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雾蒙蒙的,看着似乎还要下雨,俩孩子又开始咿咿呀呀不安分起来,看样子是饿了。
江晚问:“我们现在去哪里?”
程尧:“先找个地方住下来。”
他之前和张师傅过来,是借住在工程部的宿舍,那边都是集体宿舍,住在里头的全是汉子,江晚和孩子们是万万不能过去的。
他打算在工程部附近借个房子住,因为不知道要学习多长时间,但想来至少要一个月,借个房子住比招待所住的自在舒服。
结果他们才走出去两步,忽然有个声音喊道:“程尧!”
几人回头一看,喊人的居然是程老爷子跟前的卫先生。
他穿过人群到了近前,先给江晚问了声好,又和孙奶奶马飞平客气地打了招呼,这才对程尧恭敬地道:
“老爷子知道你们今天到,一早就让人把老宅的院子收拾好了,你们不若先回去休息一下,再去工程部?”
程尧略有迟疑,因为住老宅距离工程部很远。
可老爷子既然都安排好了,他此时要是拒绝,老爷子只怕要亲自过来见重孙了。
于是点头:“好。”
卫先生自然是安排了车过来接人的,一共两辆车。
孙奶奶是跟着来照顾孩子们的,自然江晚他们在哪里,她就在哪里。
至于马飞平么,程尧让他先跟着去,等明天去了工程部,再给他在那边的宿舍安排一个床位。
程老爷子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两个重孙给盼到了。
若说他以前有多喜欢程尧这个孙子,现在对两个重孙的喜欢只会更多,每个月看那几张画像完全不够,恨不得小两口现在就回京城来定居才好!
所以,这天他早早就走出了办公楼,让司机送他回家,又让家里负责煮饭的阿姨整治了一大桌丰盛的饭菜。
糯米团子不能吃?
没关系,他有从友谊商店买来的奶粉、米粉、饼干面包,还有各种各样新奇的玩具。
程家老宅在大院里,是一个中式四合院,一共有好几个院子,最开始的时候,程家一大家子都住在这里,这几年大家才逐渐分开居住。
但是属于每个人的房间,程老爷子一直都叫人保留着。
汽车一路开回老宅,一路经过了好几道门。
老实说,江晚被这架势给震撼到了。
也是到了此时此刻,她才真真切切地意识到,自己盲抓的这个丈夫,他的身份地位真的很高。
他和她,完全不是一路人。
如果不是阴差阳错,不是情势所迫,以她和他的差距,想必两人根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在她的恍惚中,汽车已经稳稳停下。
程尧先下了车,他抱了糯米,团子让孙奶奶抱了下去,然后朝着江晚伸手,轻声喊她:“到了。”
江晚忙收起了不合时宜又莫名其妙的情绪,下了车,跟着他往家中走去。
也许是察觉到了她的不安和迟疑,程尧牵住她的手以后,就再也没有松开过。
程老爷子乐呵呵的,看着精神竟然比去年见到的还要好一些,见到俩长得一模一样的重孙以后,更是喜不自胜,整个人的精气神全都提起来了,晚上吃饭的时候,竟然还想喝两杯小酒。
不过到底是被卫先生给劝住了,高度数的酒换成了低度数的小酒。
程老爷子心情好,招呼道:“今天就是家宴,都不必拘谨客套,都坐下吃饭。”
卫助理便明白程老爷子的意思,是不想给新到家的孙媳妇压力,于是笑着当先坐了,他坐了下来,孙奶奶和马飞平也才落座。
一顿饭吃的倒也算宾主尽欢,主要是有糯米团子在耍宝,家里想不热闹都不行。
吃完了饭,又喝了茶吃了水果,江晚就带着孩子们回了一早就给他们准备好的房间,给孩子们和自己都洗了个澡,把坐了几天火车的疲惫洗刷了个干净。
程尧过了一会儿才回来,眼角眉梢看上去很是放松,江晚很少见他这样的神情。
江晚刚把孩子们哄睡着,见他这样,忍不住把人往外推,嗔他:“再开心你也得去洗澡,闻闻你身上,味儿都臭了!”
其实并闻不出什么,但程尧却夸张地抬起手臂,作势深吸一口气闻了下,然后道:“没有吧,就刚刚跟老爷子喝了两杯,那酒淡的跟水一样,不信你闻闻。”
说着,他捉住她按在怀里就是一阵猛亲。
其实,两人自上回程尧来了京城以后,就没同房了,到现在都快要两个月了,他是憋得难受,当下吻住娇妻,就有些收势不住,恨不得把她当场就办了才好。
他吻得欲气极了,江晚就像干柴被点了火星,差点儿就当场交代任由他为所欲为了。
到底她还有一分理智,推了他一把,喘着气催他:“去洗澡,水还热着!”
程尧喘着气,把她按在怀里,半晌,凑到她耳边哑声道:“我们一起洗。”
江晚脸红,当然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可一想到这是什么地方,他们才来第一天就这样那样,她就忍不住难为情,更加别说还是要在浴室里。
她嗔了他一眼,拒绝:“你自己洗。”
这一眼在程尧看来,那里面简直密密麻麻的全是钩子,勾的他欲@火蹭蹭蹭的,怎么都压制不住。
江晚才转身要走,就被他一把捉住了手臂,然后将她整个儿的打横抱起,循着从前的记忆,进了洗澡间。
他这里的房间,就相当于一个小型的套间,进门是堂屋,东边是睡觉的房间,后面是洗澡间。
看得出来,四盘他们住的房子,当初建的时候,程尧应该就是仿着这边的格局建的。
都说小别胜新婚,干柴遇上烈火,江晚原本还想矜持一点的,可哪里架得住男人的刻意索@要,到最后,她只能勉强死死的克制住自己的声音,不然才来第一天就这样,还被人听了去,那她明天真就不用见人了。
天冷,再加上明天还得早起去工程部,程尧倒是没闹的她太过分,解了些相思就放过了她,抱着她回了床上。
江晚有气无力的,等他熄了灯上来,忍不住伸手挠了他一下,气呼呼的。
男人一顿,然后伸手把她抱在了怀里,笑的开怀,低声道:“江晚,你真是我的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