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医的,看热闹的,百姓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我说小丫头,叫你一声郎中是看得起你,年纪轻轻的怎就这般不识好歹,痛快地给我家爷磕三个响头,爷就放你一马!”
“就是就是,没准将我家爷服侍舒服了,还能赏你个姨娘做做,到时候每日吃着山珍海味,穿着绫罗绸缎,不比你整天在街上抛头露面强!”
“可不是,现在的女孩子呀!就知道玩心机,我家少爷万花丛中过,难到还看不出你那点小心机,想贴我家少爷不丢人,在这京城中哪个姑娘不家爬上我家少爷的床,虽然你长相不济,可手段不一般,成功引起我家少爷的注意了!”
“就是,你也该懂得见好就收才对,一个穷家女孩,能与我家少爷有了肌肤之亲,这可是你几辈子都休不来的福分!”
可儿听着云里雾里,她家主子每天给那么多人看诊,与谁没有肌肤之亲呢!
而且如今的京城已经疫病横行,这些人还在醉生梦死,真是可笑。
听那伙人话说的越来越不着调,可儿大急,赶紧分开人群凑上前去。
这一上前,出乎意料,里面并没有剑拔弩张的气氛。那伙人连叫带骂,气氛烘托的那叫一个刀光剑影。
可是云天音依旧如常坐诊,丝毫不被打扰。
她穿着天青云纹外衫,被染成黑色的头发束成了高马尾,阳光下泛着紫光。额间戴了一条抹额,抹额上垂下一个红宝石,将额间那凤羽胎印全然隐去。
那恶少在旁边叫嚣的厉害,她却充耳不闻。也对,如今看诊才是正事,这些京中纨绔子弟,她可没功夫理会。
正在这时,听那恶少又在继续道:“你他娘的耳朵是聋了怎的?没听到少爷在和你说话吗?”
云天音:“大人做事,小孩子一边待着去!”
“你,呀呀呸!你简直欺人太甚!你用那些甘草生姜白菜豆子给少爷看诊,今天如果你不给少爷一个说法,少爷立马砸了你的摊子,拆了你的医堂不可!”
说着,手指向空中打了个响指,身后的几个恶仆上前就要掀翻桌子踹倒椅子。
医馆中的掌柜和跑堂的吓的大气也不敢喘,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道:“少爷息怒,少爷息怒……小老儿给您赔礼了!”
云天音面不改色心不跳,语气依然平静如常道:“这位兄台,你真的想让小女当众说出你的病症吗?既然是你自己的选择,那小女也就不再客气了,花柳病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自宫。”
说完,人群顿时鸦雀无声,而离那恶少近的几个市民一听说花柳病,谈之色变也都捂起鼻子和嘴巴向旁边退去,生怕这花柳病通过空气也能传到自己的身上。
而那恶少听着那小女子当众指明了他的病症,一时火冒三丈。气的呀呀怪叫道:“呀呀,我呸,反了你了,一个毛都没长齐的黄毛丫头出来抛头露面也不嫌丢人,还敢栽赃小爷得了那种脏病,来人,给我砸。”
说着几个家丁上前就要架起云天音,将人痛扁一顿。
云天音手指轻弹,几枚银针向那几人飞去,那几人顿时静立不动了。
见那恶少还在叫嚣,也不客气,手指再次轻弹,几枚银针入肉。
那恶少都没感觉到疼痛,就开始连蹦带跳,手舞足蹈,哭哭笑笑的折腾起来。
而且一会儿说:“哈哈哈……好痒……痒啊!”
一会儿又说:“哎呀,热……热。”
一会儿又说:“不行,有虫子。赵大,快帮我看看,我后背有虫子在爬。”说着也露出各种丑态,活像是喝醉酒的醉汉。又像是街头的疯子。
他喊的什么赵大呀,牛二啊,可是那几人早就已经被云天阴的银针封住穴位,静立不动。
云天音见眼前的人哭哭笑笑,鼻涕眼泪糊了满脸,身上痒的一会儿如虫子在爬,一会儿又像蚂蚁啃食它的心脏,抓抓挠挠的,也早没了贵公子的气度,真是有些好笑。
正想就此放过他们几个,却听远处打马扬鞭,赶来几个意气风发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