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这是,大半夜的,进来吧!”
“是我,前院建军。”
张建军见傻柱应了,便让妹妹去找何雨水,自己掀开帘子抬脚进屋。
“柱子哥,还喝着呢?”
屋里,方脸膛的傻柱正一个人坐在桌前喝酒,没什么菜,就可怜兮兮的一盘子花生米。
“建军,哈哈,早两天听说你小子回来了,也不来看看哥哥,来来来,快坐,陪哥哥喝点。”
傻柱天生大嘴巴,正一个人喝酒无聊,见到张建军很是高兴。
以前张建军没去当兵的时候,混世魔王一个,唯独傻柱不怎么说他坏话,原因是他小时候也好不到哪去。
所以,傻柱对张建军天生有一种好感,认为俩人是一类人,他可不管张建军是不是这么想的。
“那就喝点!”
论喝酒,无论是在地方还是在部队,张建军没有怕过人。
傻柱就稀罕这一口,当即拿过杯子来,给张建军倒了一杯酒。
“没什么菜啊,建军,将就着喝,不过咱哥俩三四年没见了,不讲这个。”
得,客随主便吧。
张建军自然不会嫌弃什么,陪着傻柱侃开了,说了一会儿话,他才提起正事儿来,并把纸袋子装着的羊肉推过去。
“就为的这个?你爸跟我说了,都是邻居,小事一桩,你甭给我来这一套哈,小时候我也在你家混过饭吃,帮点忙算什么,还送礼,至于吗你......”
傻柱正说着,张建军就把纸袋子给打开了,露出里面的羊肉来。
“哟,涮羊肉,东来顺的吧?一看这色儿,这刀工就是的。”
傻柱不禁调门高了八倍,要不怎么是厨子呢,眼光就是毒,一看就知道是东来顺的羊肉。
“柱子哥,没别的意思哈,买多了一点就顺手拿来了,知道你平时在厂里不缺吃的,这就是一个意思。”
张建军话说的好听极了,倒把傻柱弄的不好意思。
“呵呵,你这是笑话我不是。”
傻柱苦笑一声道:“哥哥我吃糠咽菜都难,你以为厂里食堂天天山珍海味,剩菜我都没吃到几口.......算了不提了!”
也许是想起什么来了,傻柱略过这个话题。
还一个,张建军刚才一口“买多了点”刺激到他了,原本他也能这么吃,一个月三十七块五的工资,虽不能天天涮羊肉,一个月来一回还是可以的,只可惜......
傻柱一口闷了杯酒岔开话题道:“对了建军,工作的事情落实了没有?”
“分配好了,就在红星轧钢厂保卫科。”
“那敢情好,以后咱哥俩可以一道上班。”
“没错,来,柱子哥走一个。”
他们三言两语正喝的带劲,门帘一开,打外面进来一个人,一个熟透了的漂亮妇人。
卧槽,秦寡妇!
看到来人,张建军的两段记忆结合起来,进来的这个人顿时在他的心里鲜活起来。
四合院有名的寡妇,轧钢厂厂花秦淮茹,丈夫前几年死了,她一个人顶替丈夫去轧钢厂热轧车间从学徒工做起,二十几块钱的工资养活仨孩子和一个婆婆。
但张建军知道,事实并不是如此,秦寡妇的厉害之处在于吸血,让男人心甘情愿的为她付出,帮他养孩子。
这是高手,咱现在这种段位估计匹配不起!
张建军心生警惕,打定主意别跟这个女人产生什么瓜葛。
“这是建军吧?几年不见差点认不出来了。”
秦淮茹进来,站在桌边不走了,看了眼张建军后,眼眸子很自然的在屋里扫了一圈。
“秦姐,是我,这不当兵去了吗。”
张建军礼貌性的回应一声,起身打算告辞。
“建军,别走啊,正喝的高兴呢,秦淮茹,你怎么来了,咱老爷们喝酒呢。”
傻柱似乎有点多了,醉眼朦胧。
“喝多了吧你?德行,我来给您老爷拿衣服去洗。”
说这话,秦淮茹找到了目标,抓起一件傻柱的外套搭在胳膊弯里,还不走。
张建军因为傻柱留客,站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哟,羊肉,哪来的这是?你从食堂带回来的?”
秦淮茹盯上了桌上的新鲜羊肉,眼睛里放着光。
“别胡说八道,厂里食堂有东来顺的羊肉?这是建军送给我的。”
傻柱刚说完这一句,秦淮茹就把羊肉抓手里了。
“没收了,正好棒梗和小当他们念着要吃肉,明儿就给他们做了。”
战利品到手,秦淮茹和张建军打了招呼,三两步跑了出去。
这一幕,看得张建军直抽凉气,这手段,忒狠了点啊,大半夜的来找衣服洗,亏她想得出来这个借口。
东西到手了,人也不管了,没见傻柱喝多了吗?
“行,一点儿都不给我留,对不住啊建军,哥哥我本来想让你看看哥哥的手艺,把这羊肉烫了下酒来着,现在烫不成了,洗洗睡吧!”
傻柱迷迷糊糊的,张建军只得搭把手,把他弄到床上盖上被子歇了。
出了屋子,张建军反手帮傻柱带上门,快步回前院。
“又喝了?东西送给傻柱没有?”
老头子喝了酒已经睡了,母亲刘菊英还没睡,正搁那烧水等他。
“送了,不过没隔夜,转手就让秦姐给拿走了,柱子哥混的忒惨了点,喝酒下酒菜就几粒花生米。”
张建军喝了酒不想那么早睡觉,就挨着母亲闲话,把刚才碰到的事情一点点给说了。
“有花生米还算好的呢,他从食堂带回来的剩菜从来吃不到嘴不说,藏起来的花生米三番五次的被棒梗偷,算了这事儿外人没法管,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听母亲这番话,张建军觉得未必,傻柱可能有那个意思,但不一定全部是自愿的,还有秦淮茹手段高超的因素在里面。
不过他觉得母亲说的对,这事儿是他们俩人的事儿,外人很难管。
说了会儿话,漆黑铁壶里面的水开了,张建军帮母亲把开水上到暖瓶里面去,明儿早上好洗漱,完后提溜一瓶开水回屋,泡脚睡觉。
礼拜天一早,张建军还是六点左右起来出去跑步,顺便买早点回来。
昨晚上他跟母亲说了,早上别起那么早,又是生炉子又是做早点的,麻烦。
用鬼手赚钱干什么?花呗,一家人跟着一起花,干嘛呢么节省苦了自己。
张建军回来的时候,母亲还是起来了,正在生炉子,张建军只好去帮忙,看来不把大把大把的钱放在家里人面前,他们这习惯改不过来。
不对,给钱也不行,得换个法子,把钱变成东西,吃的喝的都行。
吃早餐的时候,张建军才想起来自行车票的事情,便问大哥张建国道:“大哥,你有自行车票没,我想买一辆自行车,可惜没票。”
“呵呵,你算是问对人了,刚好有一张,我正存着钱准备买,你要的话你先拿去。”
说完张建国起身回屋去找票,不多时他就脸色尴尬的回来,讷讷说道:“对不住,票你大嫂送人了,她想要一辆女式自行车,送给她同事,我那个票是二八大杠的......”
自行车票送人了,这么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