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地将今天晚上度过,木辞晚起了一个大早,天还没亮就往集市走去,她倒是想做牛车,不过现在捉襟见肘,能省一点钱就省一点钱吧。
昨天晚上她思考了一夜,穿回古代做什么事情最赚钱,厨师?大夫?官?
思来想去,没什么固定答案,她更想当一个商人。
想着,握紧手中的钱币,这次来街上只是为了踩点,看看这里的民风民俗,顺便还要去一个多月未去的书院交代一番。
好歹是交了钱的。
还有买点日用品。
想着那个破破烂烂的屋子,木辞晚就觉得头疼,她是一个肉食主义者,想吃肉。
心里盘算着来街上的目的,木辞晚弯着嘴角,先去卖菜的地方看了一眼,卖的是一些普通农家作物,一般是等待城里人来买。
她看了一圈,最终将视线落在了一筐圆紫色的水果上,是葡萄。
不过似乎没有人买,其它地方熙熙攘攘的人群,葡萄面前却一个人都没有。
“大婶,这个葡萄怎么卖?”
“姑娘要买吗?一文钱两斤,如何?”
这么便宜?
木辞晚挑眉,她可记得葡萄虽然在王朝流传得少,但也不该如此便宜才对。
“姑娘,这葡萄酸的很,别买。”
一旁的夫人皱着脸,摆了摆手,让卖葡萄的夫人感觉到一阵心虚。
嗯……葡萄是挺酸的,原主家里穷,不知道这些,基本上都是从书里看见的。
“姑娘,要不一文钱三斤?”
木辞晚:“……”
倒也不至于降价降得这么狠。
“婶子,这里摆的葡萄我都要了,您看还能便宜点吗?”
“那就三文钱,这里全是你的了。”
大婶大手一挥,生怕她跑了似的。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还附带了大婶家里纯手工编制的一个簸箕。
不过这着实不好拿。
“婶子,我把钱给你,您帮我看着会儿,我还有点事,办完了回来拿可行?”
“没问题,没问题。”
木辞晚见那老婶子脸上都快笑出花了。
交代完事情,她走出去就听见不远处的一个男人在小声对另一个男人说:“这人是捡着了,家里面小孩儿去山上采的野果子,居然也卖出去了,我看我们也可以去试试。”
“得了吧,前几天的葡萄都放烂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过那酸不溜秋的东西,连我怀着孕的妹夫都不愿意吃……”
后面的话木辞晚就没听清了,怪不得对方多少钱都愿意买,估摸着是家里稻子打完了,正巧碰上农闲时候,家里孩子玩得时候摘了些野果子回来,她就搬来试试能不能卖。
买了三文钱的葡萄,还剩下十文钱,连吃碗小馄饨都吃不起,木辞晚一瞬间感觉到长路漫漫啊。
看来今天下午还得去山上看看。
她记得她家不远处就有个后山,要是能碰见一头野猪就好了。
吃不完的肉还可以拿去卖了。
木辞晚心想。
书院为了让学生安静学习,所以安排在了比较偏僻的地方,木辞晚走在半路突然听见了奇怪的声响,挑了挑眉,本来本着独善其身的想法不准备去管,却在走过巷口余光瞥见那人的容貌时顿住了脚步。
“美人,我都盯你好几天,要不要跟姐姐一起去玩玩啊?”
木辞晚猝不及防听见这句话,嘴角一抽,果然流氓的话不管在哪个朝代都是统配的吗。
她的视线穿过三个流氓看向角落里的那一处身影,少年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紧咬着唇瓣,眼角的一滴泪痣像是泪水下一刻便要堕落。
他的手上紧紧握着一根棍子,像是那三个流氓主要又下一步动作就会毫不留情地挥舞出去。
像一只小兔子,不过太瘦了 。
还总觉得有些熟悉,觉得他不应当是这个样子的。
木辞晚心里想着,强行按压下心中那一点怪异的违和感,她走上前去拍了拍其中一个流氓的肩膀,在少年希冀的眼光中,下一秒就将流氓掀倒在地。
流氓:“!!!”
“哪里来的小白脸,还想英雄救美,找死。”
说着,一拥而上。
也无怪乎她们会这么说,原主就是文弱书生,从小到大农活没做几个,身材修长,看起来倒有点弱不禁风的感觉,尤其是还颓废了一个多月,看起来倒和少年没有什么差别。
想着,她用余光看了眼惊恐的少年,见他咬着唇瓣,手指握紧木棍,大有她被欺负他就冲上前来的感觉,木辞晚一时间哭笑不得。
一瞬间感觉角色反过来了。
她眉间一凝,反手握住一个女人的手腕,只听一声响,女人的手腕断了,又借力将另外两人踹翻在地,看着三人仓皇逃离,木辞晚笑了笑。
好欺负的是原主,可不是她。
将视线落在还惶惶不安的少年身上,木辞晚心中一动,低声问道。
“你没事吧?”
只见少年摇摇头,露出腼腆一笑,又用手比划了什么。
“你是在跟我说谢谢?”
木辞晚猜测道。
少年眼睛一亮,使劲点了点头。
“不用谢。”
木辞晚回以一笑,看着少年羞涩而腼腆的笑 只觉得心中有一角软了。
“你要去哪里,需要我送你吗?”
少年摇摇头,埋着头跑开了。
木辞晚没有去追,见少年的背影于转角处消失不见,她才摇摇头,余光却瞥见地上有什么东西在闪烁着光芒。
是一个雨滴型地小挂坠,应该是少年掉的。
木辞晚想了想,将吊坠收了起来,不知道这里的府衙接不接受失物招领这种事。
不过应该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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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巷子到书院,木辞晚的脑海中总是时不时浮现出少年的身影,脑海中也不时冒出疑问。
为什么我总觉得他有些熟悉?
她如果是从异世来的,应当不会对这个世界的人产生熟悉的感觉。
还有就是……
回想着少年风采的动作,她的目光安全了些许。
刚才对方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是嗓子有问题吗?
脑中的一番思绪无法得到正确的答案,一直到被夫子叫住,站在原地,才堪堪将自己的思绪从对方的身上抽离。
心里有着不易察觉的祈祷,希望自己能够再见对方一面。
“辞晚呐,你总算是来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
老夫子头上绑了条蓝色的布巾,看起来博学多识,眼角有着皱纹:“不错不错,能走到这里来,看样子是走出来了。”
她说话的时候,眼中满是欣慰。
“不过我方才见你一路走过来,心事重重的,还有什么苦恼,不如说给我听听,或许我能解答你的疑惑。”
夫子是个好心的,原主家里穷的时候找到夫子,攒了的钱全部拿去交做束修,甚至没来得及制成肉条。
夫子表面上看起来不高兴,却还是接下来,这些年明里暗里帮衬了不少。