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马扬鞭,掀起了一路滚滚烟尘。急急赶来的几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玉冠束发,环佩叮当,云锦丝织就的袍衫连暗纹都是用金丝绣成,更显来人的家境殷实,财力雄厚。
惠医堂的掌柜与药童看的内心揪紧,不知这伙来人又是哪家的纨绔子弟,真是晦气。
宗主云天音隐姓埋名地来到京中,就是想将宫武左千秋等人暗中下的毒解决在萌芽状态。
其实开出的那些药方都只是个噱头,最管用的则是病人服药前喝下的药引,那药引是用黄酒泡了三天的参片。
自然,黄酒是普通的黄酒,参片也是普通的参片,而不普通的则是宗主在每个酒缸中都滴了几滴血进去。
宗主作为万蛊之王,用她的血能压制其它所有的蛊毒。可是普通百姓的身体很容易在这两种毒物的夹击下一病不起。就为了这事,宗主与他们彻夜不眠,熬了多少个通宵,试验了多少次药剂,才将毒性调到一个能两相中和的程度。
尽管这样,也不是千人一方,因而药物还不能批量生产,更要限制在天音宗主亲自把脉后才可以开药。
让那些患者多吃些大豆白菜之类,其实目的也只是想将那些残毒散尽!
其实他们更急,眼见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就要开始了,可是如今药王宗内部除了秦老宗主、天音宗主、秦勤、南柯、叶明君,几人能独立坐诊外,也就没谁了。
晚枫和晚秋两兄妹虽然近年来跟着蛇婆婆学习,医术上也是突飞猛进,可毕竟时日尚浅,加之这下毒与解毒,说穿了也就是以毒攻毒,所以更是行差踏错不得,因而他们离独立坐诊之日还很远。
却不想事情才刚刚有一点眉目,第一批蛤蟆症儿患者还没有痊愈,就遇上这搅局的纨绔子弟,想将他们的宗主掳进后宅,见说不通,又想让她当众磕头,颜面扫地。
惠医堂的掌柜不是别人,正是曾经在西州县为苏小佩打理云来客栈的掌柜。
可是见了眼前阵势也急的一脑门子汗,那纨绔子弟并没有中毒,宗门中的几个弟子都瞧的清楚,宗主给那人开了一剂治疗梅病的药方,也没有错。
让他注意饮食清淡些,也没让他多吃大豆白菜之类,哪曾想那人竟然是故意找茬的,几句话没说完就闹上了。
他应是哪家医馆的靠山,才出来搅局,在这京城,有头有脸有名望的商人哪个能没了根基,若没有根基强出风头,那岂不是要走宇鑫父亲的老路!
面对这样的势力角逐,掌柜的暗自气自己的学艺不精,医术不能向南柯师姐那样独挡一面,话术也不能向小佩师父那般八面玲珑。白白让宗主被人欺负了去!
当然了,这只是掌柜的个人看法,若让那几个刚来的少爷说,怎么看也是那纨绔被欺负了才对。
此时的云天音看着旁边的人一会儿笑一会儿叫,只觉得心中解气:“活该,作为上流社会的公子哥,从小锦衣玉食,享受着穷苦百姓几辈子都赚不到的财富,不思报效朝廷,反倒是将祖辈的权势拿来当做欺压百姓的资本,谁给他们的脸。
云天音出义诊,只为更直观地观察中毒者,提前在他们体内备下解药。
而那几缸药酒,更是要偷偷护好,若被人拿去利用,同样也是要出人命的!
那几个少年下马,来到了纨绔少爷面前。先是惊讶,而后捂嘴偷乐,接着捧腹大笑。
“你这臭小子,这是怎么了?赵大,牛二,你们几个还愣着干嘛?堂堂军机大臣家的幼子,在街上这般行事无状,也不怕让百姓笑话了去。”
那赵大牛二众人被云天音银针刺穴跟本动弹不了,被几位公子哥点名后半天也没个动静。
众百姓和云天音只知道这恶少是哪家贵族的纨绔子弟,却不想来头这么大。
原来这就是军机大臣齐国远的幼子。
想到了齐国远,又想到了那个叫宇鑫的女子。齐国远只因当年同宇鑫母亲议亲不成,就算计的人家家破人亡,被迫生子的命运。
当真做到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了!
可是,貌似他们也没有仇怨吧!街头混混齐二坏求娶千金小姐遭拒,这不是很正常吗?若求娶成功了才不寻常吧!
这时周围百姓也回过味来,“啊!原来这人竟是军机大臣的幼子,那这小郎中可是碰到硬茬子了!”
“对呀!怎么办怎么办,可不能让这小郎中出事呀!”
议论声过后,百姓齐齐跪地道:“几位官爷,这小郎中并没有冒犯齐公子的意思,只是我们小老百姓人微命贱,积攒一辈子也挣不下几两银,实在抓不起太贵的药,小郎中是个心善的,医术又好,能让我们用身边的普通药材治病,大伙感激呀!”
“对呀对呀!小郎中可没有消遣齐公子的意思,若按齐公子所言,用那百年灵芝,千年血参来治病,那我们普通百姓怎还会有活路,那东西我们别说是见了,听都没听过,花光几辈子的积蓄或许连看一眼的资格都不够,哪还能用它治得起病?”
“就是就是,几位官爷一看就是心善的,您给说说情,让齐公子放过小郎中吧!大家伙需要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