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闻啰啰嗦嗦一堆,陆棠始终没怎么接话,到最后,他也干脆闭上嘴巴,“陆棠同志,我采访过很多人,只有你,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撬不开嘴巴。”
“是吗!”
不置可否的一句,陆棠继续保持沉默。
胡秋琴她不耐烦,对眼前这人也没什么好感。
时间推移,半个小时后,程锦行回来,跟随一起的,还有红星生产队的各位干部以及黄工。
乌泱泱一群人围着于闻,严严实实一圈,苍蝇都别想跑掉。
于闻有些慌,他发现这群人看到自己就像看到肥肉似的,眼睛都冒着绿光,“你,你们想干什么?”
没有底气地挺挺胸膛,他悄悄把屁股往后挪了挪,一边还拼命示意陆棠救自己,“乡亲们,别激动,有话好好说,胡秋琴同志的问题,我一定积极向单位反映,放下武器,咱们慢慢说。”
“武器?”
大队长一头雾水。
愣神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手里拿着铁锹。
顿时不好意思起来。
“记者同志,你误会了,这不是武器,是农具,今儿砖厂开窑,厂里人人都得干活,我们听到消息着急赶过来,忘记把东西放厂里了。”
于闻依旧将信将疑。
试探地把铁锹夺过来握在手里防身,心里一直提着的大石头才落地。
然而,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事,不自然地解释,“对不住,我不是不相信你们,只是习惯手里握着东西,老毛病了。”
话虽这样说,手上的铁锹却始终不敢放手。
这小伙子胆子也太小!
村干部们面面相觑。
最后,大队长笑着打圆场,“理解理解,你们这些拿笔杆子的文化人多多少少有自己习惯,不是要采访吗?那啥,别耽误时间,咱赶紧搞正事呗。”
“哦哦,好的,哪位是程锦行同志?”
“我是……”
于是,陆棠发现,一直蠢蠢欲动想搞事的于闻,就像误入狼群里的小绵羊似的,老实的不能再老实。
这场采访略显诡异,本应控场的于闻尤其从心,但凡有人表现出一点点不高兴,立刻止住话题。
虽然很顺利,然而,他心里却非常憋屈。
“陆棠同志,恕我直言,你们今天……”
太过分三个字还没说出口,门外突然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
“陆棠,救救我!”
“呜哇哇,这些泥腿子好凶!”
“快送我去医院,我肯定毁容了!”
“我要回家,我要让我爸收拾这帮胆大包天的乡下人。”
听到动静,陆棠和程锦行还没表示,于闻先坐不住,“胡秋琴的声音,从来没见过她哭这么惨?到底发生什么事?”
老天,不会真的毁容了吧?
他神色慌乱地前去开门。
虽然已经决定放弃胡秋琴,但是胡秋的背景就在那,丁闻还不敢完全不管不顾。
否则,别说胡家,就是单位那边也没法交代。
“她不是跟你不合?来我们家哭什么?”
程锦行百思不得其解。
“她这人最要面子,现在这样应该是真的崩溃了,走,咱们也出去看看。”
话音落地,两人抬脚大步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