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堂清洗一番后将金铭和柳文城也做了查验!
金铭死在七天前,柳文城死在三天前,在尸体上找到有用线索的机会很渺茫,但白晓堂还是给了叶千尘惊喜。
和他猜测的一样,这两人死前都中了迷药,不过叶千尘想应该不仅仅是迷药那么简单,他们死前都曾出现过幻觉,所以那应该是一种能够致幻的药物。
叶千尘知道的便只有西域曼陀罗能达到这种效果,只是这东西还是在前世电视剧中看到,不知道在这个世界有没有。
“柳文城身上还有什么发现吗?”听完白晓堂的解说,叶千尘问道,柳文城的死法他心中有了猜测,不过还要证实一下。
“很奇怪,他的确是烧死的,但……”白晓堂犹豫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是想说烧死他的火不太一样?”叶千尘看了他一眼,便知道他所料不假。
“属下在柳文城身上发现了些奇怪的异物,之前从未见过。”说着便拿出一块手帕,里面包裹一些东西,叶千尘有些嫌弃,但此时也不得不认真看去,是些黑色的粉末,还有几片烧焦的衣物,叶千尘轻轻一闻就知道是什么玩意了!
“听说过白磷吗?”挥手让白晓堂把东西收起来,叶千尘又随口问道。
“白白磷?那是何物?”白晓堂疑惑。
“一种很容易燃烧的固体,太阳晒一晒,或是轻微的碰撞都能让他燃烧起来。”叶千尘淡淡的说道。
“还有此物?”突然白晓堂一愣想明白了什么:“大人,您是说?”
叶千尘点了点头,随后转头朝着一个锦衣卫吩咐道:“去长安府查下柳府的口供笔录,看下柳文城死的时候身上着的什么火?”
“不用查了,是鬼火!”吴同正好进来,接声道:“我亲自问的,是一种蓝绿色的鬼火,即使是白天都能看的清!”
“鬼火!倒是贴切!”叶千尘一笑:“如何吴捕头?”
“如侯爷所料,春香楼虽是康家的产业,但柳家也入股了,准确的说是柳文城!”吴同有些惭愧。
“金铭呢?”叶千尘又问。
“金铭五年前开始在春香楼做事,经侯爷提醒,卑职查了下他的工钱,每月二两银子,逢年节还有打赏,另外他卖了不少字,这些年下来也积攒了不少,大概是够置办宅子了!”吴同说道,说着说着头上就冒起了汗。
“大概?”叶千尘皱眉,这是不长记性啊!
“他卖的太多了,实在是不好查!”吴同脸红。
“吴捕头,问你个事?长安城第一才子陆文龙的润笔费是多少?”看着尴尬脸红的吴同,叶千尘决定教教他,好歹是长安府总捕头,这水平太丢人。
“额……只是题字的话三百两到五百两,若是陆才子的亲笔佳作,价值千金!”吴同这次回答的很清楚,毕竟也不是什么秘密。
“不错!那金铭比之陆文龙如何?”叶千尘又问。
“天壤之别!”吴同没犹豫,一个名冠长安城,一个八年屡屡落榜,简直没有可比性。
“那你觉得金铭的润笔值多少钱?”
吴同一愣,脑子里就好像有一道闪电划过。“是啊,一个落第书生的字能值几个钱?有些家境的估计都觉得晦气,不愿要免得影响了家中子弟的运道。愿意买的也多是小商小贩,写个门头代个笔什么的,这种活值不了几个钱,多则百十来文,少则几十文,靠这种活计买宅子实在是天方夜谈。而实际是金铭的那座宅子就价值三千两,这明显有问题!”
“如此说来……!卑职这就去金铭家里细细搜查!”说着他掉头就要走。
“不用了,你已经忙了这么些日子了,好好歇歇吧,我已经派人去了!”叶千尘叫住了吴同。
“侯爷,我……”吴同一惊,这是什么意思?嫌我办事不力!
看着紧张的吴同,叶千尘知道他想多了,不过他也懒得解释!
“什么时辰了?”抬头看了看天色,他问道。
“申时了,再有半刻钟就到酉时了!”白晓堂说道。
“累了,叫弟兄们列队,回府!”叶千尘扭了扭脖子,还真的显出了疲惫,看的吴同一愣,您不是应该殚精竭虑,通宵达旦的破案吗?
