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见到章韵之前,在章韵开口之前,打死江晚,她都想不到,这女人来找她会是个什么事情。
然而,见到人以后,她只觉得这世界很荒谬。
难道今天的太阳是从西天升出来的?
还是地球其实是方的?
就这世界得有多荒唐啊,才让章韵那么理直气壮地找过来,还那么理直气壮地说道:
“张名鹤现在要跟我离婚,我和我丈夫的婚姻出现了裂痕,是你破坏了我们的婚姻,你要对此负责!不然我就去告你搞破鞋,我告你流氓罪!”
江晚简直像听了一个世纪大笑话,她觉得自己应该生气的,但是并没有,她此时此刻相当的平静,看着状似疯癫的章韵,问:
“你说我破坏了你们的婚姻?证据呢?
这位女士,我不认识你,我劝你立刻停止你的信口胡诌胡说八道,不然我要告你污蔑和诽谤。”
边上已经有不明真相的群众围观,开始指指点点,大家的从众心理,天然就会偏向弱者。
而此时章韵和江晚站在一起,不管是从她们说的话也好,还是气质形象上来看也好,大家一致都认为章韵是那个弱者。
因为江晚看上去太强势了, 眼神睥睨之下冰冷慑人。
江晚不管别人如何,径自对章韵道:“你现在就为你刚刚的言语道歉,不然我们现在就去公安局,让公安同志来帮我们断一断是非公道!”
这会儿同学教授们都在休息,听见动静就都出来了,外面的围观群众不明情况都站在了章韵这边。
但教授同学们多少都了解一些,就都挺江晚。
尤其是朱秋,当即就暴躁了:
“你这娘们是不是脑子有病啊!自己看不住男人,莫名奇妙地跑来冤枉别人是怎么回事?你男人长成那个怂样,别说江晚同学看不上了,我看就是这街上的母狗都瞧不上!也就你还当个宝!”
这简直就是精准无比地戳中了章韵的肺管子。
但她现在已经被张名鹤折磨的快要疯了,已经没什么理智了,就只拼着一口气,道:
“我不会离婚的!张名鹤要是还逼我,我就去公安局告你们流氓罪!”
江晚面色冰冷:“也别等以后了,就现在吧!”
她说着,对朱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把章韵给拖上,带去公安局。
朱秋可不是什么好人,从来不信奉什么好男人不对女人动手啊之类的,他一接收到江晚的目光,立刻就朝着章韵大踏步走去。
章韵尖声大叫:“啊!你干什么?”
朱秋:“爷爷我带你去公安局认认门!别整天嘴上告这个告那个的,到最后连公安局门脸朝哪里开都不知道!”
江晚已经从小院子门口往巷子外面走出去好几米了,但她倏忽停了下来,也不理会尖叫吵闹的像个疯子一样的章韵,径自往回走。
她转身的时候,看见大家全都围在院子门口看热闹的时候,心里就是一个咯噔!
大家看着她突然折返,也是一头雾水。
章韵忽然放声大笑,嘲笑起来:“怕了吧!哈哈哈,刚刚不是挺理直气壮的嘛?你个不要脸的臭婊子!你看看你这妖妖娆娆的模样儿,你破坏别人的婚姻,你就应该吃花生米!”
江晚充耳不闻,只扬声对李教授、王生他们喊道:“都回去!”
教授他们经历过一次盗窃者偷文物的事,所以反应都比较敏锐,见状立刻折返回去。
事实上,他们本来也是担心江晚吃亏才会出去的。
江晚匆匆跨进小院子,视线立刻就往四处扫。
王生:“怎么了吗?”
李教授直接进了堆放文物的房间,然后道:“里面没事。”
但随即他就是一阵后怕,因为他进来的时候,院子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章韵还在外面尽情开嗓,骂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江晚被她激的火苗蹭蹭蹭地往头顶上冒,有的人自己不要脸,她也就不必再给她脸了!
于是倏忽转身朝外去,走到了章韵的面前,扬手就狠狠给了她一巴掌:“你爹妈没教会你怎么说话是不是?没关系,我教你!”
说完反手又是一巴掌。
她在盛怒之下,手劲儿不小,章韵甚至都感觉到了口腔里有血腥气。
江晚朝着朱秋抬了抬下巴:“脱鞋。”
朱秋就以为她是手打累了,要换鞋底打,于是很欣然地脚一踢,鞋子脱下来了。
江晚:“脱袜子。”
朱秋:“??”
有点不明白这走向,但还是照做。
江晚:“堵住她的嘴,不许她再发出半点儿声音。”
朱秋:“!!”
好家伙!
真是好家伙!
论毒论恶心论杀人不见血,他京城一霸秋哥对上江晚小姐姐,绝对的自愧不如啊!
但还是照做!
说实在的,就还挺爽的!
江晚:“你看着她,不许她跑了!”
章韵瞳孔剧烈震颤了一下,眼珠子不可思议地看向了朱秋手里的臭袜子,然后开始全身性疯狂的抗拒:
“你别过来!你干什么?你住手!你站住!你别动!啊——!”
朱秋心里也挺不忍心的,毕竟他的脚臭是出了名的,他有时候自己都觉得难以接受,小四给他洗臭袜子都好几次臭的要吐。
但谁叫这女的张嘴喷粪呢,好像也没比他的臭袜子好闻到哪里去啊。
他手里捏着一团袜子,觉得一只脚穿着袜子,一只脚不穿袜子,这样的感受很不好,于是干脆把另外一只袜子也脱了下来。
他笑的猥琐又贱兮兮的,冲这章韵晃了晃手里的袜子,问:“嫌臭啊?”
“你走开!”章韵剧烈反抗,力气之大, 差点把押着她的小四给掀翻了。
朱秋脸色一厉,二话不说,毫不怜香惜玉地就把臭袜子给塞进了她的嘴里。
看的边上的小四下意识作呕。
章韵眼珠子一翻,彻底就晕了过去。
朱秋满脸的横肉半分不动,对着小四:“别发你的烂善心,给我把人看好了,出了差错,小心老子扒了你的皮!”
说完转身进了院子。
院子里,江晚正站在那里,视线一寸一寸地丈量过每一个角落。
李教授他们都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却也默契的没有打扰。
只有朱秋琢磨出了一点意思,他眯眼扫视了一圈四周,然后坚定又警惕地站到了江晚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