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胡秋琴非常狼狈。
体面的衣服不仅沾上泥巴稻草,袖子还被撕烂一半。
梳的整齐的头发乱的像鸡窝,中间还秃了一块。
更糟糕的是,脸颊青肿,额头鼓包,嘴角也挂着凝固的血丝。
陆棠看到人的一瞬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半天的时间而已,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这还是那个恨不得把下巴抬到天上的胡秋琴吗?
“呜哇哇,陆棠你个没良心的,终于舍得打开门!”
胡秋琴看到陆棠,蹭一下窜过去抱住人,一边哭一边告状,“陆棠,我被欺负了,你一定要帮我报仇,那个老太婆可坏可坏,不仅抢我钱,还打我,薅我头发……”
告状这种事她简直不要太熟练,边哭边把事情解释的清清楚楚。
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鼻涕眼泪也全蹭在陆棠身上。
察觉到这一点,陆棠脸都绿了,她死命掰开这人手指,胡秋琴却铁了心抱住不松手。
“放开我!”
陆棠咬着牙吐出这句话,恨不得把人踹到三尺之外。
“不放,放开你就把我关在门外再也不理!”
“不会,你先松手。”
“才怪!”
陆棠气结。
用尽全身的力气扯人,还是没把她丢开。
早知道这样就不该凑这趟热闹!
她后悔不已,然而悔之晚矣。
“陆棠,你要是不管我,我就把你小时候的糗事全嚷嚷出来,比如三岁还尿床,比如......”
最终,陆棠捂住她的嘴,黑着脸把人带回家。
遭受村里大娘的毒打后,胡秋琴高贵的头终于低下来,顶着陆棠杀死人的眼神一步都不肯离开。
“穷山恶水出刁民,早知道这里的人这么凶,打死我都不会下乡。”
“等回到单位,我一定把经历的这些事登报,让人民群众全都看看那个老虔婆的嘴脸。”
“谴责她,批判她,讨伐她!”
“打成坏分子,拉她去牛棚......”
胡秋琴喋喋不休发泄怨恨,丝毫不顾及别人感受。
“胡秋琴,”陆棠忍无可忍,“你是不是把脑子落在单位?”
“没有啊,为何这样说?”
“抱歉,是我误会,”陆棠真的很心塞,“你的脑子压根不是落在单位,而是在胡婶肚子里!”
“这怎么可能,陆棠,你好蠢,我这么漂亮的头你都看不见吗?”
胡秋琴边说边笑,说完,才后知后觉陆棠骂自己没脑子,笑容逐渐凝固在脸上。
“你骂我?”
“你能长这么大,感谢叔叔婶婶吧,没被人围殴致死,多亏他们保护的好!”
“陆棠,别以为我现在有求于你就会任你欺负,不可能,信不信我让我爸......”
“你爸你爸,什么事都扯你爸,见过坑爹的,没见过你这么坑爹的,”陆棠打断她的话,“胡秋琴,你是怕胡叔日子太舒服,非要把他拉下马是吧?”
顿一下,她诚恳地给出建议,“这次回去后,你也别上什么班,直接家里蹲到死算了,不然,相信我,你们家绝对没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