说做就做,在吴同目瞪口呆中,叶千尘上了高头大马,竟真要回府了。
“禀大人,吴千户派属下过来告知,柳家那边有点麻烦!”突然一个锦衣卫骑马奔来,见了叶千尘立刻下马跪着禀告。
“哦,能有什么麻烦?”叶千尘皱眉,有些不解。
转头去了柳家,当在柳家大门外看到吴锋和百十来个锦衣卫的时候,叶千尘顿时火大。
整整两个时辰过去了,他竟然连柳家大门没都跨进去,堂堂锦衣卫初次办案,竟然被一个老妇人携几个女眷给挡在门外了。
阴沉着脸过来,看着精壮的吴锋叶千尘真想给他一马鞭,最后又忍住了。
“大人,这老妇人说我们锦衣卫来路不正,拦着我等不让进去查证!”吴锋禀报,虽然有些惭愧,但他好像还没明白自己哪里做的不对。
“你当我锦衣卫是善堂还是国子监,讲什么礼仪规矩!她不让你进,你就不会冲进去,你这一身实力是吃干饭的!”叶千尘还是没忍住一鞭子一抽在了吴锋的胸膛上。
镇抚司不是善地,将来注定是个得罪人的地方,既然做了锦衣卫就不能心慈手软,否则将来定然死无葬身之地!
这一鞭既是告诉吴锋,也告诉锦衣卫所有人,镇抚司是个什么地方,他们锦衣卫又是什么人!
一鞭子抽下,吴锋立刻下马跪地道:“属下知错,请大人责罚!”
叶千尘却没有看他一眼,打马上前打量。不过是三个女人带着四个丫鬟,中间的应该就是那个老妇人,看年纪其实也不算老,四十多岁保养的还不错,只是一身素衣,神情憔悴再摆出那副架势,让人感觉老态龙钟!
旁边站着两位年轻女子,一个二十上下,一个十六七岁!都身穿孝衣。
“镇抚司办案,因何故阻拦?”叶千尘坐在马上冷冷的问道。
“镇抚司,恕老身没听过!老身只知道长安府,刑部,大理寺,并不知道有镇抚司!你们一百多人气势汹汹,谁知道是干什么的?”老妇人言辞激烈的说道。
叶千尘冷冷一笑:“没关系,今天就知道了!听好了,镇抚司乃陛下特旨建立,位于刑部下,受都察院监管,有权清查大小所有案件!自今日起柳文城案便由我镇抚司接手,凡有阻拦办案者一律视为嫌犯!”说罢,他挥了挥手,身后锦衣卫就如虎狼一般直接冲了过去,那几个女人又如何阻挡的了!
叶千尘也下了马,缓缓走上台阶来到老妇人面前,看着惊魂不定的女人,轻声道:“这次知道了吗?”
老妇人浑身颤抖,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
“你是镇北侯?”突然老妇人左边的女子突然说道。这女子很漂亮,即使身穿孝衣也挡不住那婀娜身材和好看的容颜。
“呦,认的我?”叶千尘一愣,看向了这女子:“好漂亮的小娘子,可惜这么年轻就守寡了!”说着叶千尘竟是用手轻轻的抬起了那女子的下巴!
大庭广众之下,女子深感羞辱,抬起右手就要打叶千尘,却是被叶千尘一把抓住,眼睛瞬间便看到了那隐藏在袖子里伤痕累累白玉手臂。
“堂堂镇北侯竟当街调戏良家妇女,你可知大秦国法!?”见儿媳妇手被叶千尘抓住,老妇人恼羞成怒,喝斥道。
“嘘,别说话,你太老了!”将那女子的手强行拉来放在胸膛,叶千尘趁机把到了脉搏,随后抬起她下巴的手转而在那嫩滑的脸蛋上捏了捏。
“真是个漂亮的女子,可惜了!”他轻轻的叹道。
随后便放开了女子,背着双手站在门口,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个时辰后,冲进去的锦衣卫出来了,没什么特别的发现!这在叶千尘的意料之中。一见着这老妇人,叶千尘就知道不会有什么收获,因为最大的收获在老妇人这里。
大秦明诏指令会有专人传遍天下,如今一个月过去了,别说是长安城,就是再偏远的地方都知道了镇抚司的存在,所以这老妇人拦着不让进,这本身就不正常。
儿子死了哪有阻拦破案的道理,除非死的不是她儿子!还有那女子,不知道是妻还是妾,虽然穿着孝衣,但眼中看不到悲痛,再想想那伤痕累累的胳膊,叶千尘就觉得此行收获颇大。
“看来令公子的确是自焚而死的,是本侯多虑了!”摆了摆手,锦衣卫离去。
“老夫人,打扰了!”叶千尘轻轻的说了声,便转身离开。
走到依旧跪着的吴锋跟前时,突然传音入耳说道:“派个身手好的,看紧那女子,一举一动都要仔细!”说罢便上了马,临走时还不忘对那女子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