生母,就是那个傲慢自大的阮双双,还记得吗?就那个野狗。”
“是她很奇怪吗?谢隐不早就娶她为侧夫人了吗?我倒是好奇谢青兰怎么会让阮双双生下谢隐的孩子。”
“你不知道谢青兰在谢隐刚登基之时就被关进冷宫了吗?她在冷宫待了没半个月就疯了,我还以为是你的手笔呢!”
“本来是想杀了她为母后报仇的,只是我想到了更好的方式,她甚是爱护她的弟弟,如果这辈子他们都不复相见才是对谢青兰最好的惩罚。”
宁染继续道:“我救了谢怀星,告诉他如果想让他姐姐活命,这辈子就不能再见她,他倒是也值得谢青兰的爱护,当即就起誓此生绝不会再入南岐。”
“不愧是你,这招够狠!”沈蔓华赞叹道:“不过,最狠的还是你居然让谢隐当一位仁君,他曾经可是想彻底毁了南岐,神奇的是他居然真的做到了,如今的尚京可比之前还要繁华呢。”
“他向来守诺。”不知为何,宁染心口隐隐作痛,应该是昨晚折腾了一宿的缘故,她没有聊下去的兴致:“不说了他了,这次我和景易专程来看你的,见你安好,我也就放心了,明日我们就启程了,记得给我写信。”
沈蔓华收起戏谑的表情,依依不舍道:“都三年了,你还要接着找下去吗?说不上这个阿颜姑娘已经去世了呢?”
宁染点点头,目光坚定:“我答应了裴叔,就一定要找到她。”
次日,沈蔓华为他们送别时哭得梨花带雨,宁染再三保证会多回来看她,她才放了手。
马车上,景易将她搂在怀中,吃味道:“当年你不跟我一同去北陵,还非要让我一人走,那时怎么不见你对我这般不舍?”
“当时不是没想到会有今日嘛,否则我保证比今日的蔓华哭得还惨!”
“好你个小野猫,越来越伶牙俐齿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马车伴随着欢声笑语,在夕阳下渐行渐远,直到消失不见。
……
史书记载,南岐七十二年,凌慎登基称帝,改国号为元宸。
元宸三年,册立凌乾朗为太子,端妃阮双双为皇贵妃。
元宸十五年,先帝驾崩,太子继位,遵先帝遗诏,葬礼从简,只将一支簪子和随身佩戴的玉佩一同下葬。
至先帝驾崩,先帝子嗣只有太子一人,后位一直空悬,太子继位后尊皇贵妃为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